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行人从林子回来,天色已经擦黑。
行宫层层戒严。
“发生了何事?”慎王问守卫,“有刺客行刺?”
守卫行礼后回答:“在抓一个宫女,就是那日袭击秦王的刺客。不过,王爷你们刚回来,也要盘查后才能进去。”
慎王点头,众人更不好说什么。
好在这些侍卫速度很快,一刻钟就让他们通行。
“一会儿应该有好戏看!咱们快些。”清韵悄声说道。
韩翠音这会儿已经没有心思,这几日困在林子里,衣服脏的不能看。
“我回去要先梳洗,不一定能赶上,你自己去瞧热闹吧。”
回了院子,高小兰那边红肿着双眼迎了过来,声音有些哑: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干娘去准备吃食,你先梳洗,一会儿就能吃上热乎饭。”
“我没那么惨,”韩翠音无奈,解下披风,“就是外面瞧着有点狼狈,没有休息好而已。先让人把这件披风洗干净,等干了给侯爷送去。”
高小兰赶紧让人拿到洗衣房,随即守在门外。
韩翠音洗澡的时候不喜欢别人伺候,听风小筑中也是如此。
她泡在浴桶中闭目养神,外面护卫巡查。
“抓住,在那边!”外面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哎,你们不能进,不方便进!里面是靖云侯未婚妻,你们——”
“让开!”
高小兰痛呼的声音夹杂着护卫的脚步声,传入了房间。
韩翠音猛然睁开眼睛,从浴桶中一跃而起,一条薄被裹在身上。
领头那人进来的时候,韩翠音取过小黄球就朝那人扔了过去。
“在外面等着!”
小头目直接摔到院子中央。
其他人愣在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将人扶起,“没事吧?”
被打出来的这人是御前侍卫,同旁人不同。
他捂着腹部,艰难站起,吩咐道:“进去搜!一定在这里。”
“慢着!谁给你的胆子敢——”
高嬷嬷还没说完,就被人踹到一边,不省人事。
“干娘~”高小兰无法站起,爬着过去,“怎么样?”
可惜还是没有反应。
“你们这样子胡闹,等着侯爷问罪吧!”
受伤的御前侍卫面色一沉,“是你们先阻挠我们搜查!刚才就是有个宫女飞身来到这个院子。这院子中其他人都让查了,你们这样遮遮掩掩,让那宫女逃了怎么办?万一她去刺手宫里哪位主子,景和大长公主府也担待不起!”
屋中打砸的声音传出来。
外面的人心中更是一紧。
那个女刺客,伤了四皇子,上面说了要留活口。
御前侍卫指挥着其他普通护卫,“冲进去!”
那些人蜂拥而至。
御前侍卫刚刚瞧见韩翠音裹得严实,属实在沐浴,人后冷冷一笑。
此刻,韩翠音慢慢走了出来,长发披散,水珠顺着发梢落下,“你们想瞧,大大方方瞧,没必要这样龌龊行事。”
她此刻已经换上新衣,新衣只是夹棉,在这里并不保暖。
“翠音!”洛靖谦从外面匆匆而来。
见此情景,脸上已有怒意。
“竟然公报私仇,你就这点儿本事?”洛靖谦抬腿,那位御前侍卫又飞了出去,重重落地。
“先披上!”他解下身上狐裘,裹在韩翠音身上。
双手又在她的发间发力,白气蒸腾。
那些侍卫见到这一幕,不禁后退几步。
心中更是后悔,不该听了头目的话,过来得罪人。
景和大长公主府再失势,还有靖云侯在前面撑着呢。
御前侍卫有如意伯府撑腰,再败落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们就是普通护卫,要是靖云侯以后真找麻烦,他们未必能承受的住。
有一人退缩,便有数人跟着。
御前侍卫颤颤巍巍站起来,“属下只是公事公办而已,何来公报私仇。”
“不是?本侯说你是你就是!”洛靖谦原先的铠甲换成官服,玄褐色的衣服衬的他如下凡的谪仙。
众人听闻这话,纷纷一凛,头皮发麻。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今日这么鲁莽,该不会被御前侍卫利用了吧?
“你父如意伯,去年六月得罪了韩阁老,如意伯府渐渐衰败。你心有不甘,伺机报复。可是本侯并非肤浅之人,那些龌龊心思趁早歇了吧!”
洛靖谦瞅了韩绫稚那边一眼,“你不敢得罪徐王府,是瞧着翠音无依无靠?”
御前侍卫眼神闪躲,虽不说话,此行径已经暴露想法。
“你给本侯听好了!韩二姑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们如意伯府与韩府有什么龃龉,不要牵扯到她身上!”
洛靖谦说完,外面传来哈哈大笑。
“谁说他无依无靠,本王还没死呢!还没嫁入你府上,你一边去。”逍遥王一身白裘从外面进来,暖炉塞到韩翠音手中,语气柔和,“乖女儿,你受惊了!”
洛靖谦退了两步,行礼,“舅公,翠音交给您,谦去抓人了。”
“统领,外面抓住一男一女,行踪诡异面色慌张,或许是同党。”
青山那边过来禀报,瞅了高小兰一眼,面色一沉。
只是现在也顾不得别的,素天没找到,初沅帝那边一日不会安稳。
“走,去审一审,其他人继续搜寻。尤其是娘娘宫里重点查,还有,要客气些。虽说咱们有皇上的命令,也不能惊吓到旁人。”
洛靖谦意有所指,他的手下齐声喊是,震得宫中那些侍卫一哆嗦。
赵飞阑帮着韩翠音处理这里的事情,洛靖谦稍微放心,“青山,快去请太医,给嬷嬷和小兰瞧一瞧。”
青山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匆匆离开。
韩翠音捡起落在地上的小黄球,重新将它系到腰间。
这个小东西,威力巨大。
“靖云侯对翠音真好!”徐绵钦感叹一声,拽着韩绫稚过来帮忙,“你们是姐妹,还不去帮一帮,她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如意伯的长子有些偏执了,明明该找我爹~”
洛靖谦那边审了那一男一女,到了夜里,行宫热闹起来。
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以及不许出门的命令,两者一结合,都知道有大事发生。
韩翠音摩挲着小黄球,若有所思。
“外面有事,今夜咱们恐怕没法安睡。”韩绫稚从榻上下来,坐到桌边,“今日受委屈了。”
韩翠音摇头,“无妨,反正有人会替我讨回来。不过,你可能要作为媵妾跟着韩悦诗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