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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大唐兕子:我的六个神豪小囊君! > 第916章 超越胜负欲的战略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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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章 超越胜负欲的战略视野

就在西线战事如火如荼之时,一匹快马冲破陇右的晨雾,带来了令整个河西走廊为之震动的消息——唐军主帅王君?在巩笔驿遇伏身亡!

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正在部署西域防务的唐玄宗手中的朱笔陡然坠地。谁都不曾料到,那位以铁腕着称的河西节度使,竟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终结一生。

祸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埋下。当突厥默啜可汗的铁骑踏破铁勒故地,迫使回纥、契苾、思结、浑四部南迁至甘凉之间时,年轻的王君?还是个游走于各部之间的商贾。那时的他,常因生意往来受尽各部贵族的轻蔑。谁曾想,当年那个忍气吞声的年轻人,有朝一日会成为执掌河西生杀大权的节度使。

权力的滋味让往日的屈辱发酵成刻骨的怨恨。王君?上任后,对四部课以重税,限制草场,甚至纵容部下欺压各部牧民。当四部首领忍无可忍,决定派遣密使前往东都告御状时,他抢先一步,通过驿马向玄宗递上密奏:四部骄横难治,密谋反叛。

这场权力不对等的较量,结局早已注定。来自长安的使者根本不愿听取的申诉,一道圣旨便将四位首领流放岭南:回纥酋长药罗葛承宗流放壤州,浑酋长大德流放吉州,契苾酋长承明流放藤州,思结酋长归国流放琼州。这场不公正的判决,在河西各部心中埋下了复仇的火种。

药罗葛护输——承宗的族侄,这个在都督府担任司马的年轻人,表面上对唐朝恭顺有加,暗地里却已聚集起一批誓死复仇的勇士。他们像狼群般潜伏在祁连山麓,等待着最佳的复仇时机。

转机出现在开元二十八年秋。当王君?亲率精锐前往肃州截击吐蕃使者的消息传来,药罗葛护输立即意识到:复仇的时刻到了。

在甘州以南的巩笔驿,复仇的号角终于吹响。当王君?的队伍行进至峡谷深处时,两侧山崖突然箭如雨下。这位久经沙场的节度使立即组织亲兵结阵抵抗,从晨曦初露一直血战到夕阳西沉。战马嘶鸣声、刀剑碰撞声、垂死呻吟声在山谷间回荡不绝。

保护节帅!亲兵校尉的呼喊很快被箭矢穿透。浑身是血的王君?手持节钺,怒目圆睁:尔等叛贼,安敢如此!

药罗葛护输从乱军中策马而出,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当日你构陷我叔父时,可曾想过今日?

最后的搏杀惨烈异常。王君?的亲兵一个个倒下,直到暮色四合,最后一名唐兵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药罗葛护输夺过那枚象征权力的符节,随即找到了躲在车驾中的判官宋贞。

最先出这个坏点子的人就是你!随着这声怒喝,复仇的弯刀剖开了宋贞的胸膛。

当凉州援军赶到时,只见山谷中尸横遍野,王君?的尸身被匆忙丢弃在血泊中,那枚沾满鲜血的符节已不知去向。

消息传回长安,唐玄宗震怒之余更感震惊。他原以为已经彻底掌控的河西局势,竟因一个将领的私怨而骤然生变。更令他忧心的是,西线正与吐蕃、突骑施联军鏖战之际,后院起火,整个丝绸之路的安危都系于这突然出现的权力真空。

贞晓兕在灯下轻抚地图上甘州的位置,幽幽叹道:个人恩怨与地缘政治竟如此纠缠不清。王君?以为压制了四部就能稳固边防,殊不知仇恨比刀剑更难驯服。

夏林煜的佩玉在夜风中轻响:这就是历史的吊诡之处——一个节度使的私心,竟能动摇帝国经营数十年的边疆格局。

贞晓兕给学生们又上了一课——洞幽烛微,谋国老成:从“王君?事件”看张说的战略家形象。

在唐朝开元盛世的辉煌画卷中,唐玄宗李隆基的雄才大略与一众名臣良将的文治武功交相辉映。其中,宰相张说的形象,往往因其文学上的“燕许大手笔”而为人所称道,然而,其在政治与军事战略上的深邃眼光与老成谋国,实则更为深刻地影响了盛唐的国运。通过对开元年间“吐蕃和战”风波中,张说对王君?其人的精准判断、对战争利弊的透彻分析以及对玄宗决策的预见,一位远超同侪的战略家与政治家的形象,便栩栩如生地矗立在我们面前。

首先是他独排众议,超越军事胜负的战略视野。

事件的开端,源于吐蕃的求和。当时,唐玄宗因吐蕃“着实无礼”而意欲兴兵讨伐,以彰显天朝威严。在一片主战的声音中,张说却“独排众议”,力主接受和议。他的理由并非怯战,而是基于对国家整体利益的深远考量。

“吐蕃着实无礼,也确实需要教训他们一下。然而,两国过去已经打了十余年,甘州、凉州、河州、鄯州已十分凋敝。虽然我军屡奏凯歌,但得不偿失。”

这番论述,清晰地展现了张说的战略思想核心:他衡量战争的标准,并非单一的战场胜负,而是综合性的“得失”计算。 他承认军事打击的必要性,但更清醒地认识到,长达十余年的边境冲突,已经对河西、陇右等前沿州郡的经济民生造成了毁灭性打击。这些地区是唐朝的边防命脉与战略缓冲,其“凋敝”状态意味着战争潜力被严重透支。即便唐军能够再次“屡奏凯歌”,所获得的战略收益,可能远无法弥补边疆残破、国库虚耗、民生怨怼所带来的长远损失。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胜利,在张说看来,是“得不偿失”的。

更进一步,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和平的契机:“听说他们已悔过求和,希望陛下还是答应下来,让边疆军民稍稍歇一口气。” 他看到了让边疆军民休养生息的战略价值。一个稳定的、得以恢复元气的边疆,远比通过一场胜负难料的战争换来的短暂威慑更为重要。这种以民为本、注重休养的战略观,与后来唐玄宗晚年穷兵黩武、耗尽开元积蓄的政策形成了鲜明对比,也凸显了张说作为成熟政治家的远见卓识。

其次是他识人于微:对王君?“侥幸立功”私心的精准剖判。

如果说对战略形势的分析体现了张说的“明于大势”,那么他对主将王君?的判断,则充分展现了他“察人于微”的深邃洞察力。当唐玄宗表示要与王君?商量时,张说退下后对源乾曜的私语,堪称全篇的点睛之笔:

“王君?有勇无谋,常想侥幸取得战功。若两国和亲,他又如何能立功?陛下肯定不会听我的了。”

这番话,层层递进,精准地预言了事件的整个走向。

“有勇无谋” 四字,是对王君?个人能力与性格的终极定论。王君?作为边将,或许骁勇善战,能在小规模冲突中建功,但缺乏作为一方统帅所必需的智谋与全局观。将国家的重大战和决策寄托于这样一位将领身上,其风险不言而喻。

最为关键的,张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王君?的行为动机——“常想侥幸取得战功”。一个“常”字,说明这是其一贯作风;一个“侥幸”,点明其成功带有极大的偶然性与冒险性,非稳扎稳打之策。张说看透了,王君?的战争主张,并非完全出于国家公义,而是掺杂了强烈的个人私心:他需要战争来作为自己加官进爵的阶梯。

张说将王君?的个人私心与国家的和战决策直接挂钩:“若两国和亲,他又如何能立功?” 这表明,张说深刻理解在帝国的权力结构中,边将的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并非总是一致,甚至可能发生尖锐冲突。为了个人功名,边将有可能会推动甚至制造边境事端。这种对人性与权力运作规律的透彻理解,是其政治判断力达到极高境界的体现。

而最终“陛下必不用吾言”的断言,则充满了悲剧性的先知色彩。他不仅预见了王君?会主战,更预见了玄宗会采纳王君?的意见。这既是对玄宗心理的准确把握(玄宗此时正有开拓边疆的雄心),也是对朝堂上主战氛围的一种无奈叹息。一个“必”字,道尽了其洞悉一切却又无力回天的孤独与清醒。

最后说他料事如神:预见性的完全应验与形象的最终确立。

历史的发展,完美地印证了张说的每一步预见。王君?入朝后,“果然建议唐玄宗发兵讨伐吐蕃”。一个“果然”,坐实了张说此前所有判断的正确性。而此事引发的连锁反应——“整个河西战区甚至于朝廷上下都是非常震惊”,恰恰反衬出张说此前力主和议的稳健与正确。正是因为他看到了贸然开战的巨大风险,才会在决策之初竭力避免,而当他预见的风险成为朝野共识时,其形象便从“独排众议”的少数派,瞬间升华为“料事如神”的先知。

唐玄宗的仓促反应——立刻从东都返回长安,紧急调整河西军务——更是从最高决策者的角度,为张说的正确性盖棺定论。玄宗“认为王君?有勇无谋,必须挑选一位智勇双全的人才委以西边重任”,这几乎是重复了张说之前的评价。他任命信安王李祚、调任萧嵩等一系列人事安排,其核心目的就是为了纠正因误信王君?而可能导致的战略错误。这一系列后续动作,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张说当初的劝谏是何等宝贵与必要。

萧嵩到任后,“举贤任能,稳定局势”,推荐裴宽、提拔张守珪、引入牛仙客等人,最终稳住了边疆。这套成功的善后班底与策略,虽然并非张说直接安排,但其背后的逻辑——任用智勇双全、稳重老成之臣,而非有勇无谋、贪功冒进之辈——正是张说一直以来所倡导的为将之道与治国之策的胜利。

最后同学们被说服了,发现了张说这满朝无出其右的战略孤光。

通过“王君?事件”的全过程,张说的形象被塑造得无比丰满而高大。他不仅是一位文学家,更是一位深谋远虑的战略家和政治家。

在“识势”上,他拥有超越军事层面的全局观,深刻理解战争与民生、短期利益与长期国运的关系。

在“识人”上,他能穿透表象,直指人心,精准把握将领的性格弱点与行为动机,预判其可能给国家带来的风险。

在“断事”上,他基于对形势与人的精准分析,能做出最符合国家利益的判断,并具有惊人的预见性。

在开元盛世的巅峰时期,当皇帝与群臣都沉浸在“屡奏凯歌”的荣耀中时,张说却能保持罕见的冷静,发出“得不偿失”的警示;当众人只看到边将的勇武时,他却能洞察其“侥幸立功”的私心。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洞察力,使得其“满朝无出其右”的评价绝非虚言。

他的这次谏争,仿佛是开元盛世由盛转衰前的一次预演性警告。它告诉世人,维系一个盛世,不仅需要开疆拓土的勇气,更需要像张说这样懂得权衡得失、节制欲望、洞察人性的老成谋国之心。小小遗憾的是,唐玄宗后来未能始终听从这类声音,最终导致了天宝年间的战略累积性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