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魔主咆哮，引动整个永夜之渊的力量，黑暗凝聚成亿万毁灭洪流，从四面八方碾压向姜乾坤，其中更蕴含着腐蚀神魂、瓦解道基的恐怖法则。
姜乾坤周身清辉流转，化作一道道玄奥莫测的符文，将那些攻击尽数挡下，偶尔挥袖间，便有开天辟地般的伟力迸发，将黑暗洪流强行打散。
两人在这片无尽黑暗中激烈交锋，法则碰撞，能量湮灭，一时间竟似乎不分上下，都在试探对方的深浅。
姜乾坤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轻一皱。
“不对劲，根据三相引圣痕反馈与推演，永夜魔主被这封印磨蚀，实力早应十不存一，方才那一剑本该能重创甚至斩灭其大半魔魂才对。”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仔细感知着永夜魔主的力量本源。
“原来如此！”
姜乾坤心中了然。
“永夜魔主的力量核心处，缠绕着一丝极其隐晦、却截然不同的古老气息，并非深渊之力，更像是有人以莫大神通，强行渡予了他一部分本源，稳住了其溃败的魔魂，甚至让其恢复了几分实力。”
“看来，背后另有其人插手干预，是想借永夜之乱，试探什么，还是另有所图？”
就在姜乾坤心念电转之际，永夜魔主越打越是心惊！
对方的力量中正平和，却浩瀚无边，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的至理。
尤其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一种镇压万古时空的独特道韵，让它灵魂深处某个尘封已久的恐怖记忆骤然苏醒！
又一次激烈的法则对撞后，永夜魔主猛地拉开距离，猩红的巨眼死死盯住姜乾坤周身那若有若无、却让它心悸无比的清辉道韵，一个让它毛骨悚然的念头炸响！
“这气息和力量，镇压鸿蒙，梳理万气！”
“你...你是......”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难以掩饰的惊惧，甚至有一丝颤抖。
“你是姜家之人？”
作为存在了不知多少纪元的永夜之主，它深知“姜家”二字所代表的含义与恐怖！
那是一个连最古老的魔神都不愿轻易提及的姓氏！
姜乾坤闻言，眼神依旧平静，并未否认，只是淡淡地看着它：“既知姜家，便当明白，汝之结局已定。”
永夜魔主巨大的身躯因恐惧而微微震颤，先前的气势汹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忌惮与骇然！
它怎么也没想到，一次看似寻常的降临，竟然会引来姜家之人的亲自干预！
“不......这不可能！”
“姜家早已隐世于祖界之中，如果姜家真的出世了，那诸天之外的各大势力必然会有所动作，他们也不会来找我了。”
永夜魔主巨大的身躯因恐惧而微微震颤，猩红的巨眼中惊骇欲绝。
姜家！这个名号带来的压迫感足以让任何古老存在心神失守。
然而，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仅仅持续了数息。
他毕竟是统御永夜之渊的魔主，历经无数纪元沉浮，心志早已坚如万古玄冰。
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永夜魔主那庞大的魔魂疯狂运转，感知如同最精密的罗盘扫过姜乾坤周身。
“不对！”
他猛地察觉到了异常。
对方的气息虽然纯正浩瀚，带着那股令它厌恶又恐惧的镇压道韵，但其境界和力量，似乎并未达到他认知中那些真正从姜家祖界走出的、足以令诸天震颤的恐怖程度！
不及它全盛时期？甚至远远不如！
这个发现如同冰水浇头，瞬间熄灭了它大半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贪婪与凶戾！
“虽然你是姜家之人，但你的气息却暴露了你的弱小。”
永夜魔主的声音不再颤抖，重新变得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猩红的巨眼死死锁定姜乾坤，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
“若你真是从姜家祖界踏出的嫡系，实力绝不止于此！莫非，只是个得了些许姜家传承的遗落血脉？或是一道分身？”
它越说越快，越说越觉得可能，心中的惊惧迅速被一种疯狂的念头所取代。
“是了！定然如此！姜家若真现世，诸天之外早已风起云涌，那些家伙绝不会仅仅找上本主！更不会只派你一人前来！”
永夜魔主周身黑暗能量再次沸腾起来，比之前更加汹涌，其中甚至隐隐夹杂着一丝它从未动用过的、截然不同的幽暗气息，那气息更加古老、更加诡异！
“哈哈哈！真是天助本主！”
他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贪婪与杀意，“若将你斩杀于此，吞噬你的神魂，剥离你的血脉本源，本主便能窥得姜家奥秘的一角！”
“届时，莫说恢复全盛，便是超越以往，窥得那无上之境，也未必不可能！”
“姜家之人，真是送上门的无上大药！”
最后的恐惧被贪婪彻底吞噬，永夜魔主不再犹豫，它决定动用真正的底牌！
“吼！”
一声咆哮，它那庞大的魔躯之上，除了翻涌的永夜之力外，另一股幽暗深邃、带着不同法则波动的力量骤然爆发！
这股力量与深渊同源却又超脱其上，仿佛来自比永夜更为古老的黑暗尽头。
正是它被封印漫长岁月后，意外得到并隐藏至今的、来自“他人”馈赠的神秘本源！
两股强大的黑暗力量交织融合，使得永夜魔主的气息瞬间暴涨，几乎超越了它刚刚降临此界时的状态！
整个永夜之渊都在这股融合后的恐怖力量下哀鸣、震颤！
“姜家的小辈！成为本主迈向新巅峰的踏脚石吧！”
永夜魔主狞笑着，融合后的黑暗能量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
爪心蕴含着湮灭神魂、腐蚀万道的恐怖法则，朝着姜乾坤狠狠抓去！威势之强，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攻击！
永夜魔主十分自信，即便对方真是姜家之人，在此等力量下，也绝无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