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阜贵像丢了魂儿似的回到家,二大妈瞅见他这副德行,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估摸事儿没办成。
“当家的,你这是咋了?是柱子没答应?”
闫阜贵长叹了一口气,“哪儿止没答应啊,连赵海杰过来做菜都不让了!”
二大妈眼睛一瞪,“啥?傻柱他有啥资格,咱去年就定好的事儿,他咋能说改就改!
不成,我得找他说道说道去。”
这时候二大妈也不叫柱子了,直接叫傻柱了。
闫阜贵“啪”地一拍桌子,吼道:“回来,你还嫌事儿不够乱啊!”
二大妈听了,噘着嘴一屁股坐在桌前,“当家的,这到底咋回事啊,傻柱咋不让赵海杰过来了。”
闫阜贵又叹了口气,“还能咋回事,是我算错了,低估了他们师徒的情分。”
接着,闫阜贵就把自己去何家的事儿说了一遍。
二大妈听后也沉默了一会儿,“那这可咋办啊?”
闫阜贵说:“本来我是想找一大爷帮忙说和一下的。
不过,回来路上碰见贾张氏,贾张氏说了句话,没了何屠户,还必须得吃带毛的猪不成。
既然柱子这么不近人情,那咱就另请高明。”
二大妈嘴角一抽,“当家的,你忘了刘海中那事儿了?”
闫阜贵说:“我自然没忘,不过,这四九城这么大,总不能所有厨师都跟何雨柱有关系吧。
我找人肯定得把关系打探清楚了,可别再像上次刘海中那样出问题。”
二大妈说:“那就好,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找厨艺特别好的,赵海杰这段时间也没在院子里做菜。
他做的菜啥味儿,大家都记不清了。”
闫阜贵点点头:“嗯,有道理!我是这么想的,先问问解成那边,看看他们食堂师傅有没有时间。
要是不行呢,我就再去大前门小酒馆瞅瞅,别看那是喝酒的地儿,可人家那小菜做得也相当不错呢!
上次我去打酒,那味道,啧啧,香得很呐!
实在不行,我再……”
闫阜贵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的计划,二大妈在一旁认真听着。
两人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最初的目的,可是为了省钱把事办好。
结果这么一算下来,非但没省钱,还得多花不少,而且还不知道能找个啥样的师傅呢。
第二天上班,何雨柱就去了食堂,把这事儿跟赵海杰说了。
赵海杰一听,立马说道:“师父,你放心,我下班就去一趟,把之前的定金给退了。
这个闫阜贵,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以为当上二大爷,就能随便安排事儿了。”
何雨柱哈哈一笑:“权力这东西啊,容易让人上头,迷失自我。
放心吧,这次肯定不会让你吃亏,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就当是给你的补贴了。”
说着,何雨柱从兜里掏出十块钱,要塞给赵海杰。
赵海杰赶忙摆手:“师父,这钱我可不能要。
这活不接就不接了,我哪能要您的钱呢!”
何雨柱说道:“拿着,这是师父给你的。
再说了,这事儿是因我而起,总不能让你吃亏不是?你要是不收,是不是嫌少啊?”
何雨柱说着又把手往口袋里伸。
赵海杰连忙说道:“师父,我哪能嫌少啊,你你说了我是你徒弟,给你办点事儿还能收你钱?”
何雨柱把钱硬塞到赵海杰手里,“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咋还磨磨唧唧的。
我这儿还有件事想麻烦你呢,最近我寻思着接点儿活,你看能不能帮我联系联系。”
赵海杰眨巴眨巴眼,手忙脚乱地把钱往何雨柱手里塞,“师父,你这是咋了?是遇到啥难处了?我那儿还有点儿存款呢,要不你先拿去救救急?”
何雨柱连连摆手,“用得着的时候我还用得着你说?我自己就开口了。
是这么回事儿……”
何雨柱又把最近觉得自己厨艺退步的事儿给说了,赵海杰反复确认不是家里出了啥状况这才放下心来。
“师父,我最近接的活儿也不多,家里有点事儿。
等会儿我跟王衍港、马华他们打个招呼,到时候让他们去找你咋样?”
何雨柱眉头一皱,“咋了,家里出啥事儿了?”
赵海杰苦笑着摇摇头,“都是两口子之间的那点事儿,闹点小矛盾,过段时间就好。”
一听是夫妻间的事儿,何雨柱也不好再追问了,“那行,有啥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言语一声。
你师父我虽然没啥大能耐,多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赵海杰应道:“知道了师父,需要您的时候我肯定开口。”
何雨柱点点头,然后就让赵海杰忙去了。
四合院儿里,闫阜贵等闫解成两口子吃完饭,冲二大妈使了个眼色,让二大妈拽着于莉出去溜达溜达。
见于莉走了,闫阜贵一把拉住正准备回屋的闫解成。
“解成,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闫解成挺纳闷儿,“爸,您有啥事?
我妈带于莉出去,您这是特意把她支开的吧?”
闫阜贵点点头,“这事儿还是先别让于莉知道的好,你们纺织厂那边食堂大师傅的手艺咋样?”
闫解成挺好奇,“爸,您问这个干啥?要说起来还凑合吧,也能对付过去。”
闫阜贵追问道:“那跟傻柱比咋样?”
闫解成一听闫阜贵这么讲,立马就明白了,“爸,你这是跟柱子闹别掰了?
你打听厨师的事儿,不会是满月的安排有啥变动吧!”
闫阜贵笑了笑,“是有点变动,这不跟傻柱家闹得不愉快嘛,我就琢磨着换个厨师。”
闫解成听了直皱眉,他可没听说他们家和何雨柱家有啥矛盾,倒是吴春明上次开会跳出来针对过他爸。
“爸,我那食堂你就别指望了,那师傅的手艺也就一般般,跟傻柱比可差远了。”
闫阜贵说道:“也不一定要比傻柱强,毕竟之前说好的是赵海杰过来,只要能跟赵海杰差不多就行。”
闫解成撇撇嘴,“爸,你看吧。我之前就说你别那么早定下来,还不如等于莉生了再做打算。
你看,你跟傻柱家闹僵了,又要换,上次送的那礼不就白费了嘛。”
闫阜贵听了心里一阵疼,那可都是他自己花的钱啊。他也不可能把昨天的事儿跟闫解成讲。
“少废话,问你啥就说啥,你再这样,你的事儿我可不管了。
你孩子满月的事儿,你爱咋咋办,不办也行,我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见闫阜贵有点生气了,闫解成立马赔不是,真让他出钱办满月,他可舍不得呢。
“爸,你别生气,我那食堂那师傅手艺估计没赵海杰好,毕竟你也知道,赵海杰那可是正儿八经学过艺的……”
闫阜贵听了一阵头疼,“滚!”
闫解成赶紧应道,“好嘞!”
说完像脚底抹了油似的跑没影儿了。
闫阜贵看着闫解成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得他亲自出马才行啊,这些人一个都靠不住。
待到下午,何雨柱晃悠到了三食堂,跟大家唠起了嗑。
趁着赵海杰去厕所的功夫,把马华叫到了一边。
“马华啊,你师父家里最近有没有啥情况?我早上跟他聊天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他说是两口子闹点小别扭,我瞅着可不像啊。”
马华挠挠头,说道:“师公,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就偶尔听师父提过一嘴,说是跟师娘闹别扭啥的。
应该没啥大事儿,您也知道,他俩时不时就会闹点小别扭。”
何雨柱点点头,他打从来到食堂跟赵海杰共事起,就碰上过这事儿。
“那行,你多留点心,没啥事儿就成。”
马华嘿嘿一笑,说道:“师公,听我师父说您也要出去做菜。
这周末我应下一个,我觉着我水平还有点欠火候,要不您先去咋样?”
何雨柱笑骂道:“臭小子,你师公我还用得着你可怜啊,还让给我。
我出去就是练练手,又不着急挣钱,我这也不着急,慢慢等消息就行。
没有更好,我还能在家陪陪老婆孩子,大夏天的,守着火炉遭罪,我才不干呢。”
马华嘿嘿一笑,“知道了师公!”
何雨柱说道:“行了,你回去吧,多注意着你师父点,我也该回办公室了。”
……
下班后,赵海杰和何雨柱一起推着车子往外走。
许大茂从后面撵了上来,到了厂门口,见两人不像是要分开的样子,好奇地问道:“赵师傅,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跟我们顺路?”
赵海杰听后看向何雨柱,不知道该不该说。
何雨柱笑着说:“是去咱们院,边走边说呗。”
说着,他跨上自行车,蹬了出去。许大茂、赵海杰见状,也赶忙骑上自行车。
何雨柱这就跟许大茂说起昨天晚上闫阜贵来找自己的事儿。
许大茂一听,眼睛放光,“嘿,好啊,这二大爷整天算计来算计去,这下可算空欢喜一场了吧,我得好好嘲笑他一番,看看他那副难看的样子。”
紧接着,许大茂又对何雨柱说:“柱子,你也太客气了,要是我呀,直接去找四九城的厨师,告诉他们谁都不许接闫家的活儿,让他们家丢尽脸面。”
何雨柱的脸立马黑了下来,“你当我是谁啊,我不过就是轧钢厂一个食堂主任,还能让四九城的厨师都不接闫家的活,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赵海杰赶忙拍马屁道:“师父,你虽然面子没那么大。但是只要你放个话出去,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给你这个面子的。
估计其他人要是知道闫阜贵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派,肯定都不会来的。”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像闫阜贵这样去年就定好了,临了又变卦,甚至还想让师父替徒弟省钱,这种事要是让其他厨师知道了,多少还是会给点面子不接这活儿的。
何雨柱连忙说道:“得了,别越说越离谱了,大家出来都是想赚点外快的,没必要这样。
而且,闫阜贵找别人,肯定得花更多的钱,让别人挣去也好,省得咱们少赚钱。”
许大茂嘿嘿一笑,“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等那天到了,我得去问问闫阜贵花了多少钱,再让他丢一次人。”
可惜,许大茂的愿望落空了,当他们三人来到四合院,赵海杰去了闫家后才发现,闫阜贵根本不在家,赵海杰只好把定钱退给了二大妈。
“二大妈,您怎么出来送赵师傅啊,二大爷呢?”
许大茂说着,还往闫家院子里瞅,想看看闫阜贵是不是不好意思出来。
二大妈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大茂啊,你二大爷出去了,没在家呢!”
许大茂一个劲儿地点头,“哦……原来是出去了,那可不,这眼看着……”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雨柱给截胡了,“得嘞,既然事儿都解决了,大茂,那咱回家吧。
大海,你也麻溜儿地回去吧,我知道你家里还有事儿呢,就不留你吃饭了,别耽误你时间了。”
何雨柱其实挺想留赵海杰吃饭的,可一想到赵海杰说他跟他媳妇最近闹别扭呢,还是让他赶紧回家的好,省得又整出啥幺蛾子。
赵海杰说道:“师父、许放映,那我先撤了啊!”
说着,就朝门口走去,二大妈毕竟还是要面子的,就把人往外送了送。
许大茂看着两人的背影,撇了撇嘴,“柱子,你刚才咋把我的话给打断了呢,都不让我好好说说。”
何雨柱乐了,“二大爷又不在,你说有啥用。
回头二大妈再一转达,还不知道给传成啥样呢,还是当着他的面儿说比较好。”
许大茂眼睛一亮,“柱子,还是你脑子转得快。
对了,你刚才说的是啥意思啊,赵海杰家里出啥事儿了?”
何雨柱耸了耸肩,“两口子之间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两人闹别扭了。
之前不也这样嘛,过年的时候……”
两人边走边说,许大茂在中院站了一会儿,这才听何雨柱把话说完,他也想起来了,那时候赵海杰还没拜师呢,何雨柱就跟他说过,赵海杰两口子老吵架。
许大茂感慨道:“这娶妻不贤毁三代!”
说着,还朝贾家的方向瞅了瞅。
何雨柱笑嘻嘻地说:“你呀,就别在这儿胡思乱想了,人家这么多年都好好的呢。
有些夫妻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感情反而更深厚了。
没听过那句话吗,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之间难免会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我和你嫂子也吵过架呢,这都没啥影响的。”
许大茂眼睛一亮,“哦?我咋不知道呢,快给我讲讲呗?”
何雨柱头一扭,“讲啥讲,在院子里站这么久了,我要回家吃饭咯,别来烦我。”
许大茂嘿嘿一笑,看何雨柱这副样子,肯定是他最后服软了,看来不好意思说呢。
瞅了一眼贾家,推着车子乐颠颠地往家里走去。
他要回家和他媳妇说一说,让他媳妇打听打听,何雨柱是怎么低头的。
贾张氏在家里心里七上八下的,傻柱和傻茂两个人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的,还老看她家,肯定没安好心。
她拿定主意了,最近要一直待在院子里,不吵架来也不生气,免得被那两人算计了。
心里还有些担心秦淮茹,不知道这两人会不会在厂子里算计秦淮茹。
自从秦淮茹和她在院子里当着大家的面做了保证,她对秦淮茹的敌意就没那么大了,秦淮茹要是不改嫁,最后一切还是他们贾家的。
等秦淮茹提着饭盒回来后,贾张氏麻溜地把热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吃饭的时候,贾张氏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淮茹啊,你最近在厂子里可得小心点。
刚才傻柱和傻茂两个人在院子里嘀咕了半天,还老是看咱们家,我看他俩没憋啥好屁呢。”
秦淮茹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妈,还是你多注意点吧,你又是写举报信又是闹事的。”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不过嘴上还是硬气道:“我注意啥呀,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才不怕他们呢。”
心里却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
突然,她脑子里像划过一道闪电,想起了之前自己被抢的事儿。
这院子里就她和易中海遭了殃,这事看着没啥毛病,可细琢磨起来,还真有点怪。
难不成是傻柱他们干的?
又想起民警同志做的调查,也没啥问题啊。
贾张氏不由得皱起眉头,苦思冥想起这其中的缘由。
秦淮茹见她婆婆不吭声,心里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她最近还是安分点比较好。
至于贾张氏说的何雨柱两人要对付她的事,她才不相信呢。那天那两人可都是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仗义执言呢。
当然,该有的警惕心还是要有的,最近上下班还是小心一些,免得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