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孟菲斯灰熊队的训练馆渐渐安静下来。球员们早已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只剩下教练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大卫·布拉特和奎因·斯奈德，这两位王宇航教练团队中的“左膀右臂”，此刻正坐在布拉特的临时办公室里，就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进行着“每日复盘”。
“奎因，”布拉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感觉……在孟菲斯当助教，比在夏洛特……嗯，要‘充实’得多啊。”
斯奈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何止是充实，简直就是……‘痛并快乐着’。”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嗯，惺惺相惜的“革命友谊”。
想当初，在夏洛特山猫队的那一年，虽然也忙碌，但也轻松惬意。
王宇航教练早已将山猫队调教成了一台运转精密的“冠军机器”。球员们的篮球智商，高得令人发指。战术理解能力，更是堪称恐怖。
布拉特只需要将王教练那些天马行空的进攻构想，稍微细化一下，球员们就能心领神会，在场上打出水银泻地般的配合。
斯奈德也只需要在防守端，强调一下纪律性和执行力，球员们就能自觉地构筑起一道钢铁长城。
那时候，他们感觉自己更像是锦上添花的“艺术家”，而不是辛勤耕耘的“园丁”。
而现在，在孟菲斯……
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球员们的天赋，毋庸置疑。但他们的篮球智商、战术素养、以及对职业篮球的理解，只能说是“参差不齐，各有千秋”。
尤其是奎因·斯奈德，这位以铁血防守着称的教官，最近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凯尔·洛瑞那小子！”斯奈德一提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想扶额，“他的防守积极性是有的，身体也够硬朗。但是……他的防守选位，简直就是……灾难！”
“不是冒失地冲上去被人一步过，就是愣在原地被人当木桩一样晃过！我真怀疑，他以前在大学打球的时候，教练是不是只教了他怎么……嗯，‘横冲直撞’？”
布拉特闻言，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进攻端，他也一样。一拿到球，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一个人把对方五个人全过了。传球？那是什么？能吃吗？”
“还有安德烈！”斯奈德继续吐槽，“他的防守天赋，没得说。那双长臂，简直就是对手的噩梦。但是有时候，他太依赖自己的天赋了，防守纪律性不够强，容易失位，也容易吃晃。”
“这大概就是，‘天才的烦恼’吧。”布拉特耸了耸肩。
“至于路易斯和泰森......”斯奈德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斯科拉的防守意识和经验，还是不错的，就是脚步移动慢了点，在高位挡拆时容易被针对。钱德勒的护筐和篮板没得说，但他的防守范围，还是局限在三秒区附近。”
“总而言之，”斯奈德总结道，“我们这支球队的防守，想要达到王教练的要求，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布拉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太灰心，奎因。这才刚刚开始。而且，我发现，这些球员，虽然问题不少，但他们……都很听话，也都很努力。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一定能把他们调教出来的。”
“而且，”布拉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敬佩，“我发现，王教练在防守端的很多理念，也非常独到。他强调的那种……‘整体压迫’和‘快速轮转’，以及对不同球员防守特点的针对性运用，都让我受益匪浅。”
斯奈德闻言，也点了点头：“是的，王教练在防守端的造诣，确实……深不可测。我一直以为，他更擅长进攻。没想到，他在防守端的理解，也如此深刻。”
他顿了顿，看着布拉特，认真地说道：“大卫，说实话，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个……嗯，纯粹的‘进攻型’教练。毕竟，你在欧洲的那些冠军，都是靠华丽的进攻打下来的。但是，这段时间和你一起研究防守战术，我发现……你对防守的理解，也远超我的想象。”
布拉特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奎因，你可别被我那‘欧洲进攻大师’的名头给骗了。在欧洲，想要拿冠军，光靠进攻是不行的。防守，永远是赢得比赛的基础。只是我的进攻，可能太耀眼了，以至于掩盖了我在防守上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才华。”
他这话说的，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斯奈德也忍不住笑了。他知道，布拉特这家伙，有时候……也挺“闷骚”的。
“不过话说回来，大卫。”斯奈德的表情，再次变得严肃起来，“我们进攻端的压力，也不小啊。王教练对ddm体系的期望很高，但我们球队的后场，尤其是控卫位置，能真正完美执行这套战术的人，似乎还不太够。”
布拉特点了点头，深有同感：“是的。凯尔·洛瑞的冲击力够了，但他的投射和组织，还需要打磨。达蒙年纪大了，体能是个问题。至于凯文和本，让他们长时间持球组织，也不是他们的强项。”
“所以，”布拉特看着斯奈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嗯，幸灾乐祸？“奎因，防守端的任务，还很艰巨啊！如果我们不能用强硬的防守，为进攻端创造出更多的转换机会，那我们的ddm，可能……就真的只能‘dd’，没有‘m’了。”
斯奈德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两个家伙，在互相“甩锅”的道路上，倒是配合默契。
“对了，”斯奈德突然想起一件事，“凯尔·科沃尔那小子，倒是……省心不少啊。”
提到科沃尔，布拉特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是啊。”布拉特说道，“那小子，简直就是……投篮机器。你只需要把球传到他舒服的位置，然后……等着看球应声入网就行了。而且，他的篮球智商很高，战术理解能力也非常强。王教练的很多战术意图，他一点就透。”
“在山猫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球队最可靠的得分点之一了。”斯奈德回忆道，“没想到，来了灰熊，他依旧这么稳定。”
“或许，这就是……冠军球员的底蕴吧。”布拉特感慨道。
两人沉默了片刻，似乎都在回味着科沃尔那精准而冷静的投篮。
“说起来……”布拉特突然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八卦的表情，“我们这位王教练，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清闲’了？”
斯奈德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确实，自从训练营开始以来，王宇航教练除了在第一天开了个全体会议，定了定基调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嗯，在各个训练场之间“闲逛”。
具体的训练计划，由他们这些助理教练负责制定和执行。
球员的个人技术打磨，也由他们分工负责。
甚至连一些日常的队内对抗赛，王教练也只是抱着胳膊，在场边默默地看着，很少开口。
感觉……就像一个真正的“甩手掌柜”。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斯奈德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王教练是不是把我们当成了‘工具人’？他负责天马行空地想战术，然后把脏活累活都丢给我们？”
布拉特哈哈大笑：“奎因，你真相了！不过，话说回来，王教练的这种‘放手’，也确实给了我们这些助理教练，更大的发挥空间。”
“而且，”布拉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敬佩，“你没发现吗？王教练虽然看似‘清闲’，但他对球队的每一个细节，都了如指掌。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出最精准的点拨。那种对全局的掌控能力简直可怕。”
斯奈德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王宇航的这种执教方式，确实与众不同。
他不像传统的NbA主教练那样，事必躬亲，将所有权力都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他更像一个高明的“棋手”。
他精心挑选着每一颗“棋子”，赋予他们不同的角色和使命，然后在幕后，冷静地观察着棋局的走向，在最关键的时刻，落下那枚决定胜负的棋子。
“或许，这就是冠军教头的境界吧。”斯奈德喃喃自语。
“谁知道呢。”布拉特耸了耸肩，端起那杯早已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反正，跟着他干，有肉吃，就对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也看到了一丝对明天训练的，深深“恐惧”。
毕竟，王教练虽然“清闲”，但他的要求，可一点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