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苍云子的沧海剑、宗泽老祖的青霄剑便同时转向,与玄天真人的拂尘形成三角合围之势,朝着枯骨老人与毒姬迅猛绞杀而去,墨尘子则强忍伤痛,锁魔链再次缠住蚀心魔幡的裂口,同时将幽冥圣水注入九极印,狠狠砸向幡面,不断灌注镇魂符的力量,不给魔阵喘息之机。
毒姬与枯骨老人腹背受敌,蚀心魔幡上的裂口越来越大,白骨玲珑塔的灵光也愈发黯淡,万魔噬魂阵的巨网终于“咔嚓”一声裂开,笼罩的魔气瞬间溃散。
“撤!”血屠天见阵被破,周身半步大乘的威压骤然爆发,怒吼着挥刀逼退玄天真人,仅剩的三位魔族合体期魔头迅速收拢残余魔修,朝着西域方向退去。
临走前,血屠天的声音如魔音灌耳,响彻荒原:“三日之后,本尊持幽冥血旗再来,必踏平此地、将尔等尽数炼为血食!”
高空的死战暂歇,玄天真人、苍云子等人落地时,个个带伤、玄天真人拂尘上的银丝只剩百缕,道袍上血痕交错、苍云子的沧海剑虽仍泛着碧波,剑刃却已布满缺口。
墨尘子肩头的伤口深可见骨,玄龟盾灵光黯淡,宗泽老祖后背的黑血已浸透道袍,独臂握着的长剑微微颤抖,朱厌肩头的骨矛穿透伤仍在流血,石棒上的光华黯淡了大半。
徐世鸣快步上前,取出疗伤丹分递给众人,看着他们苍白的脸色,心中沉重无比、这才只是魔族合体期的第一轮攻势,便已付出如此代价,三日之后,当血屠天彻底发挥出幽冥血旗的力量,带着休整后的魔军卷土重来,仙门联军又能抵挡多久?
幽冥殿的废墟上,血腥味与药香交织、幸存的修士们互相包扎伤口,符箓的残光与妖兽的妖气在空气中交织,众人望着魔族退去的方向,眼中满是凝重高空之上,流云被刚才的大战搅得粉碎,只剩下破碎的法宝残片与未散的魔气,昭示着这场死战的惨烈。
徐世鸣抬头望向西域天际,那里仍残留着幽冥血旗的紫黑魔气,如同一块沉重的阴云压在众人心头。他握紧手中的符灵宝箓,金雷剑的雷光在掌心隐隐跳动,心中满是凝重:此战魔族折损惨重,单是合体期魔头便陨落三位,可谁也不敢断定,三日之后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抗魔之路,才刚刚走到最艰难的地方,下一次交锋,或许便是生死存亡的终极决战。
幽冥殿废墟的焦土上,煞渊吞灵兽的凶戾嘶吼震得魔气翻涌,它刚用裂地崩山爪撕碎三头尸兵,万尸洞的化神巅峰的尸煞、甩出的血丝缚灵索便如毒蛇般缠上它的脖颈。
那索上流转着浓稠的尸气,寻常修士沾之灵力即溃,可吞灵兽却猛地吸气,喉间发出呼噜噜的声响,血丝缚灵索上的尸气竟被它顺着绳索,一点点吸入腹中,索身瞬间失去光泽,原本鼓胀的形态快速萎靡下去,变得松垮无力。
“这孽畜竟能吞噬尸气?”尸煞惊怒交加,猛地拽动绳索,却发现索身已被吞灵兽的气息腐蚀出无数细孔,稍一用力便“啪”的一下断裂。
吞灵兽甩了甩脖颈,灰黑色的鳞甲上闪过一丝红光、那是吞噬尸气后,邪煞焚天炎正在体内酝酿的征兆,它突然张口、一道灰黑色的火焰喷涌而出,所过之处,空间竟泛起水波般的扭曲,将扑来的十数具金甲尸瞬间烧成灰烬,连带着地面都被灼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邪煞焚天炎!”正在与玄天真人缠斗的血屠天余光瞥见,瞳孔骤缩,这等以天地邪煞炼化的火焰,连他的血煞魔气都要退避三分、他怒吼着对身旁的万尸洞修士道:“放出你们的‘腐骨蜈’!给我撕了这畜生!顺带掩护大军后撤。”
万尸洞的尸骸、尸煞立刻取出兽袋,两声尖利的嘶鸣后,两头体长三丈的蜈虫爬了出来,这腐骨蜈通体漆黑,节肢上长满倒刺,口器中滴落的毒液能瞬间腐蚀岩石,正是万尸洞培育的尸蛊妖兽。
两头腐骨蜈嘶鸣着冲向吞灵兽,毒液如雨点般喷吐,吞灵兽却不闪不避,任由毒液落在鳞甲上那些毒液刚沾上便被鳞甲分泌的灰雾吞噬,反倒成了它的养料。
它猛地加速,裂地崩山爪带着崩石之力,左爪拍飞一头腐骨蜈,右爪直接撕开另一头的虫腹,腥臭的浆液喷溅而出,却被它张口吸入,伤口处的鳞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这怎么可能?”尸骸看得目瞪口呆,腐骨蜈的毒液连合体期修士都忌惮三分,这妖兽竟能当补品、它是啥物种之前从未见过。
更让魔族崩溃的是,吞灵兽越打越勇、它穿梭在魔群中,五秽蚀魂瘴不断扩散,让周围魔修动作迟滞,邪煞焚天炎时不时喷吐,灼烧得魔气溃散、遇到灵力攻击便张口吞噬,连焚魂教残余修士的幽冥火都被它吸了不少,体型竟隐隐涨大了一圈。
“是时候了!”徐世鸣望着被吞灵兽搅乱、正仓皇后撤的魔族阵型,眼中精光一闪,对身旁的苍云子道:“苍云子前辈,焚魂教的焰风、焰离正联手退走,离我等最近!可否与晚辈联手,以阵困杀二人,先断魔族这路羽翼!”
苍云子沧海剑轻挥,碧波卷起三枚幽冥火,闻言颔首:“老夫也正有此意!徐小子你用阵法将他俩一同困住,老夫的水系神通与玄雷子道友配合,左右夹击直取要害!”
徐世鸣立刻展开符灵宝箓,霞光流转间,“水火封魔阵”与“七星锁邪阵”同时亮起,水龙与火龙在阵中交织成网,北斗星力化作数道锁链,瞬间将正与玄雷子缠斗、试图趁机后撤的焰风、焰离二人一同罩在其中。焰风刚祭出焚魂叉喷吐魔火,焰离也挥刃欲斩破阵,却被阵中水流与雷光同时压制,焚魂叉与魔刃上的魔纹闪烁不定,两人身形瞬间被星力锁链缚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