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深在一旁笑着说:“像把海洋穿在了身上,很漂亮。”
一件是一字肩羽毛婚纱,袖子用的是蓬松的白色羽毛,每根羽毛都经过柔光处理,抬手时像捧着两团云朵,肩颈处缝着米粒大的碎钻,顺着一字肩的弧度连成细线,低头时碎钻刚好映在锁骨窝里。
沈恬试着抬了抬胳膊,羽毛轻轻蹭过脸颊,软得让她忍不住笑:“好像被毛绒玩具抱住了。”
一件是短款蕾丝婚纱,裙摆刚过膝盖,裙身是镂空的白色蕾丝,上面绣着铃兰花纹,裙摆边缘垂着两指长的珍珠流苏,走动时流苏轻轻晃,叮当作响。
她踩着白色缎面平底鞋转了个圈,流苏扫过脚踝,凉丝丝的。
傅砚深伸手扶住她:“办草婚礼的时穿这个,刚好能跑着追气球。”
………………
每件穿在身上都刚好,侍衣师笑着说:
“沈小姐的身材真是标准,每一件婚纱都超级合身。”
傅砚深坐在旁边,每次她换完婚纱出来,都会笑着,一脸欣赏,认真的说:“很漂亮。”
总设计师说剩下的三十件还在缝制,珍珠宝石都是手工一颗一颗缝的,要等开春才能好。
沈恬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笑着说:
“刚好,冬天太冷了,等春暖花开再办婚礼。”
傅砚深伸手把她的发丝理了理,指尖碰了碰她的耳朵,嗓音里带着笑,全是宠溺:“春天办婚礼,我最美的新娘。”
回程时天已经黑透了,车载音响里飘着肖邦的《降 E 大调夜曲》,钢琴旋律轻柔得像落在车窗上的雪花,琴键敲击声混着发动机的低鸣,成了最妥帖的背景音。
傅砚深怕音乐吵到靠在他怀里的沈恬,用指节轻轻敲了敲中控屏,把音量调小了些。
调低后旋律更显温柔,像贴在耳边的私语。
沈恬的头靠在他胸口,能听见他的心跳和钢琴声叠在一起,一轻一重,格外安稳。
她指尖在车窗的薄雾上画着小雪花,偶尔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用指腹跟着旋律轻轻蹭她的手背,动作慢得像在数琴键的节奏。
外面的路灯昏黄,雪花像碎盐一样飘下来,落在车窗上就化了,音乐里的停顿间隙,还能听见雪花撞在玻璃上的细微声响。
沈恬忽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句子,忍不住轻声念出来:“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车内暖气还裹着羊毛坐垫的软意,傅砚深指尖搭在车窗按钮上,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
路灯的光里飘着细碎的雪,像揉碎的糖霜慢悠悠往下落,沈恬正趴在车窗上,鼻尖贴着玻璃,眼神亮得像盛了星光。
他喉结轻滚,对前排司机低声说:“停车吧,我们下去走走。”
话音落时,指腹已经叩了叩沈恬趴着的车窗,眼底盛着她喜欢的温柔。
车门打开的瞬间,冷意裹着雪香涌进来,傅砚深先下车,绕到那边撑开伞,却见沈恬已经蹦了下来,雪片落在她发顶,像撒了把碎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