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梧桐的细心服侍下，林牧又吃了些东西，这才终于清醒了几分，恢复些许精神。
紧接着，他又马不停蹄的跑去羊圈，救治剩下的牛羊。
五日后。
黑羊部落染病的牛羊，总算是全部康复。
而林牧一行人也跟着巴巴特，踏上了前往卓顿部落的路途。
“卓顿单于的天水部落，就坐落在天水河边。”
“那里土地肥沃，水草鲜美，是我们草原最富饶的地方之一。”
“就是离这里有些远，需要走上一个月的时间。”
巴巴特一边骑马，一边向林牧介绍着天水部落的情况。
林牧听在耳中，脸上不禁露出一抹为难之色。
如今已经是三月末，距离他与天十九约定好见面的日期，也只剩下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可是自己还要去天水部落医治牛羊，如此一来，恐怕见面的时间便要耽搁些时日。
其实晚去几天，放在林牧身上倒是无所谓。
但是他却担心因为自己的迟到，害的天十九受到圣庙的责罚。
毕竟天十九那个愣头青，是如此信任自己，若是由于自己的过错，最后连累了天十九。
林牧心中自然会过意不去。
“夫君，你先别想那么多了。”
林牧身边的姬梧桐看出了他的担忧，只好娇声安慰道：“大不了等治好了牛羊，我们抓紧时间日夜赶路便是。”
“你现在想的再多，除了徒增烦恼之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嗯，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林牧叹了口气，又甩了甩脑袋道：“就是这心里，总是不自觉的会乱想。”
“算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说罢，林牧扬起马鞭，加快了胯下骏马飞驰的速度。
而在他的身后，十几个黑羊部落的年轻人见状，也只得纷纷挥舞鞭子，抽打在那些拉车的马匹身上。
以免被林牧等人，拉开太远的距离。
赶路的过程总是枯燥的，这其中并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只有日出赶路，日落休息。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林牧他们终于见到了，巴巴特口中的天水河，也看见草原上最为强大的几个部落之一的天水部落。
与黑羊部落相比，天水部落给林牧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漫漫无际，仿佛无边无涯的帐篷。
这些帐篷连起来，仿佛组成了一座没有城墙的城池。
他站在山坡上远远望去，依稀可以看见有数不清的蛮族族人，正在帐篷间穿行奔走。
这其中，也不乏有许多身穿中原服饰的商队护卫身影。
而待他们走近之后，林牧这才发现，那些商队护卫所处的位置，竟然是条四通八达的集市。
集市的摊位上，售卖的东西同样是五花八门，有铁器、有茶叶、有衣服、还有盐巴调味料等等等等。
规模之大和繁华热闹的程度，甚至远超燕山城的街市。
看的林牧几人是目瞪口呆，新奇无比。
“林神医，你没想到吧？是不是发现我们草原蛮族，似乎并不像你们印象中的那般，地处蛮夷尚未开化？”
注意到林牧惊讶的眼神，巴巴特的脸上闪过一丝自豪，解释道：“这都是我们大单于的功劳。”
“是他在这几年间，效仿你们中原人的生活方式，督促建造了这些集市，也为我们草原蛮族带来了诸多便利。”
“现在我们的生活，比起十几年前，可是好上太多了。”
听见巴巴特那稍显炫耀的话，林牧附和一笑。
其实好几年前，他便从过往燕山城的商队口中听说过，草原蛮族的大汗拓跋郸的智慧，远非前几任草原大汗可比。
此人极爱读书，并且愿意学习中原人的习俗，纳中原之长。
在亲眼见到这条集市之前，林牧还不怎么在意。
而如今一看，却又不得不佩服此人。
能在草原上开设出如此繁华的集市，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此人今后，或许会是中原大敌。”
林牧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开始暗暗思索。
不过，他并不会因为拓跋郸的威胁，就对此人出手。
那是自己儿子林潇的事，并且林牧也相信林潇，不会输给拓跋郸。
身旁的姬梧桐亦是如此，只是与林牧对视一眼，便明白了自己夫君的想法。
“逛集市的事不着急，我先领你们去见单于吧。”巴巴特没有察觉到林牧与姬梧桐的异样，继续一边说话，一边领着众人朝着中心地带走去。
一行人牵着马匹，赶着马车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最后来到了一片尤为宽敞干净的帐篷面前。
“卓顿单于就住在中间那顶帐篷里，附近的其他帐篷里面，住着的都是各个大人，与他们的妻妾。”
说话间，一群卫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连忙上前盘问。
巴巴特用草原话解释一通，又指了指自己送给卓顿单于的粮食与酒水，这才让卫队的人收起兵器。
“中原来的神医？”
护卫首领听完巴巴特的话，眼神狐疑的看向林牧。
下一秒目光又落在了姬梧桐的俏脸之上，双眼猛然一亮。
“好漂亮的中原女人！”
“哈哈哈哈哈！”
“黑羊部落的，你要是把这女人送给单于，我觉得单于大人他，肯定会比收到那些酒水更加开心！”
他的这番话，是用草原话说的，林牧几人都听不懂。
但是从巴巴特那愤怒的眼神，还有此人淫邪的大笑中，他们都猜到了那不是什么好话。
“放肆！”
姬梧桐大怒，柳眉顿时蹙起。
林牧则是抢在自家娘子之前，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姬梧桐见状哼了一声，瞬间猜出了林牧这么做的用意，八成是又给这人下了什么毒药。
自从开始钻研毒术之后，夫君的手段就越来越阴了。
不过这样也好，直接杀了此人，太过便宜了他。
另一边，那人不明所以的看向林牧，完全不知道他为何会拍自己的肩膀。
但是出于对中原人的敌意，他还是用力甩开林牧的手掌，不愿与林牧有太多的肢体接触。
“单于大人他刚刚喝过酒，现在正在睡觉。”
“你们要是想见他，就在这等...”
话未说完，此人顿时感觉自己鼻尖一痒，肚子一痛，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