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现在是媳妇孩子热炕头,要是搁以前,他必定嘲讽回来。
沈恬吃了一口生鱼片后,突然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傅砚深,嘟囔道:
“这个味道有点淡,我想要点芥末和醋。”
傅砚深闻声,立刻抬起手,示意一旁的佣人去为沈恬准备芥末和醋。
桌上的四姨太,或许是仗着自己身怀六甲,看着沈恬又是蘸醋又是蘸芥末地吃着生鱼片,便打趣道:
“小恬啊,对吃的要求很高哦,你这口味可真像我呢,都说酸儿辣女,你是不是也有了?”
沈恬闻言,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说话的四姨太,她这话是想说她挑剔呢?还是想说她怀孕了?
一旁的傅砚深,却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对面正抚摸着肚子的女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说道:
“我看这弟弟妹妹也没什么必要出生了,反正生下来也是个傻子,让他们出来找罪受么。”
四姨太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色涨红,她本就因为怀孕而情绪敏感,如今被傅砚深如此冷言冷语地嘲讽,心中的委屈更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然而,她却又不敢直接回嘴,毕竟傅砚深的地位在傅家举足轻重,傅老爷子都警告过她们少去招惹他的。
于是,四姨太只能强忍着泪水,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哭丧着脸向傅老爷子告状:
“老爷,您听听砚深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的弟弟妹妹啊,他怎么能这么说呢!”
傅老爷子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出声劝解道:
“好了好了,你就别跟砚深计较了,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坐下吃饭。”
沈恬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捏了捏傅砚深,看着他,似是在用眼神询问:“是不是我又闯祸了?”
傅砚深安抚的回捏了下她,示意这不关她的事。
沈恬手指扣了扣傅砚深的掌心,她有人罩着,她不怕,然后悄悄地扫视了一圈桌上的众人。
只见四姨太哭哭啼啼,好不委屈;傅寒洲则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吃着饭;傅明意则面带微笑,喝着红酒,好似一个看客;而大太太则赶忙出来安慰四姨太……
好一幅热闹的场景。
沈恬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这几个姨太太除了四姨太之外,肯定都在心里偷着乐呢,但表面上还得强装淡定,维持着表面的和谐,纷纷安慰着四姨太。
在这个家里,有能力的男人就意味着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根本不会在意你的辈分高低。
女人在这个家里不是争风吃醋,就是在互相看对方笑话,要不然就是对着孩子耳提面命的要他们去争家产。
就在这场小小的风波尚未平息之际,傅寒洲突然猛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好似有了片刻的安静。
他面沉似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这顿饭是忌日饭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原本还在嘤嘤哭泣的四姨太瞬间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其他姨太太也都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