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族王宫里,逗志在默默的自我下棋,他时而坐在红方,时而坐在黑方,看似在思考着对应的棋路,实则思绪已经飘到了远方。
“志儿,有下棋这好事怎么不叫上你的白煞舅舅,他也喜欢下棋。”大祭司笑着走过来问道。
逗志抬起头看了大祭司一眼,笑了笑,拿起纸笔,在纸上写道:我是有些想念爹爹了,回想起小时候爹爹陪我一起下棋的场景,觉得摆盘棋自己下可以缓解思念之情。
“原来是这样,那我去看看你娘亲那边需不需要帮忙,就先不打扰你了。”大祭司说完,便离开了逗志的房间。
逗志心虚的紧握手中的笔杆,手心渗出了汗,他刚才对大祭司说了谎,他刚才担心的是他的哥哥逗毅和鹿玖,并不是他的爹爹。
他的哥哥和伙伴们趁着鼠族王宫里大伙儿的注意力都在新生儿达多身上时,悄悄的溜出了鼠族的王宫。他原本以为哥哥回来会多待几天,没想到哥哥只是简单的告诉了他们的去向和动机后就走了,连一柱香的功夫都不到就带着伙伴们离开了鼠族王宫。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有大祭司姥爷、黑白双煞舅舅的陪伴,他应该很幸福快乐,可事实是,他内心常感到孤独,他很希望自己能跟着自己的哥哥和伙伴们一起出去转转,希望能跟他们聊得天南地北。
逗志张了张嘴,尝试着发出一丝声音,但他失败了。
自己背了那么多医书,会用那么多药方,却连自己的哑症都治不了,他时常感觉很绝望,甚至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想说话!我想说话!我想说话……逗志一遍又一遍的在纸上写着自己的心愿。
另一边,灵儿从达多出生的喜悦转回到了现实。今年的鼠族遇到大旱,地里庄稼颗粒无收,可粮仓里的粮食连一个月都撑不到,她已经快愁疯了。
“女王陛下,实在不行,我们向其他族群求助一下,借些粮食进来,等到我族丰收之年再还给他们。”白煞提议道。
“可我找探子打听过,除了豺族,其他的族群今年的收成都不好,他们自己都勉强够用,怎么会借粮食给我们这种大族?”灵儿焦躁的说道。
“这……确实有些难办了。”白煞一时不知想什么办法来解决。
“女王陛下,我老黑倒是有一个主意。就是我们可以派军队去攻打豺族,把豺族攻下后再灭了邪教,这样既能得到足够的粮食,又可以铲除邪教这个恶势力,岂不是一箭双雕?”黑煞笑着说。
“黑煞,你怎么能忽悠女王陛下随意发动战乱?!若天下仁义之士指责我们鼠族,那时我鼠族的颜面何在?!”大祭司恰好走到了大殿,听到了黑煞的建议,忍不住呵责道。
“大祭司,我这不也是为了鼠族的百姓和女王陛下着想吗。”黑煞忍不住嘟囔道。
“没有正当理由入侵豺族是不对的,我鼠族是不会师出无名的。但邪教的确危害天下的毒瘤,一日不除天下便一日不安。”灵儿说道。
“所以女王陛下的意思是,想跟豺族的族长结成联盟,一起攻打邪教,各取所需?”白煞试探的问道。
“没错,这正是我的意思。”灵儿笑着说道。
“可我听说豺族的新任族长是个智障,这个计划真的可行吗?”大殿底下,有谋士担忧起来。
“是智障更好,更好被我利用,协商起来也不费劲;若他不是智障,却以智障来掩人耳目,说明他的确有一族族长应有的生存智慧,毕竟在邪教一手遮天的豺族,想要生存,的确不易。我倒要看看,这个豺族族长,究竟是真智障,还是装的。”灵儿重重的叩了权杖,胸有成竹的说道。
……………
跳珩与逗毅骑着两匹马,朝鼠族的方向跑去。
卿耀示意其他人留在原地,等待着跳珩二人带着逗志过来。卿耀将自己的马车腾出来,让达迎和奔牛住;三小只用附近的树枝简单的搭起了两个类似帐篷模样的住所,三小只住一个,卿耀和赌鬼住一个。
黑奕兰抱着蓝舒坐在原本的车厢中,想起之前蓝舒受重伤自己守在床边的场景,心里感慨为什么每次都是舒舒受伤。
“师父,我发现我们三人自从认你做师父后,就变得越来越幸运了。师父你知道吗,你间接帮我们完成了不少心愿。”可起坐在卿耀身边,笑着说道。
“哦?真的?”卿耀半信半疑的看向了可起。
“真的。师父带我们开酒肆,带我们感受收钱的快乐,带我们去之前一直想去却又不敢去的青楼,带我们去泡了温泉,还带我们去尝了许多我们之前都不敢想的人间美味,比如红烧排骨、桂花糕、烧鸡等。现在,还带我们见到了七侠的人。多少人想见七侠的人却见不到,而我们三人跟着师父你却见到了,并且是近距离的接触过。”
可起说完,指了指不远处趴在地上与奔牛掰手腕的胖头,又指了指手把手教小柏写字的达迎,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卿耀看着可起脸上满足的笑容,心里却心疼起这三个徒弟的遭遇。他只不过是带着他们三人过了一小段看似普通且平常的生活,但对他们三人来说,却感觉到自己很幸福,很开心,很满足。
这生活,对他而言,平平淡淡;可对他们三人而言,却不平凡。
“你们若是有其他心愿,尽管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实现的。”卿耀认真的说道。
“师父,其实我们三人最大的心愿便是见到祝威哥,见到他平安,我们三人便可以放心回去告诉江南的弟弟妹妹们,让他们也安心。”可起说道。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其他愿望吗?”卿耀继续问道。
“有,我们希望有一天能参加祝威哥的婚事,见证祝威哥的幸福;若可以的话,我们三人还想参加师父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