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舔舐着干燥的枝桠,噼啪声混着巨兽的嘶吼在林间炸开。村民们举着削尖的木矛围成圈,火把的光在每个人脸上跳跃,映出眼底的悍勇——这是他们世代守护的山林,容不得畜生撒野。
阿木尔拄着长刀喘口气,肩臂的伤口被火焰烤得发疼,却顾不上擦。他望着圈子里疯狂打转的巨兽,忽然朝苏璃月偏过头,声音被火声吞掉一半:“还记得去年教你的套索结吗?”
苏璃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从腰间解下缠了许久的藤条——那是她打小跟着阿木尔编的,柔韧得能勒断树枝。“记得!”她扬声应着,指尖翻飞间,藤条已在掌心绕出个活结,“套它前腿!”
阿木尔笑了,那抹笑意混着嘴角的血痕,在火光里亮得惊人。他忽然冲村民们喊道:“把它往东边赶!那里树密,绊得住它!”
众人吆喝着逼近,巨兽果然被火焰逼得往东边退去,粗重的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就在它前腿即将踏入树丛的瞬间,苏璃月猛地甩出藤条,活结“啪”地扣住它的关节,她顺势往回拽,藤条瞬间绷得笔直。
“就是现在!”阿木尔嘶吼着跃起,长刀在空中划出银弧,精准刺入巨兽脖颈的旧伤处。这一次,没等它反扑,村民们的木矛已如雨点般落下,扎进它腹下的软肉里。
巨兽的嘶吼渐渐低下去,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时,带起一阵尘土。火焰慢慢小了,只剩下噼啪的余烬,映着满地狼藉。苏璃月松开藤条,手还在抖,却被阿木尔一把拉住。
阿木尔的手掌滚烫,仿佛要把她的手灼伤。“璃月,你做得很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落在她被荆棘划破的手臂上,眉头微蹙。
苏璃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夸自己刚才引开巨兽的举动。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那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烫得她心尖发颤。“我……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冒险。”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阿木尔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释然,也藏着几分只有自己才懂的复杂情绪。他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下次不许这么冲动,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药膏带着清凉的薄荷味,却压不住他指尖残留的温度。苏璃月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夕阳的余晖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忽然觉得,刚才所有的惊险,都值了。
才在林间,自己为了引开那头扑向阿木尔的黑熊,疯了似的往相反方向跑,耳边全是风声和熊的咆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出事。
此刻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夕阳的余晖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连带着他鼻梁的弧度都显得格外温柔。苏璃月忽然觉得,刚才被荆棘划破的手臂不算什么,被熊追得差点摔下陡坡也不算什么,所有的惊惶、疲惫,在这一刻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