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司法协助程序必须立刻启动，我现在就联系上级部门，争取尽快提交申请。” 林纾放下咖啡杯，拿起手机开始拨号，“你们这边继续排查那几家空壳公司的相关人员，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套出更多关于境外账户的信息，另外，派人盯着大领导及其亲属的动向，防止他们有异常动作。”
刘秧点点头，刚要起身离开，又被林纾叫住。“还有，让队员们轮流休息，别都像我一样硬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林纾的语气带着一丝关切，这些天专案组的每个人都在超负荷工作，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刘秧心里一暖，笑着说：“知道了林队，您也别只想着我们，自己也得抽空睡一会儿。”
林纾刚把瑞士银行的协助申请材料整理好，桌上的保密电话就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他伸手拿起听筒，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老冯急促的声音：“林队，出问题了！昨天做笔录的张老板突然改口，说之前的证词是被我们胁迫的！”
林纾握着听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皱起眉，声音沉了下来：“具体怎么回事？昨天做笔录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他还签了字按了手印，怎么突然就反水了？”
“我也不清楚，” 老冯的声音里带着焦虑，“今天一早张老板就带着律师找到局里，说我们办案人员逼他承认行贿，还说那些转账记录是伪造的。他情绪特别激动，闹着要我们撤销对他的调查，不然就去检察院投诉。”
林纾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 张老板是恒业置业的财务负责人，昨天的证词里明确提到曾多次向大领导的女婿转账，这些内容都有录音和笔录为证，怎么会突然变卦？他睁开眼，眼神里满是凝重：“你们有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口？是不是有人找过他？”
“问了，但他一口咬定是我们逼供，对其他问题都避而不答，就跟着律师一起闹。” 老冯叹了口气，“现在局里已经派人稳住他们了，但这事要是传出去，对我们的调查很不利。”
林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刚想说些什么，另一部办公电话又响了起来。他示意老冯稍等，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外勤组小王慌张的声音：“林队，不好了！李会计失踪了！”
“失踪？” 林纾的心猛地一沉，“昨天不是还跟你们约好今天继续做笔录吗？怎么会失踪？”
“我们早上到他家的时候，只有他老婆在家，说李会计昨天晚上说要去国外旅游，收拾东西就走了。我们查了最近的出入境记录，根本没有他的名字！” 小王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老婆现在也慌了，说李会计走之前没跟她商量，也没留下联系方式。”
林纾放下听筒，双手撑在桌面上，指节用力到发白。张老板反水，李会计失踪，这两件事凑在一起，绝不是巧合。他盯着桌上的土地转让协议，眼神越来越冷 —— 这明显是对方在反扑，而且动作又快又狠，就是想通过破坏证人证言，打乱他们的调查节奏。
“老冯，你先稳住张老板，别跟他起冲突，就说我们会重新核实情况，让他先回去等消息。” 林纾拿起保密电话，语气坚定，“另外，派人盯着他和他的律师，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接触什么人，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好，我这就去安排。” 老冯的声音稳定了一些。
挂了电话，林纾立刻按下内部通讯器，召集核心队员到会议室。十分钟后，刘秧、老冯、小王等人陆续赶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和焦虑。
林纾走到会议桌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刚才发生的两件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张老板反水，李会计失踪，这不是意外，是对方在给我们施压，想让我们放弃调查。”
刘秧皱起眉，双手抱在胸前：“他们动作这么快，肯定是察觉到我们查到了境外账户，想通过破坏证人来切断线索。现在怎么办？张老板的证词要是作废，我们之前掌握的转账记录说服力就弱了。”
“不仅如此，” 老冯推了推眼镜，“李会计是盛达建材的总账会计，他手里肯定有更多关于资金往来的证据，他一失踪，我们想查清楚盛达建材的账目就更难了。”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每个人都在思考对策。林纾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景象。他想起之前领导说的话 ——“对方势力庞大，难免会狗急跳墙”，现在看来，对方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
他转过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现在不是慌的时候，越是这种情况，我们越要稳住。我已经想好了应对策略，现在跟大家说一下。”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林纾。
“第一，” 林纾伸出一根手指，“我们把现有的证据分成三份，分别存放在三个不同的地方。一份由老冯负责，存放在技术科的加密服务器里，设置三重密码；一份由刘秧负责，锁在专案组的保密柜里，钥匙由她和我分别保管；还有一份，我会亲自送到省纪委的保密室，确保万无一失。”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对方既然能让证人反水、失踪，就有可能想办法破坏我们的证据。分三份保管，就算其中一份出了问题，还有另外两份能支撑调查。”
老冯点点头：“这个办法好，我现在就去整理技术科的证据，设置加密程序。”
“第二，” 林纾伸出第二根手指，“从现在开始，我们分成两组工作。一组由刘秧带队，继续追查新线索，重点盯着大领导及其亲属的动向，还有那几家空壳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看看能不能找到李会计的下落，或者发现新的资金往来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