和松端起茶杯,立正姿势,“咕咚咕咚”把酒喝了,一滴不剩。
喝完酒,和松没有立即坐下,又倒了一茶杯。
部长以为他是要给林恒敬茶杯里的酒,用眼光制止。
“林书记 ,您是领导,亲自到我们退伍兵里来,还和我们一起训练,可敬,我代表退伍兵给您敬一杯酒。武康规矩,先喝为敬,我干了,您随意。
和松又喝了一茶杯,给林恒倒了浅浅的两杯小酒。
“坐,坐,屁股一欠,喝了不算。”
和松笔挺的坐在椅子上。林恒喝了两小杯。
接着,和松给马睿敬酒,也是两小杯。
然后又给部长敬酒。
坐了十几分钟,和松没有一点醉酒的迹象。
这家伙,和几年前的自己有点像。
酒量除了和遗传有关,还和身体素质有关,体能好的人,酒量自然大。
坐了一会儿,和松说:“林书记,马县长,部长,你们坐,我就在外面,随时待命。”
“没事了,你吃饭去。”
和松走了。
领导们在一起吃饭,肯定要说些事情,下属在场听见不妥。领导喝了酒,开几句玩笑,下属在场不好意思,你是笑呢,还是不笑。是笑可笑之人呢,还是笑可笑之事?
吃过饭后,马睿非要去健身房里练拳击。
带上拳套以后,弹跳几下,胸前小兔一样蹦蹦跳跳。
男人们都不好意思直视。
“林书记,来,我和你过两招。”马睿指着林恒说。
“你要真想练拳击,先从基本功练起。”
“什么基本功?”
“早上五公里越野,每天一个小时的蹦楼梯,单杠,哑铃等都要练习。我看你还是算了,做做瑜伽、打打太极拳可以,这玩意不是你能尝试的,万一脸上开花,我们可承担不起责任。”
“你过来,当我的陪练,让我打你几拳。”
“打了赶紧走,这里都是男人,眼珠子会掉出来的。”
马睿冲过来,对着林恒劈头盖脸一顿输出。林恒稍微护住脑袋,任凭马睿发力。
抡了几十下,马睿气喘吁吁,忽然想起还可以用腿,对着林恒的大腿小腿一阵狂踹。
“你倒是用点力啊,挠痒一般。”
马睿脚都疼了,林恒笑嘻嘻的望着她。
“用力,再用力!”
马睿很快汗流浃背,见林恒无所谓的样子,忽然一脚踹在他的裆部。
林恒一阵剧疼,蹲在地上。
部长跑过来:“怎么样,去医院吧!”
林恒摆摆手。
马睿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赶紧摘掉拳套,伸手就要去揉,林恒连忙护住。
“你----你这是犯规动作。”
“刚才你又没说!去检查一下吧!”
部长扶着林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好久才缓过来劲。
时间不早了,林恒说:“送我们回去。”
“我的车在这里。”马睿说。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明天还要打靶,我们去接你。”
外面有一辆军车,过来两个穿迷彩服的小子,扶着林恒上车,其中一人是和松。这家伙喝了一斤酒,没有一点事。
到了常委宿舍楼,和松又搀扶林恒,其实这个时候林恒已经缓过劲来,行动自如。
到了楼梯口,和松说:“首长,我背你上去。”说罢,弯下腰。
林恒不客气,伏在和松的背上,和松“噔噔”上楼。很稳健。
打开房门,和松说:“首长,我给你按摩一下,会很快止疼。”
那私密的地方能让你按摩?
林恒制止。
和松用开水烫了毛巾,想用热毛巾敷敷,林恒已经完全缓过来劲,说道:“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回去吧!”
“首长,您行吗?”
“这里有通讯员,有事了我叫他们。”
和松走了,轻轻的关上门,没有听见楼梯有“噔噔”的声音,这家伙故意轻手轻脚。看来在军队里跟过首长,很自律。
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马睿。
“好点吗?”
“好不好你帮不上忙。”
“我不是关心你吗?”
“我要是断子绝孙,你要承担后果。”
马睿一笑:“怎么承担后果?”
“我如果太监了,你嫁给我。”
“你太监了要我嫁给你,这代价太大了吧?”
“如果太监,是重伤,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现在医术发达,真要太监了,我帮你移植一个。”
“谁会愿意贡献自己的根子,给你说明,超过二十五岁的我不要。”
“哈哈哈----你想的美,我给你移植一个驴的。”
“你-------混蛋,以后我不会再当你的陪练。明天打靶你不要去,打靶有事故吗,会出人命的。”
“别,明天我一切行动听指挥,绝对不会乱来,不会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志。来,我看看伤情啥样?”
说着,往林恒的裆里掏,林恒赶紧护住:“你赶紧走,我让和松给我买药去了,他马上回来,你要回避。”
“我能帮上什么忙?”
“你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回去是最大的帮忙。”
马睿愧疚的走了。
林恒站起来,去卫生间里冲洗一番,换上睡衣。
点上烟,望着窗外,窗外依然陌生,林恒有点怀念在西陵的日子,警局刚捋顺,却被调到三百多里之外,一切要从头开始,这个开始不会有西陵顺畅,在西陵有关雎支持,镇里有人支持,警局有张洪强高举欧宝他们支持,这里完全陌生。
马睿肯定会支持自己,但县城多年的关系网、利益链能打破吗?能够破局吗?
又想起了苏畅,苏畅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应该在宿舍里,或者利用周五晚上去放松,这个时候和几个同学在京城某个角落里喝咖啡,小酌。
拨了苏畅的电话,还是联系不上。
一阵落寞。苏畅太狠心了,说不联系就不联系,说断了就断了,她真的会全身心投入到学术中吗?还是赌了一口气,一个人疗伤?
张洪强打来电话:“林局长,回来没有?”
“没有,刚来报到,有好多事要处理。”
“你还是那样,事必亲躬?歇歇吧,纪委工作,只要你不找事就没有事,和警局不一样。找事多了,有人会嫉恨你。”
“你不懂,纪委工作比警局工作还难做,警局好多工作在面上,发案了,一哄而上,群众都理解。纪委查案,前期都是秘密的。武康的情况不乐观,能不能打开突破口难说。”
“完成上级任务就行。逮不到大鱼抓几只虾米也能交差。只要工作不落后,过两年,一样给你正县级。”
“那是以后的事。这周西陵没啥大动作吧?’
“今天省委组织部来考核关书记了。”
“听没听说她要去哪里?”
“李政县长刚来,接任书记恐怕有难度,听说是市委常委兼任西陵县委书记。”
“关书记也熬出头了。最近你见见她,不能一直主持工作,想办法扶正。”
“我没有往那方面想。”
“你必须想。你如果不努力,派去一个不着调的局长。你对不起几百号警员和我们打下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