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面，姜一楠并没有说的太多。
只是把单位里面的事情，加上正副厂长的龌龊，告诉了赵远。
至于家里的遭难，还有邻居们的那些事情，她都没有说。
外表软弱的姜一楠，实际上有一颗坚强的内心。
否则的话，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换个人的话，可能早就崩溃了。
赵远挂掉电话之后，就去找李怀德了。
这件事情，在李怀德这里，压根就不叫事儿。
两个工厂之间的交流学习，他们这边对人员提出异议，或者说要指定的人选。
虽然是有点过界，但是两个工厂的量体不同。
红星轧钢厂是正厅级单位，姜一楠她们的钢铁厂，是正处级级单位。
地位上差着两个等级呢。
所以李怀德开口的话，这边肯定会给面子的。
这是赵远的想法，他把事情跟李怀德说了一遍之后，李怀德也觉得就是一件小事儿。
两人谁也没有想到，这边的钢铁厂，竟然真的不给面子。
当李怀德把电话打到钢铁厂这边，联系上汪厂长之后，先是客套了一番。
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汪厂长也是一口的答应了李怀德，表示会跟市府这边沟通换人的事情。
毕竟这个交流学习，是政府行为，名单报上去之后，要是发生更换的话，需要跟上级协调。
其实这就是一件小事儿，换不换人，汪厂长一句话的事情。
上面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名额，不给他面子的。
李怀德挂掉电话之后，朝着赵远微微一笑。
“搞定了。”
“谢谢领导。”
赵远站起身，装模作样的给李怀德鞠了个躬。
两个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当成个大事儿。
……
钢铁厂这边，汪厂长挂掉电话，却是一脸的阴沉。
“贱人，竟然托关系，托到红星轧钢厂去了。
你想去，我偏不让你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汪厂长气愤的想着，决定阳奉阴违一把。
表面上答应李怀德，但是名单依然不变。
等刘佳到了轧钢厂，就不信他还能把人退回来。
姜一楠的背景，汪厂长又不是不了解，是不可能接触到李怀德的。
估计也就是哪个朋友，能跟李怀德说得上话，这才帮忙提一嘴的。
人家一个堂堂正厅级的干部，怎么可能关注他一个臭丫头呢。
打定了主意之后，汪厂长的心情好了一些。
但是对姜一楠的恨意，却更加浓郁了。
摸起电话打了出去，吩咐了一番之后。
很快，姜一楠就接到了通知。
不用下车间干活了，而是负责打扫全厂的厕所。
这是汪厂长对姜一楠的惩罚。
别以为你四九城有关系，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县官不如现管，他四九城的人，还管不到我江南省来。
姜一楠接到通知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以她的阅历，还想不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反正赵远已经告诉自己，等通知就可以了，他那边会帮忙搞定。
就几天的时间，打扫厕所也无所谓。
连续三天的时间，姜一楠都在打扫厕所之中度过。
今天是礼拜天，所有人都不上班。
在院子里，姜一楠正和几个人聊天。
“一楠，我劝你还是去找工会反映一下，这天天打扫厕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是啊，明摆着就是整你嘛，你还这样默不作声的。
你越不吱声，他们越欺负你。”
姜一楠没有回应，而是在心里想着赵远。
按理说，这都好几天了，应该有消息下来了。
可是自己这边，什么通知都没有收到。
难道是远哥没有帮助自己？可他为什么还答应的那么痛快呢？
心里陷入纠结的姜一楠，脸上也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算了，既然远哥为难，我就别麻烦他了。
不对，远哥答应帮我，就不会食言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脑海中，两个小人都想说服对方。
可又都互相说服不了。
“一楠…一楠…你在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
姜一楠思索了一番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明天在去给赵远打一个电话，如果还是没有作用，那就说明他是在敷衍自己，自己也就死心了。
真到那个时候，不管以后是什么命运，自己都得承受。
这个时候，；刘佳从外面走进院子。
看到几个人聊天，互相之间，谁也没有搭理谁。
回到自己的屋子，刘佳开始收拾行李。
她的这个举动，让姜一楠几个人有些好奇。
尤其是圆脸女孩，她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
“太好了，刘佳你是要搬出去是吗？”
她以为刘佳是要搬走呢，本来大家就跟仇人一样，住在一个院子里，互相看着都不舒服。
刘佳要是搬走了，她会非常高兴的。
“搬走？怎么可能，我这是收拾去四九城的行李。
明天就要出发了，我不得提前收拾一下。”
“什么？明天就出发？”
姜一楠怔怔的问了一句。
她这句话，是下意识的问出来的。
“怎么？你羡慕了，我告诉你，咱俩之间的事儿没完。
等我从四九城回来，就是副科了，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佳恨恨的看着姜一楠说道。
不过姜一楠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明天就要出发，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心情失落的她，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趴在床上痛哭了起来。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姜一楠一直没有离开房间。
晚饭也没有出来吃，就这样一直流泪。
当东方破晓，阳光重新洒向大地，姜一楠从屋里走了出来。
来到邮局，人家还没有开门上班呢。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台阶上，等着开门。
至于自己上班迟到的问题，已经不在她的想法里了。
大不了就是扣点工资呗。
这还是因为她现在不受待见的原因。
要不然的话，工人迟到最多也就被批评两句。
除非是那种三天两头迟到的人，才会在工资上有所体现。
就像傻柱那样的，一个月至少迟到早退半个月以上，也从来没有被扣过工资。
半个多小时过去，邮局终于开门了。
姜一楠第一时间跑进去。
“同志，我要打长途。”
打声招呼之后，她摸起电话，就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