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的酒楼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绮梦早早就预订好了楼上的雅间,这里环境清幽,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酒楼的热闹景象。
韵一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半闭着眼睛,听着楼下的说书先生讲述着一段富家小姐与穷书生私奔的故事。
那说书先生口若悬河,将故事讲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韵一不禁听得入了迷。
而白泽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果盘,里面盛放着各种新鲜的水果。他细心地将水果一个个剥开,放在一旁的小碟子里。
“这富家小姐岂止是痴傻,简直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傻子,竟然真跟这书生私奔了,日后若是这书生变了心,那她可就惨咯!”绮梦坐在一旁,像个怨妇一样吐槽道。
韵一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说道:“想来那书生长得定然是颇为清秀,犹如那阳春三月的嫩柳一般,清新脱俗。”
绮梦娇嗔地说道:“哎哟喂,我的夫人哟,您可别这么说呀!长得清秀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而且啊,这过日子可不单单只看外貌,更重要的还是人品呢!”
韵一听了这话,显然有些不服气,只见她把小嘴一撅,嘟囔着反驳道:“哼,你说得倒是轻巧!若是让你日日对着一张丑陋不堪的脸,我就不信你还能过得下去!”
绮梦若有所思半天,而后认可道:“还是夫人说的在理。”
白泽微微一笑,递了一碟剥好的水果给韵一,“绮梦说得有理,不过这故事本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图个乐子罢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一阵骚乱。
只见一个身形狼狈的书生模样的人被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追赶着,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冤枉啊,我与小姐真心相爱,为何要棒打鸳鸯!”
韵一眼睛一亮,来了兴致,立刻起身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哟,这莫不是说书先生故事里的穷书生和富家小姐?”
绮梦也凑了过来。白泽放下手中的果盘,站起身来,警惕地看着楼下。
那几个家丁眼看就要抓住书生,突然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冲了出来,挡在了书生身前。
女子满脸泪痕,对着家丁喊道:“你们若要抓他,就先把我抓了去!”
韵一转过头,对着一旁的绮梦轻声说道:“你可别说,这位书生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才啊。”
绮梦听了,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但她并没有立刻反驳韵一的话,只是轻轻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白泽缓缓地走上前来,走到韵一身旁后,他轻轻地伸出手,将韵一的身子慢慢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白泽的目光凝视着韵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认真和严肃。他看着韵一,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是为夫长得不够好吗?”
韵一:“……”
然而,韵一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一旁的绮梦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夫人,您看,老爷这是吃味了呀!”绮梦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韵一脸上一热,忙伸手去拉白泽的衣袖晃了晃:“哪有哪有,夫君自然是最好看的。”
白泽这才微微扬起嘴角,神色缓和了些。
这时楼下的动静更大了,那女子的父亲也出现了,他怒目圆睁,指着书生骂道:“你这穷酸书生,也敢觊觎我女儿!”
书生却毫不畏惧,紧紧握住女子的手,大声道:“我虽穷,但对小姐一片真心,愿一生一世对她好!”
韵一看得入神,不禁感叹:“这世间之人为这情之一字,可谓是前赴后继。”
绮梦笑道:“夫人莫不是又羡慕了。”韵一瞪了她一眼,绮梦一脸得意继续望着楼下。
突然,那女子的父亲竟命家丁动手,要强行拉开两人。
绮梦着急道:“这也太过分了,咱们下去帮帮他们吧。”
韵一却瘪瘪嘴:“我可没空管那么多闲事,富贵闲人你懂吗绮梦?”
就在这时,那书生突然周身泛起奇异光芒,竟是施展出法力,将家丁们震退。
白泽眉头轻蹙,沉声:“仙域的人。”
绮梦和云起急忙往四周开始查探起来,韵一面色瞬间阴沉如水。
在韵一眸色逐渐变得暗沉之时,白泽察觉到韵一的不对劲,一把揽过她的肩,柔声道:“媳妇,今日这戏怕是看不完了,咱们先回去吧。”
韵一愣愣扭头看向白泽,渐渐呼吸才平稳下来:“好。”
绮梦和云起两人跟在韵一和白泽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
绮梦见周围没人,便压低声音对云起说道:“隔壁那院子的情况查清楚了吗?”
云起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我觉得可能是我们想多了,旁边院子里就只有一个书童,我试探过,他应该就是个普通的凡人,没什么特别的。”
绮梦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尊上也太小心了些,如今除了魔界的人,应该没人知道尊上和娘娘的行踪才对。”
然而,云起却并不这么认为,他皱起眉头说道:“这也不能怪尊上如此小心谨慎,毕竟之前那涂山箐可是险些就把娘娘给杀了。”
绮梦闻言,露出好奇的神色,“我之前在镇妖塔中,对如今这位狐帝也略有耳闻,听说他的资质很一般,都是他老子吹嘘出来的,他怎么可能敌得过娘娘体内的力量呢?”
云起又摇了摇头,解释道:“你在那塔中听到的消息,恐怕都不是靠谱的。那涂山箐的天资并非像先狐帝吹嘘的那样平庸,实际上,他确实是天赋异禀,只是他对修行之道并不感兴趣,反而更喜欢摆弄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罢了。”
绮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叫道:“那他岂不是从灭族之后,这整整两百年间的修为都快赶上那仙域的冰坨子了?”
云起听到“冰坨子”这个称呼,不由得眉头一挑,疑惑地问道:“冰坨子?”
绮梦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就是那位名震六界的洛尘啊!”
云起听后,若有所思地细细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嗯,确实如此。”
绮梦咂咂嘴,感叹道:“挚爱灭族之恨,竟然能让他如此发奋图强,短短两百年的时间就突破到如此高的修为,啧啧,这可比那些画本子里写的还要厉害呢!”
“云起!”白泽的声音突然传来,云起听到后,心中一紧,连忙快步上前。
他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走到白泽面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急忙伸手去接白泽手中那大包小包的吃食。
与此同时,绮梦也小跑着赶了上来。她看着云起手中的一堆东西,不禁好奇地问道:“夫人,您怎么买这么多呀?”
韵一则一脸不在意地回答道:“哎呀,我这不是富贵闲人嘛!若是不买些东西,如何能体现出‘富贵’这两个字呢?”
绮梦听了,目光落在那些吃食上,心里暗暗觉得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怎么富贵。
然而,当她抬头看到白泽正注视着自己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娇嗔地说道:“还是夫人懂得多呢!”
韵一听了这话,面上扬起笑:“走,我们去看看如今这地界都有些什么好酒。”
绮梦被韵一轻轻挽着,轻盈地向前方走去。
而白泽和云起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身后,保持着一段适当的距离。
云起见二人进了酒铺,低声对白泽说道:“尊上,经属下的观察,隔壁那院中的书童似乎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
白泽的目光却始终落在韵一的身上,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一切。
他的神情淡漠,对于云起的话语,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