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触发府内的禁制、法阵,李天珞也不敢走得太快,更不要说跑或者飞起来了。
每次,他都是先用神识探查一下,确认前方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后,才会继续往前走。走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时刻准备着一有异常,就施展幻律身法躲开。
很快,他便又走到了靠近罗府大门的那个院子附近,他站在院外,试着用神识探查了一下。
神识进入院子的时候,他明显感觉神识好像进入了一层什么东西一样,变得迟滞起来,接着他便发现,神识所看到的里面的景象都很模糊,而且探测的距离也缩短了一半,根本就看不到太多内容。
见此,他并没有冒然进入院子,而是将神识收了回来,继续往罗府西边走去。
此后,他又接连发现好几个疑似布有阵法的地方,他都没有进去,而是想着先大概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他用了将近两刻钟,总算把罗府各处都看了一遍。
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罗府内的修士现在都聚集在百媚楼和眠香楼那边,这一路上,他一个修士都没碰到。
府中的下人倒是碰到过几个,但是因为他提前就用神识发现他们了,因此轻松躲开了他们。
其实,那些人都是凡人,就算他不躲,凭借藏身法,他们也根本就注意不到他。
等他把罗府都看完后,他回忆了一下刚才看过的那些可疑的地方,感觉里面最有可能藏人的,便是他最后发现的这片小树林了。
这片树林距离眠香楼大概三十多丈远,孤零零的坐落在罗府东北角。
透过树间的空隙,能看到树林深处有几点灯光,时隐时现。
借着那些灯光,李天珞隐隐约约看出树林深处有个院落,院墙很高,看不到院内的情形。
相比于其他几处可疑的地方,这里最隐秘,而且也不怎么起眼。
他觉得如果宋钰真的被抓进了罗府,那么,这里确实很有可能是用来关押的地方。
“就从这里开始找起吧。”
他在心里决定之后,便直接放出神识往树林上方扫去,他打算先看看树林上方是否被阵法覆盖,如果没有的话,他就直接从上面飞过树林,到院子附近再落下。
然而,他的神识刚一扫到那边,便感觉一股和正门附近的那个院子类似的阻力传来,他的神识在进入树林上空的范围后,便仿佛陷入泥沼一样,只前进了不到一丈距离,便无法继续深入了。
“看来这里果然布有阵法。”李天珞收回神识,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前的树林,树木间的间距有长有短,看不出哪里像是有路的样子。
他想了想,抬手从储物袋内取出那个偃偶,又拿了一块中品灵石,将偃偶激活后,直接把它扔到地上,偃偶瞬间变到六尺多高。
接着,李天珞便用自己的灵力勾动偃偶内的禁制,操控着它往树林内走去。
他控制着偃偶往前走了六七丈远,便感觉自己即将要失去对它的控制了,这和他以前操控偃偶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同。以前他试验过,他至少也能在十四五丈的范围内操控偃偶。
“难道偃偶的操控距离也被这阵法影响了?”他心里猜测。
他见再继续下去,就会失去对偃偶的控制,于是,便让它停了下来。
他站在树林外往里面张望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树林里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偃偶也没有受到攻击。他这才沿着偃偶刚才进入时所走的路线,也慢慢走进树林之中。
一进入树林,他便感觉耳边忽地一静,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刚才在外面,他不时还能听到虫鸣鸟叫声,但是,进了这片树林,他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外,便再也听不到一点别的声音。
他一边小心提防着,一边慢慢朝前面的偃偶走去。
等到距离偃偶三丈多远后,他又控制着偃偶继续往前方灯光传来的方向前进。
他则是跟在偃偶身后,慢慢前行。与此同时,他再次放出神识,小心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因为阵法的影响,他发现自己的神识现在只能探测附近七八尺远的距离了,甚至都不如他的眼睛看得远。
此时,他已经用出了夜视术,虽然有树木的遮挡,但是,用眼睛看清十多丈远的地方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他也没有收起神识,毕竟神识能探查到很多眼睛注意不到的东西,也算是个补充。
接下来的时间,他便一直这么跟着偃偶,朝那处院落走去。
走了一会儿,他心中忽然有些疑惑,因为,他发现自己走了这么久,和那处院落的距离却丝毫都没有缩短。
他停下脚步,心中暗道:“奇怪?刚才至少也走了五分钟了吧?就算我一分钟只能走六十米,刚才也该走了三百米的距离了。这罗府才多大?一百亩最多也就六万多平米吧?
昨天看的时候,感觉它从南到北应该还不到一里远。既然如此,这小树林的长度就更短了,怎么可能这么久都走不到头?难道地上有个类似鬼打墙的幻阵?”
想到这里,他心中瞬间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他对阵法之类的东西可是一窍不通,万一真的被困在这片小树林里,那他可就真成了瓮中之鳖了,早晚都会被霓香会的魔修发现。
“怎么办?”他不断打量着四周,想要找出一个脱离目前困境的办法。
正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那偃偶竟然不见了,但是,他刚才明明记得自己已经通过禁制,让它停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用力地抓了抓头发,感觉心里越来越慌乱,“我怎么这么没用?明明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敢到这种地方来冒险。
我怎么这么笨?我该不会死在这里吧?……像我这种人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想到这里,他默默地从储物袋内抽出了自己的那把长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剑刃瞬间划破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服之内。
“死吧,死了就没有烦恼了。”他低声念叨着,“我死了,就不会再牵累师父和轻轻了。她们没有我一定会过得更好。”他边说边继续用力,将剑刃慢慢切进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