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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新北派盗墓笔记 > 第666章 正冲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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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晒在后颈的灼痛感,让我恍惚以为又被红绳缠上了。

叶小孤的身体在背上晃悠,轻得像捆晒干的柴禾,可我总觉得他的头在悄悄转动,下巴时不时蹭到我脖颈,带着股磁石特有的冷腥气。手背上的伤疤又开始发烫,像有人用烟头在上面慢慢燎,我猛地按住那片皮肤,掌心的汗洇湿了布料,却压不住底下突突的跳动 —— 和养魂棺方向的鼓点一模一样。

走出密林边缘时,脚下的腐叶变成了枯黄的茅草,踩上去沙沙响,像无数只手在拽鞋跟。

我回头望了眼,阳光穿透雾气的瞬间,密林深处的轮廓突然清晰,那些千年古树的枝桠交织成巨大的网,网眼里晃过几个黑影,穿着玄甲的,梳着圆髻的,还有个瘸腿的驴影,都在慢慢往血网消失的方向缩。喉咙突然发紧,我赶紧转回头,不敢再看 —— 怕看见老胡的脸,怕他冲我喊 “来吃糕啊”。

叶小孤的头发垂在我耳边,沾着的泥土蹭到脸上,带着股杏仁味。这味道让我想起石碑上的暗红液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把他往肩上托了托,手指触到他后颈的皮肤,冰凉的,像贴了块磁石。这才发现他的衣领里露出半截红绳,不是血网里的那种,是更细的,缠着颗发黑的东西,细看是粒桂花糕的渣子,硬得像块小石头。

路边的矮树丛里突然窜出只野兔,红眼睛瞪着我们,嘴里叼着根红绳纤维。我捡起块石头砸过去,没中,那畜生却不跑,反而蹲在原地盯着我,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像老胡奶奶的腔调。手背上的伤疤突然刺痛,我看清野兔的耳朵后面,有块三角形的疤,和驴耳后的一模一样。

恐惧像茅草里的蛇,顺着脚踝往上爬。我加快脚步往山下走,叶小孤的身体在背上颠簸,他口袋里的青铜罗盘硌得我腰眼生疼,指针大概还在疯狂转圈,指着我手背上的伤疤。这破玩意儿指了一路的祭品,现在大概在指我 —— 老胡没了,叶小孤快没了,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走到半山腰的废弃猎户屋时,我实在撑不住了,把叶小孤放在破门板上。屋里的土炕积着层灰,炕沿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字,有 “胡”,有 “七”,还有个北派印鉴的符号。墙角堆着半筐发霉的干粮,细看是桂花糕,上面爬满了蚂蚁,那些蚂蚁的颚齿闪着金属光,竟和磁蚁一模一样。

我往灶膛里塞了把干柴,划火柴时手直抖,火苗窜起来的瞬间,墙上的影子突然多了个,正蹲在叶小孤旁边,伸手要去摸他口袋里的罗盘。我抄起地上的铁锨劈过去,影子却突然消失,铁锨砸在门板上,震得叶小孤的身体晃了晃,他嘴角的黑血滴在地上,晕开的形状像个北斗七星,缺了颗 “破军”。

手背上的伤疤突然灼热,我掀开叶小孤的手腕,他手背上的印鉴虽然褪色了,却在皮肤底下显出更深的纹路,组成半枚南派印鉴 —— 和竹简上没写完的手迹边缘完全吻合。“原来你是...” 话没说完,灶膛里的柴火突然爆出火星,映得墙上的影子又动了,这次是两个,正往叶小孤的身体里钻。

我扑过去按住叶小孤的胸口,掌心触到他的心脏位置,硬硬的,像揣了块磁石。这才想起他说过南派用人心当钥匙,难道... 这念头刚冒出来,他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没有黑眼珠,全是白茫茫的,像蒙了层雾气。“补全它...” 他的声音不是自己的,像老胡,又像二大爷,“南派的手记... 要北派的血...”

灶膛里的火突然熄灭,屋里瞬间黑下来。手背上的伤疤烫得像要烧穿,我摸出怀里的磁石,青黑色的表面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北斗七星的刻痕里渗出暗红的液珠,滴在叶小孤的印鉴上,那半枚南派印鉴突然亮起红光,和我手背上的伤疤连成一线。

屋外传来马蹄声,嗒、嗒、嗒,和阴兵队伍的节奏一模一样。我摸到门后的铁锨,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却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咯咯响,像在数着剩下的时辰。墙上的影子越来越多,挤在门缝里往里看,红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像密林深处的磷火。

叶小孤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他的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嵌进伤疤里,疼得我差点叫出声。“罗盘...” 他的喉咙里涌出黑血,“指针指的是... 你的...” 话没说完,他的头突然歪向一边,手垂了下去,口袋里的罗盘 “当啷” 掉在地上,指针缓缓停下,稳稳指向我怀里的磁石,而磁石表面的北斗七星,缺角的 “破军” 位置,正慢慢渗出我的血 —— 刚才被叶小孤抠破的伤口流的。

屋外的马蹄声停在门口,门板突然被撞得吱呀响,像有人在用肩膀使劲顶。我握紧铁锨退到墙角,看着地上的罗盘,突然明白叶小孤没说完的话 —— 指针指的不是祭品,是补全北斗七星的最后一块磁石。而我手背上的伤疤,根本不是印记,是块活的磁石,用我的血养着的。

门板 “咔嚓” 一声裂开道缝,外面的红光透进来,映出个熟悉的影子,穿着蓝布褂,梳着圆髻,手里举着块桂花糕,正对着裂缝笑。手背上的伤疤突然炸开似的疼,我低头看见磁石上的 “破军” 位置,已经被血填满,整个北斗七星开始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像无数只磁蚁在同时振翅。

墙角的发霉桂花糕突然冒出白烟,那些蚂蚁组成细小的红绳,往我脚边爬。屋外传来老胡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别躲了,该回家了。”

我举起铁锨的手突然软了,手背上的伤疤烫得让人想哭,我猛地惊醒,原来从踏入老胡家祖坟那天起,我就不是来盗墓的,是来当最后一块磁石的,补全这个困了胡家几代人的阵。

门板终于被撞开,红光涌进来的瞬间,我看见门口站着的不是老胡奶奶,是老胡,穿着那件布满血渍的玄甲,手里举着的桂花糕上,拼着完整的指甲盖,竟然正冲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