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带来的阴云彻底散去,月村迎来了久违的安宁与喜悦。为感谢秦峰的再造之恩,月冬华村长下令,全村设宴,共同庆祝。
夜幕降临,村中空地上燃起了篝火,架起了烤架,摆满了各色灵果、村民自酿的果酒和狩猎得来的美味。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气氛热烈非凡。
秦峰作为当之无愧的主角,被月冬华和几位村老簇拥在主位。
“秦小友,我代表月村全体村民,再敬你一杯!”老村长月冬华满面红光,端起粗陶大碗,声音洪亮,“若非你仗义出手,击退那黑石部落的强敌,我们月村恐怕难逃一劫!此等大恩,我月村上下,没齿难忘!”
“村长言重了,我既然住在月村,就要为月村的安宁与安全负责。”秦峰笑着举碗相迎,一饮而尽。碗中酒液甘冽,但他敏锐的感知力,却始终萦绕在村落四周,那股无处不在、清冷而纯净的特殊能量上。这能量与他体内的碧华诀产生了奇妙的呼应,让他心绪难宁。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酣畅,秦峰趁着与月冬华对酌的间隙,压低了声音,神情变得郑重:“月村长,实不相瞒,我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请教。”
“哦?秦小友但说无妨!”月冬华捋着胡须,笑容和蔼。
秦峰略微沉吟,组织了一下语言:“自踏入月村地界,我便隐隐感觉到,村中弥漫着一股极其精纯、至阴至柔的能量,宛如月华凝聚,生生不息。这股能量……与我所修炼的功法,似乎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契合与呼应。”
“什么?!”
月冬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中端着的酒碗微微一颤,几滴酒水洒了出来。他万般没想到,秦峰竟能感应到月村世代守护的最大秘密——月之精华!他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秦峰,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些什么。
“秦小友,你……你真能感应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峰坦然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千真万确。不瞒村长,我所修的一种功法中,其性偏阴,与月华之力同源。这股能量在我体内引动了功法自行运转,虽然微弱,但感应绝不会错。这股能量于我而言至关重要,我想将其弄清楚,这或许关系到我未来的道途。”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若此事涉及村中隐秘,不便外传,也请村长明言,秦某绝不强求。”
月冬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他看看秦峰真诚而坦荡的眼神,又环顾四周欢声笑语的村民,内心天人交战。最终,他长叹一声,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唉……罢了罢了。秦小友你于我月村有恩,且身负如此奇功,能与月华感应,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你感应的不错,我月村之所以名为月村,正是世代守护着一股源自‘守月峰’的月之精华。此乃我月村立根之本,也是最大的秘密。”
“守月峰……月之精华?”秦峰喃喃道,眼中闪过明悟与渴望的光芒。
月冬华看着他,继续道:“没错。不过……既然秦小友与此有缘,老夫可以做主,允你明日午时,前往守月峰上一探究竟。但能否有所获,就看你自身的机缘和造化了。”
秦峰闻言,心中大喜,连忙抱拳郑重一礼:“多谢村长成全!”
翌日午时,那座高耸入云、通体仿佛笼罩在朦胧月辉中的“守月峰”却依旧散发着清冷的气息。月冬华亲自带领着数十位村中骨干,陪同秦峰来到了山峰脚下。
仰望着眼前这座巍峨巨峰,秦峰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碧华诀的运转速度陡然加快,几乎要不受控制地破体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对月冬华及众人点了点头,随即迈开步伐,开始向上攀爬。
起初还算轻松,但随着高度不断提升,山峰上弥漫的月华能量愈发浓郁。他不再刻意压制,碧华诀彻底放开束缚,在经脉中奔腾流转,疯狂地汲取着周遭无所不在的月之精华。
下方,仰头观望的月村村民们发出了阵阵惊呼。
“快看!秦恩人身上在发光!”
“是月华!好浓郁的月华之光!”
“天啊,他居然能吸收守月峰上的月之精华!”
只见此时的秦峰,周身被一层浓郁而柔和的银白色光晕所笼罩,宛如一轮人形皎月,正沿着陡峭的山壁向上移动。那光芒纯净而圣洁,与他古铜色的皮肤、坚毅的身影形成奇特的对比,更添几分神秘。
月冬华村长更是激动得胡须都在抖动,他双眼圆睁,口中不住地喃喃:“奇迹,真是奇迹啊!老夫守护此峰一生,也从未见过有外人能引动如此规模的月华加身!此子……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越接近峰顶,压力越大。那并非单纯的重力,而是一种源自精纯能量的无形威压,仿佛整个天空都塌陷下来,压在身上。若非秦峰肉身历经千锤百炼,远超同阶,恐怕早已被这股恐怖的压力碾成肉饼。他咬紧牙关,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每一步都沉重如山。
终于,他踏上了守月峰之巅!
顶峰面积不大,却仿佛是由最纯粹的月华能量凝聚而成,脚下是光滑如镜的奇异岩石,空气中流淌的月之精华几乎浓稠如液。这里的压力也达到了顶点,但与之相对的,是那磅礴无尽、几乎唾手可得的修炼资源。
秦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寻了一处平坦之地,盘膝坐下,五心向天。碧华诀被他催动到极致,整个人仿佛化为了一个无底洞,疯狂地吞噬着周遭的月华能量。肉眼可见的银色光带,如同百川归海,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他的气息,在这磅礴能量的灌注下,开始稳步攀升,身体表面的月华之光也愈发璀璨夺目。
时光如水,悄然流逝。秦峰这一坐,便是整整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