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驮的目的是为了捕食修道士,修道士也会想尽办法猎杀乌驮,现在黑房之外就是一个巨大的捕猎场,所以教官并不想离开。
夏荷想着特犯、修道士、和乌驮三者之间的关系,隐约察觉到不对劲,“特犯是典狱长仪式失败后产生的物种,修道士又是典狱长召唤出来看管特犯的保险,既然如此为什么他又要给我们仪式方法召唤出乌驮这种和修道士互相捕食的怪物?典狱长是想利用仪式把所有的修道士干掉吗?”
“乌驮和修道士属于是相互捕食,修道士每隔一段时间也是需要补充特别的能量,所以典狱长才会让你们举行仪式召唤怪物,用来喂养修道士。被捕杀的修道士被淘汰,留存下来的修道士会变得更加强大。”教官如此解释道。
夏荷看着硬币,正十字,教官在一通威胁下选择了说真话。
费特安问道:“那我们就要一直在这里等他们分出个胜负?”
“即使是我们这些教官,出去都会被无差别攻击,所以现在没办法离开这里。”教官满脸愁容。
“它们要分出生死?”
“嗯,直到吃掉对方。”
“如果乌驮赢了,它吃掉修道士不就会加速胃中的饱腹感吗?到时候不幸是不是就会被它提前吐出来?”夏荷问道。
“是的。”
“那我们是不是得阻止乌驮进食?”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它们分出结果,运气好修道士吃掉乌驮,乌驮的标记就会解除,运气不好的话...”
教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运气不好整座监狱的修道士都被乌驮杀光,它成为新的修道士,而我们就只有等待不幸的降临。”
“你们典狱长有点意思啊,修道士帮他看守特犯,到最后还得要它们自己厮杀进食。”
夏荷肩膀上的胚胎跳到了教官的胸口上,锋利的触脚勾破衣物陷进了他的皮肤里。
教官吃疼,又不敢硬把胚胎扯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荷笑道:“这是006的胚胎,它似乎很喜欢你。”
“你能不能把它弄走,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着什么急,你不喜欢孩子?”
“这是孩子吗?”教官哭丧着脸。
正当教官斟酌着怎么把胚胎从身体上弄下去,铁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整扇铁门都在剧烈颤抖,似乎是有重物砸到了铁门之上。
几人面面相觑,夏荷思索了一下,对教官说道:“去把门打开。”
“我不去。”教官直接拒绝,并且反应过来了自己的优势,“你不是想去第三区域当教官吗?没有我的引荐你是去不了的,你把我们三个教官保下来,我必然让你去第三区域。”
夏荷笑了一声,“刚刚要杀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刚才太紧张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夏荷摇了摇头,对费特安说道:“那就只有你去了。”
费特安表情瞬间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你就非得逼死我吗?”
“开个门而已,死不了的。”
费特安无奈的走到门前,最后挣扎道:“要不再等等?”
“把门打开。”夏荷声音冷漠,下达的命令不容置疑。
费特安只得唤出地魁,拉开了铁门。
铁门只是被拉开了一道缝,一股巨力就冲撞开了铁门,数不清的金红玫瑰倾洒而进。
几人齐齐后退到安全距离,差点便被玫瑰掩埋。
“这是怎么回事?”费特安对教官问道。
“看来修道士被干掉了。”
堆积成山的玫瑰滑落,竟露出了一只细长的手臂,玫瑰下潜藏着一具巨大的躯体。
修道士就在其中。
夏荷乐呵呵的收捡着金币,“我还在想着怎么找那么多的犯人培养金币,没想到修道士身体里面居然有这么多。”
金币堆满了门口,看不清黑房外的具体情况,但那只手臂在轻微的颤抖,修道士还没有死透。
费特安忧心忡忡,“那个修道士还活着。”
“看的出来。”夏荷捡了一堆金币扔进裂缝,随后走到了近前抓住了那只手臂。
“你要干嘛?”教官惊惧。
夏荷双手发力,直接就着手臂把掩埋的躯体拖了出来。
修道士仰面而躺,身形巨大,腹部被撕裂,内里还残留着数朵金红玫瑰,它没有皮肤,只有血红的肌肉,上面长满了鱼鳍,还挂着类似于胆囊的器官,
它的头畸形扭曲,左脸颊似人,像被水泡发的宣纸般苍白浮肿。
但右脸自鼻梁处撕裂,溃烂的皮肉如融化的蜡油般垂坠,露出森白颧骨。
下颌骨以下完全变异成鳄鱼的血盆大口,层层叠叠的利齿间垂落腐臭的黏液,它在喘息,人类部分的喉咙发出呜咽般的抽泣,而鳄吻深处却传来湿漉漉的咕噜声。
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右眼是浑浊发黄的人眼,左眼却已是冷血动物的竖瞳,
这个修道士整体形象就像是鳄鱼和人类的嫁接产物。
“你还活着没?”夏荷戳了戳修道士的脸。
修道士没有回答,两个不一样的瞳孔死死盯着夏荷。
夏荷注意到它在呼吸间身上挂着的胆囊在膨胀收缩,那些胆囊在吸收地上的积水。
而那些积水居然依托胆囊灌进了它被撕裂的身体里。
“它在吸收水修补身体。”教官朝夏荷解释。
夏荷点了点头,问道:“它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不屑和我们交流?”
“对修道士而言,你们这些犯人也是捕杀的猎物。”
“明白了,那你帮我跟它传话。”
“你想说什么。”
“告诉它,我们可以给它提供帮助,但得告诉我们乌驮的弱点。”
教官表情一滞,“你还想去杀乌驮?”
夏荷淡然道:“你也说了,如果乌驮释放出不幸,那我们就得倒大霉,我还有正事要做,不能被这种无法被破解的玄学影响。”
教官只好蹲到修道士身边,轻声传达着夏荷的理念。
修道士人类的喉管蠕动,刺耳的尖笑中混杂着些许模糊的音节,“不用你动手...”
“我们会把所有的极恶,都镇压在死水之内。”
修道士仰起头,骇人的鳄鱼嘴咬断了教官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