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应珩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咖啡早已凉透。
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西装上,却驱散不了他眼中的阴霾。
“秦总,这是今天收到的信件。”
秘书轻轻敲门,将一叠信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秦应珩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头。等秘书关上门后,他才缓步走向办公桌,目光落在那叠信件最上方的一封。信封上赫然印着“城东看守所”的字样。
他的手指悬在空中,最终还是没有触碰那封信。
转身按下内线电话:“林秘书,以后所有来自看守所的信件和电话,一律拒收。”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后,传来秘书谨慎的回应:“明白了,秦总。包括……姜女士的吗?”
“尤其是她的。”
秦应珩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讨论一份无关紧要的合同。
挂断电话后,秦应珩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张照片,那是多年前的姜希,笑容明媚,眼神清澈,与如今那个疯狂的女人判若两人。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撕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次,我不会再救你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释然后的疲惫。
——
看守所的探视室内,姜希焦躁地来回踱步,手铐与桌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已经连续三天要求打电话,却始终被告知“对方拒绝接听”。
“不可能!秦应珩不可能不接我的电话!”她突然暴起,双手猛地拍向桌面,“一定是你们没有打通!再试一次!”
对面的狱警面无表情地记录着她的行为:“姜女士,请您冷静。对方确实拒绝了所有来自您的通讯。”
姜希的瞳孔剧烈收缩,精心修饰的指甲在桌面上留下深深的划痕。“他不可能、不可能抛弃我的!”
她的声音从愤怒逐渐转为颤抖,“一定是姜绥宁!一定是那个贱人从中作梗!”
狱警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这样的场景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回到牢房后,姜希蜷缩在角落,开始疯狂地写信。
她写了一张又一张,字迹从工整逐渐变得潦草,内容从恳求变为威胁,最后只剩下语无伦次的咒骂。
“秦应珩,你忘恩负义!”
“没有我姜希,你算什么东西?”
“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
当狱警来收信时,她突然扑上去抓住对方的衣领:“你们必须把这些信送到!必须!”
在被制服后,她歇斯底里的笑声回荡在整个走廊。
——
黎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内,黎敬州正在审阅文件。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为他平添几分柔和。
“黎总,这是姜希在看守所的精神评估报告。”
助理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黎敬州快速浏览后,眉头微蹙:“精神分裂倾向?”
“是的,医生诊断她出现了被害妄想和幻觉症状。昨天她袭击了一名狱警,声称对方是姜绥宁派来杀她的。”
黎敬州合上文件,眼神复杂:“通知医院加强监护,但不要特殊对待。”
他顿了顿,“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助理离开后,黎敬州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他与姜绥宁的合照,两人在花园里相视而笑,阳光为姜绥宁的发丝镀上一层金边。
他的拇指轻轻抚过照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绥绥,一切都要结束了。
姜绥宁正在厨房里忙碌,锅里炖着黎敬州最爱的牛肉汤。
窗外的花园里,她新种的玫瑰正在盛开,空气中弥漫着食物与花香混合的温馨气息。
“我回来了。”黎敬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伴随着钥匙放在玄关的轻响。
姜绥宁转身微笑:“正好,汤刚炖好。”
她擦了擦手,接过黎敬州的公文包,“今天怎么样?”
黎敬州环住她的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比昨天好,因为现在回家了。”
餐桌上,两人分享着简单的晚餐和一天的见闻。
姜绥宁说起她今天都做了什么,肚子里的宝宝表现得怎么样,黎敬州则告诉她公司的新项目。
“对了,”姜绥宁犹豫了一下,“我听说姜希的情况不太好?”
黎敬州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她精神出了问题,但也得到了应有的治疗。”
——
深夜的看守所病房内,姜希蜷缩在角落,双眼布满血丝。
她时而低声咒骂,时而神经质地大笑,已经完全认不出曾经那个高傲优雅的自己。
“秦应珩……秦应珩会来救我的。”她喃喃自语,手指在墙上划出一道道痕迹,“他只是在考验我,就像以前一样……”
突然,她猛地抬头,对着空荡荡的墙角尖叫:“滚开!姜绥宁!我知道是你!你想看我死是不是?”
她抓起枕头砸向墙角,“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是姜希!我是姜家的大小姐!”
狱医透过观察窗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在记录本上写下:“病情加重,建议转入精神病院治疗。”
月光透过铁窗洒在姜希凌乱的头发上,她突然安静下来,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抱紧双膝:“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为什么都不要我了……”
第二天一早,黎敬州和姜绥宁一起在花园里享用早餐。
阳光温暖,鸟鸣清脆,与看守所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
“今天有什么计划?”黎敬州为姜绥宁倒了一杯鲜榨橙汁。
姜绥宁微笑着接过:“想去看看新开的画展,然后……”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新闻推送。她瞥了一眼,表情凝固。
黎敬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屏幕上赫然显示:“前商业女王姜希被确诊精神分裂,转入精神病院治疗。”
姜绥宁放下手机,沉默片刻后轻声说:“希望她能得到真正的治疗。”
黎敬州握住她的手:“有些路,一旦走上就无法回头。但你的路还很长,而且我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
“那你呢,明天有什么安排?”
姜绥宁的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孕肚,黎敬州微微一笑,说道:“秦应珩约我明天见面,我要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