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动作极快,谢淮刚抱着宁婉走出别院侧门,他便追了上来。
怀中少女面色潮红,意识模糊地扭动着,显然无法坚持到返回京城。
谢淮当即命令长风:“快马加鞭,回府将情况与孙府医说明,带他去京郊温泉庄子。”
孙府医原是一游方神医,早年曾蒙谢家大恩。如今年事已高,无亲无故,不愿再漂泊无依,便留在国公府中做了府医,医术极是精湛。
“是!”长风领命而去。
谢淮则抱着怀中滚烫的少女,走向候在院外的马车。
庄子离此地不远,马车一路疾驰,一刻钟功夫便到了。
他抱着宁婉,边走边命令迎上来的管家准备冷水。
一路将人抱至在庄子里的卧房,刚将宁婉放在榻上,得了自由的少女便开始撕扯起衣襟…
谢淮眸光微暗。
怕她抓伤自己,想握住她的手腕制止。
然而,刚触碰到她,少女便顺着他的手臂缠了上来,滚烫的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衣袖,不安分的手指在他胸前胡乱抓挠,
谢淮身形微僵,却没有推开这株缠人的藤蔓,任由少女施为。
须臾之后,门外传来管家恭敬的声音:
“世子,冷水备好了。”
“嗯,所有人,立刻退出院子。”
“是。”
管家立刻带着所有下人悄无声息地迅速退了出去。
院落陷入一片寂静。
谢淮沉着眸,打横抱起不住作乱的少女,走向隔壁浴房。
浴房很大,一方青石砌就的浴池泛着凉意。他毫不犹豫,抱着她踏进放满冷水的浴池。
浸入冷水的瞬间,宁婉发出一声近乎喟叹的轻吟,似乎得到了一丝缓解。
但很快,源自骨髓的燥热再次翻涌,吞噬了那点凉意。
“呜…好难受。”
凭借本能,她又开始撕扯衣裙,身体难耐地扭动,寻求解脱。
抱着她的谢淮,额头青筋隐隐跳动,深邃的黑眸浸染得一片滚烫。
他紧箍着她的腰,防止她滑入池中,声音沙哑得厉害:“乖,再忍忍,大夫很快就来了。”
可怀中人儿早已听不进任何安抚,她只是贪婪得寻求凉意。
滚烫的脸颊贴着他颈侧皮肤磨蹭,湿漉漉的唇瓣擦过他的下颌,带着泣音哀求:“求求你…帮帮我…真的好难受。”
被池水浸透的衣衫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谢淮不得不紧闭双眼,喉结剧烈滚动。
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
可少女难受的呼救声不绝于耳...
最终,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帮她疏解。动作极致克制,又带着令人心颤的温柔。
一刻钟后,少女虚脱般靠在他怀中,湿漉漉的睫毛轻轻颤动。
“冷......”
宁婉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谢淮立即抱着她离开浴池,扯过浴布将她裹紧。
望着怀中人苍白的脸色,他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疾步回了卧房。
然而,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躺在榻上、裹着锦被的宁婉,脸颊又开始复红。
谢淮皱紧眉头,眸中焦灼愈盛。
好在,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
长风“拎”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到了——正是孙府医。
孙大夫被颠得头晕眼花,嘴里骂骂咧咧,可一接触到谢淮隐含躁意的眼神,瞬间老老实实闭了嘴。
他对这位世子爷,打心眼里有些发怵。
在谢淮的示意下,孙大夫立刻上前为宁婉把脉……
须臾后,他摸了摸胡子,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衣衫半湿的谢淮。
后者立在榻前,身形挺拔,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周身挥之不去的冷意,无一不在泄露着他内心的焦灼。
“如何?”
孙大夫捋着胡须:“此药能解,只是……”
“其实…世子方才用的法子,更为妥当。”
倒不是他不正经,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药,自然还是不吃的好。
“什么法子?世子何时研习了医术?”站在门口避嫌的长风,难得脑子没转过弯,傻气地问道。
回应他的,是谢淮冰冷的眼神。长风脊背一寒,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默默退到了门外廊下,不敢再多嘴。
孙大夫也干咳两声:“老夫这就去熬药!”
他迅速离开房间。
谢淮的目光重新落回宁婉身上。
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指尖传来的灼热温度,令他眼底的心疼与怒意更浓。
孙大夫很快端着药回来,谢淮接过药碗,将宁婉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苦涩药味钻入鼻尖,宁婉本能地抗拒,蹙紧眉头偏头躲避。
谢淮极有耐心地轻哄:“乖,把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许是被他的声音安抚,少女微微张开唇,将药汁咽下。
一碗药喂完,她脸色似乎好了许多,谢淮将她放回榻上,细心掖好被角。
孙大夫站在一旁,说道:“世子放心,不出半个时辰药力自会贯通经脉,春毒自解。”
谢淮的目光从宁婉脸上移开,落在他身上:“您今天就留在庄子里,以防万一。”
孙大夫自然不会不应,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再一次折腾了。
长风客气地请他去了厢房休息。
房门被合上,室内重归寂静。
谢淮坐在榻边,守着榻上的人。
约莫一炷香后,宁婉的意识逐渐回归,眸中闪过一丝清明。
谢淮看在眼中,温声询问:“还难不难受?”
磁性的声音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闸门。
先前在药力驱使下,那些炽热大胆、紧密纠缠……尽数涌入脑海。
宁婉苍白的脸上瞬间浮起红晕,一直蔓延至耳根,艳若桃李,灼灼其华。
谢淮看着她,眼眸深处逐渐聚起幽深的漩涡。
感受到男人如有实质的目光,宁婉几乎无地自容,她垂下眼睫,咬紧朱唇:“不…不难受了。”
“多谢世子…相救。”
她是真的感激他,感激他救了她。
谢淮听出了感激,同样也听出了疏离。
一句“多谢”,一声“世子”,
分明是划清界限。
房间陷入了短暂寂静。
片刻后,一声极轻的冷笑从男人薄唇中溢出。
宁婉听在耳中,忍不住哆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