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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更紧了,卷着雪沫子打在两人脸上,像细小的冰针。苏璃月往萧逸云背上靠得更紧些,借着彼此的体温抵御寒意,伤口在冰雪的刺激下反而没那么疼了,只剩下麻木的酸胀。

“那畜生的血……好像冻住了。”萧逸云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才稳了些。他偏过头,视线越过苏璃月的肩头,望向不远处那片暗红的血渍——原本冒着热气的血雾早已消失,凝固的血痂嵌在雪地里,像块丑陋的疤,边缘还结着层薄冰。

苏璃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喉间动了动,没说话。她抬手按了按腰间的伤口,那里的布料早已被血浸透,冻得硬邦邦的,一碰就硌得生疼。但她没吭声,只是将萧逸云的胳膊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让两人靠得更密不透风些。

风掠过雪原,带着呜咽般的声响,像是在为刚才的厮杀收尾。雪地上的脚印被新雪慢慢填平,只有两人身下那片被体温焐化又冻硬的冰面,证明着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较量。

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细沙在磨皮肤。两人背靠背坐在冰面上,那片被体温焐化又冻硬的地方,冰面泛着冷光,像块透明的伤疤——刚才的刀刃碰撞声、嘶吼声还没散尽,就被风雪揉碎了,混在呜咽的风声里往远处飘。

新雪簌簌落下,脚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连地上的血渍都开始结霜。他忽然侧头看她,发现她睫毛上结了层细冰,便抬手替她掸了掸:“还能走吗?”

她攥紧手里的断剑,指节泛白,却扯出个笑:“你先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两人互相借力撑起身子时,冰面发出“咔”的脆响,像在提醒刚才那场较量有多险。风雪还在填坑,可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是填不平的——比如掌心的伤口,比如此刻攥在手里的、比冰还硬的决心。

萧逸云的手刚搭上她的胳膊,冰面又是“咔”一声裂响,细密的纹路在脚下蔓延开,像张无声的网。他猛地将她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两人重心一偏,重重撞在彼此肩头,却都没敢再动——那声响像根针,刺破了刚缓和的气息,把刚才生死相搏的画面又钉回眼前。

她低头看掌心的伤口,血渍在冰上晕开一小朵暗红,很快就冻成了硬壳。可比起这点疼,更清晰的是攥着刀柄的力道,指腹磨出的茧子嵌进木头纹路里,像长在了一起。

“走这边。”萧逸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喉间未散的沙哑。他扶着她往背风的山坳挪,每一步都踩在之前的脚印里,像是在沿着生死的边缘试探。风雪还在往刚才的搏斗痕迹里灌,想把一切都埋成平地,可他们掌心的温度、骨头里的劲儿,还有那口憋着没松的气,都在说:有些印记,风雪埋不掉。

苏璃月忽然停下脚步,指尖在寒风中划过一道弧线,目光扫过四周连绵的雪峰与深谷:“与其被动躲闪,不如设个局。”她俯身抓起一把雪,捏成紧实的雪球,朝着不远处的冰川掷去——雪球撞在冰壁上碎裂的瞬间,竟引发了一阵细碎的雪崩,雪块顺着斜坡滚滚而下,声势渐大。

“看到了吗?”她抬手指向那片被雪崩冲刷过的区域,冰棱交错的地势像天然的囚笼,“巨兽皮糙肉厚,硬拼我们讨不到好,但它体型笨重,最怕这种狭窄的隘口。”

萧逸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想引它进冰川峡谷?”

“不止。”苏璃月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晃出一点微光,“我早备了硫磺与硝石,峡谷尽头的页岩缝隙里积着沼气,只要引它进去……”她做了个“点燃”的手势,眼中闪过锐利的光,“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这风雪都会帮我们‘埋’了它。”

寒风卷着雪沫扑在她脸上,发丝被吹得凌乱,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萧逸云看着她将雪球捏得粉碎,忽然低笑一声:“你这脑子,倒是比冰川里的冰棱还 sharp(锐利)。”

“彼此彼此。”苏璃月挑眉,将火折子塞给他,“你去峡谷西侧布置引火索,我去东侧引它过来。记住,等我放信号再点火,别让这风雪提前泄露了动静。”

雪地里,两人兵分两路,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只留下两道向着冰川深处延伸的轨迹,像两条悄然收紧的绳索,正一步步勒向即将落网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