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音音听到孟铎的话后,看向孟铎,眼神之中,忽然间就带起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但她还是强撑着,开口道:“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
说到这,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兄长的妹妹,陛下一向厚待我,自然会引起一些小人妒忌,兄长万万不要,相信小人的陷害。”
玉姣瞥了孟音音一眼,觉得有些好笑。
孟音音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那个小人了。
不过这孟音音也真是愚蠢,她当真以为,如今这件事,她三言两语就可以糊弄过去了吗?
孟铎一甩衣袖,怒声呵斥:“你现在还想狡辩!”
“鹊儿!你说!”孟铎看着孟音音身后的鹊儿,冷声呵斥。
孟音音猛然间转过头来,将目光落在了鹊儿的身上,那目光好似要将鹊儿生吞活剥了似的!
她此时也意识到,鹊儿已经将自己出卖了,否则孟铎不可能点出鹊儿的名字。
鹊儿不敢直视孟音音的目光,低着头看着地面,怯弱地开口了:“是……是娘娘派我往水源之中下毒,也是娘娘偷了布防图。”
孟音音听了这话,脸色铁青。
伸出手来,一把将站在自己侧前方的鹊儿拽了回来,然后重重地甩了一巴掌上去。
啪的一声,鹊儿的脸被扇到另外一边。
“贱婢,你竟然敢污蔑我!”孟音音恨声说道。
鹊儿捂着脸,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向孟音音,她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哽咽:“娘娘,事到如今,您就别一错再错了!”
“您现在认罪,和陛下求情,兴许……兴许还有生路。”鹊儿咬牙道。
说完这话,鹊儿就别开脸去,不再去看孟音音了。
孟音音怒声道:“贱婢,我要杀了你!”
说到这,孟音音就走向离着自己最近的武将,想去拔佩剑。
但在场的武将,都是能上阵杀敌的英勇之人,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人轻易夺了佩剑?
那位刘参将捂住了自己的剑,开口道:“娘娘,您息怒。”
孟音音见这边拔不出来,就打算去拔另外一个人的。
大家都纷纷往后避让。
孟音音不罢休,今天她就是要亲自砍杀了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奴。
孟音音继续往前追去打算拔佩剑,孟铎却忽然间动了,他抬手用自己的剑鞘,拦住了孟音音。
孟音音抬起头来看向孟铎。
孟铎冷声道:“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孟音音恨恨地看了一眼鹊儿,怒声道:“兄长,这个贱婢,被人指使污蔑与我!你不管就算了,你还要护着这个贱婢吗?”
“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你不信任我,信这个贱婢的,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吗?”孟音音反问。
孟铎看着冥顽不灵的孟音音,神色之中满是隐痛。
他没再理会孟音音了,而是面向萧宁远和玉姣,拱手道:“臣教妹无方,请陛下降罪!”
玉姣看向孟音音,沉声道:“淑妃,你配不上这么好的兄长。”
玉姣没开口还好,这一开口。
孟音音瞬间就找到了靶子了。
她盯着玉姣,怒声道:“是你,是你对不对?”
“你是指使鹊儿构陷我,也是你,挑唆了我们兄妹的关系对不对?”孟音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玉姣看向孟音音,微微蹙眉:“淑妃,你当真以为,这么大的事情,是其他人三言两语就能构陷的?”
“今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当真觉得,除却鹊儿,没有其他证据吗?”
玉姣觉得孟音音真是太愚蠢了。
此时的孟音音,还以为,这件事和后宅争斗一样,谁巧舌如簧,谁就能占得先机呢。
这么大的事情。
哪里是凭着几个人的言语,就能给人定罪的?
萧宁远和孟铎,早就派人,将这件事查了个清楚。
既然敢说出来,那就说明,这件事已经毫无疑点了,就算是孟音音抵死不认,也没什么用。
玉姣微微一顿,继续说道:“那日,你来探望陛下,瞧见陛下病重,又去探了孟将军,亲自将他们病重的消息,传出去。”
“这件事,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整个过程……都是在陛下的眼皮子下进行的。”
若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大获全胜。
孟音音听到这,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她通敌的事情早就被发现了。
之所以今日才闹出来,是因为之前还要利用她传递假消息。
孟音音知道,事到如今,自己的确没有机会辩驳了,她踉跄了一下,脸色格外苍白。
萧宁远看着孟音音,沉声道:“孟音音!孤一向带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叛国通敌的事情!”
“待我不薄?”孟音音止住了自己踉跄的脚步,抬起头来看向一身玄袍的萧宁远,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
“陛下,您说待我不薄?”
“您待我不薄,便是不见我,冷落我,授意兄长将我囚禁!”
“您待我不薄,便是自这个贱人入府后,您就再也没有临幸过我!”
“你凉薄至此,才将我逼到如此地步!”孟音音恨声道。
事到如今,她对萧宁远已经不只有爱了,更多的是恨意。
萧宁远看着面前的孟音音,微微垂眸,眼神之中满是失望。
玉姣听了孟音音的话,心中觉得好笑。
孟音音到现在,竟还觉得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玉姣不想萧宁远背上凉薄这个名声。
于是忍不住地开口了。
她的声音清冷,又条理清晰:“昔日,我刚入府,你就想害我性命,可陛下念着与你的情分,放过了你。又后来,你陷害我,又伙同道士,来谋害子嗣……这些事情,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被赶出府去了!”
“可陛下,还是留了你在身边,甚至给了你淑妃的位份。”
“你不知道珍惜就罢了,竟然还授意朱武来对付本宫!可陛下,看在孟将军的面子上,还是饶恕了你。”
“你管这叫薄待?”玉姣的声音冷了下来。
在场的臣子们,听了这话,也纷纷看向孟音音。
“陛下对她,当真是仁至义尽!”
“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
“是她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