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对陈季生问道:“你的复制体脱离了你的掌控,你也确定他一定会回来寻找支付代价的物品?”
“我确定,说到底他都是赐福的产物,即使没了控制,他也无法摆脱这个规则。”
“找取代价的过程一般会隔多久?”
“不会超过48小时。”
夏荷把绑有头发的筷子从裂缝里取了出来置于陈季生眼前,“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
“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要把支付代价的筷子放在曹建的床下。”
陈季生支支吾吾:“你不都知道是我杀了曹建吗,我把这玩意儿放在他床下只是我的一个小癖好。”
“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就一个变态,杀人应该不需要理由吧?”
夏荷无语,“你现在话倒是说的通透。”
“没办法,底裤都被你扒干净了,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陈季生调整身形,对着夏荷跪下,“哥,我也是被顾清雨骗了,你可不可以放我一条生路?”
说着陈季生磕了几个头,情真意切。
夏荷着眉心,“你有没有找到复制体的办法?”
“没有,连接被阻断后,他现在就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独立个体。”
“起来吧,我不会杀你的。”
“谢谢哥!”陈季生感恩戴德的爬回了床上,从裂缝里取出药品处理大腿上的伤口。
夏荷凝视着手里绑着头发的筷子,犹豫着是否还留着这不详的玩意儿。
苏安在一旁弱弱地开口:“夏荷,这是怎么回事?”
夏荷思来想去,还是把筷子丢进了裂缝,笑道:“没什么,我们基金会内部的事,和你们没关系。”
“那曹建怎么处理?”
“教官会来处理的,不过有个忙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帮帮我。”
“你说。”
夏荷走到苏安和姜无奇近前,“你们想不想活着出试炼?”
姜无奇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不然我们俩还能是进来当炮灰的?”
“现在这个情况有点复杂,我们按照监狱的规则行动只会是慢性死亡,我们需要主动求变。”
“怎么求变?”
夏荷循循善诱道:“杀进其他区域。”
苏安和姜无奇脸色齐齐大变,“你开玩笑吧?试炼的规则是不能伤害监狱里的工作人员,怎么杀进去?”
夏荷摇晃着手指,“首先,修道士不是工作人员,我们是可以对它动手的;其次,不用我们自己出手,还是有很多办法可以威胁甚至要了那些工作人员的命。”
“比如?”
夏荷退回到牢房门口,轻拍着栅栏,“比如对面那些特犯,把它们放出来对付教官和修道士。”
苏安表情复杂,他潜意识认为夏荷的做法非常危险。
姜无奇则面带犹豫,“这法子能行吗?万一特犯不配合怎么办?我们打不过修道士又怎么办?”
夏荷指着自己,“放心,一切有我。”
夏荷并不担心姜无奇和苏安不会加入,按之前的流程,他们两个迟早会离开牢房殊死一搏,而现在有了自己的加入无异于是给了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百利而无一害。
果不其然,很快姜无奇就下定了决心,“出了事你能帮我们扛?”
夏荷淡然道:“我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你们不死,这里是试炼,你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而不是把活着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姜无奇望向犹豫不决的苏安,“怎么说?”
苏安咬了咬牙,“干!”
姜无奇深吸一口气,“夏荷,你有什么计划?”
夏荷说道:“我来探查第一区域的所有特犯,你们拖住修道士和教官,教官不足为惧,你们不要伤害他就行,至于修道士,如果能杀死最好,杀不死就拖延住它的时间。”
姜无奇皱着眉,“你想把所有特犯都放出来?会不会有点托大了?”
“我只是想知道第一区域的四个特犯都是些什么东西,特犯只需要放一个出来就行。”
“放谁?”
“咱们对面那个,编号015,渴爱。”夏荷想了想,改变了计划,“这样,我去拖住修道士,你们去培养金币。”
“什么意思?”
夏荷打开裂缝,里面吐出了大量的金币胚子,“你们用这些金币胚子,绕过赐福者,用那些普通犯人的身体培养金币,能培养多少是多少。”
苏安不解,“要这么多金币干嘛?”
“这些金币是打开015枷锁的钥匙,你们培养出金币后就去对面找015,把金币给它。”
姜无奇奇怪道:“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夏荷勾起嘴角,“因为我是夏荷啊。”
万事俱备。
林教带着灰鼠回到了监牢。
灰鼠看见曹建的尸体大惊,“卧槽!你们谁干的?!”
夏荷提起陈季生,“他干的。”
林教淡漠的扫视着几人,“呵,你们这是替我们把凶手都抓住了?”
夏荷笑道:“这小子动静太大,抓了个现行。”
广播适时的发出通报,“请第一区域的犯人做好准备,十分钟后将前往黑房进行活动。”
“你们先去黑房进行忏悔。”林教打开牢门,把缎带塞进灰鼠的手里将其推进了牢房。
灰鼠挥舞着手里的缎带,趾高气昂道:“赶紧的,过来排队领缎带。”
除了灰鼠的两个小弟哆哆嗦嗦的接过了缎带,夏荷几人岿然不动。
“愣着干嘛?想翻天不成?!”灰鼠一边叫嚣一边伸手去抓为首的夏荷。
毫无征兆之下,一颗螺丝从离灰鼠最近的铁床内弹出,直射进了灰鼠的眼睛里。
“啊啊啊!”灰鼠跪地痛呼。
林教冷着脸与夏荷对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苏安从夏荷身后跨出,提起了灰鼠,“林教,帮我们一个忙可以吧?”
“什么忙?”
“带着这只老鼠有多远滚多远。”
苏安把灰鼠扔向林教,同时所有的床位解体,钢管一根接着一根插进林教面前的地板上。
林教抓着灰鼠被逼到了牢房外,怒喝道:“你们想要越狱?”
“不是越狱,是劫狱。”
夏荷咬断手指,唤出了暴虐之肤。
林教看着夏荷的姿态,直接扔下灰鼠逃之夭夭。
夏荷拍了拍陈季生的头,“你去不去?”
陈季生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当然想活着。”
“那就走吧。”
一行四人跨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