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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百老汇剧院外,霓虹灯牌将“霸王别姬”四个鎏金大字照得通红。寒风卷着雪粒拍打在排队的洋人们身上,却挡不住他们眼中的热切。

金发女郎玛格丽特裹紧貂皮大衣,踮脚张望售票处:“听说这梅兰芳的戏票比百老汇所有剧目加起来还难抢?”

她身旁戴圆框眼镜的威廉翻着报纸,油墨印着的“东方神秘艺术家”标题还带着潮湿的水渍:“上周华尔街的汤姆花了两百美元,从黄牛手里买了张站票——那可是我三个月的薪水!”

剧院内穹顶的水晶灯骤然熄灭,铜锣声如惊雷炸响。梅老板一袭玄色大靠,腰间玉带嵌着的和田玉在暗处泛着柔光,踩着鼓点登场时,厚底皂靴踏得地板震颤。前排戴着珍珠项链的贵妇艾丽斯猛地抓住扶手,惊呼:“上帝!这红色面纹像活过来的战神!”

“力拔山兮气盖世——”拖长的尾音裹挟着胸腔共鸣,震得包厢里水晶吊灯微微晃动。鹰国银行家亨利的古巴雪茄“啪嗒”掉在波斯地毯上,他扯松领结,喉结上下滚动:“这声音……像阿尔卑斯山雪崩!”当虞姬的水袖如流云般甩出,整个剧院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后排传来压抑的抽气声——意大利裔移民安吉丽娜的蕾丝手帕已经咬出齿痕。

演至乌江自刎,舞台上红绸翻飞如泣血。浪漫国女诗人露西尔突然捂住嘴呜咽起来,睫毛膏混着泪水在苍白的脸颊蜿蜒:“这不是悲剧,是用丝绸写就的史诗!”谢幕时,梅兰芳摘下髯口,露出温润笑颜,标准的牛津腔惊得观众席一片哗然:“诸位所见,仅是华夏文明的冰山一角。若愿深入了解,紫禁城的红墙、敦煌的飞天、西湖的月色……皆在等诸位造访。”

次日,《纽约时报》头版配图是梅兰芳的霸王扮相,标题猩红如血:《东方惊雷震碎百老汇!》。报社主编办公室里,老怀特将报纸摔在实习生桌上:“去查!这个梅兰芳是不是和华国军方有关系?他的声音能让股票市场停摆半小时!”

北平,华国总统府。红木办公桌上,西方报纸堆成小山。王莽用象牙烟嘴戳着《泰晤士报》上“文化入侵”的标题,笑得前仰后合:“看看这帮孙子,以前说咱们是东亚病夫,现在被京剧唱得魂都没了!”

陈多余弓着背,捧着烫金账本凑近:“大帅英明!仅纽约一场《霸王别姬》,票房就抵得上三艘驱逐舰的造价。还有,巴黎贵妇圈疯传您送给香奈儿女士的苏绣旗袍,现在她们愿出十倍价钱定制……”

“十倍?”王莽突然将烟嘴重重磕在黄铜烟灰缸上,火星溅在“文化复兴纲要”文件封面上,“告诉外贸部,从苏绣到宣纸,所有出口品加印‘总统特批’火漆印。再让同仁堂把六味地黄丸包装成‘东方神秘配方’,专供华尔街那群肾虚的银行家!”

伦敦,鹰国议会大厦。下议院辩论厅里,威士忌酒瓶在橡木长桌上撞出闷响。工党议员约翰逊挥舞着报表咆哮:“西区剧院票房暴跌70%!上个月还有观众要求退票,说咱们的《哈姆雷特》像孩子过家家!”保守党党魁张伯伦扯断领带,露出脖颈上的抓痕——那是他夫人为抢京剧票抓伤的:“更糟的是,皇家植物园的茶叶滞销,而华国‘雨前龙井’在黑市炒到每盎司50英镑!”

首相张伯伦猛地捶碎水晶杯,玻璃碴扎进掌心:“立刻启动‘文化反击计划’!让莎士比亚剧团全球巡演,再给bbc加三倍预算,宣传英式下午茶才是正统!”后排议员突然举手:“首相先生,您夫人预定的十套华国云锦礼服……”话未说完,张伯伦抓起议事槌狠狠砸下。

巴黎左岸,艺术沙龙。画家保罗扯开领口的盘扣,露出胸口新纹的青龙刺青,唾沫星子溅在毕加索的素描稿上:“你们根本不懂!华国画家泼墨时,是在和天地对话!”他突然抓起红酒瓶仰头灌下,“我在北平亲眼见过齐白石画虾,那些虾……那些虾是活的!在宣纸上游进了我的灵魂!”

贵妇们交头接耳,丝绸裙摆窸窣作响。当晚,蒙马特高地冒出二十三家挂着“正宗华国料理”灯笼的餐馆。当漂亮国游客汤姆咬下第一口“法式宫保鸡丁”时,他抹着辣出的眼泪感慨:“这味道……像自由女神像在我嘴里跳康康舞!”

北平大学,露天礼堂。王莽踩着坦克履带改制的台阶登台,军靴碾过积雪发出脆响。台下两万师生举着“文化兴邦”的横幅,寒风中猎猎作响。“同学们!”他突然扯开军装领口,露出胸口的京剧脸谱纹身,“当年八国联军烧圆明园,现在他们的子孙跪着求我们卖《牡丹亭》的剧本!”

礼堂后方,白发苍苍的国学大师陈寅恪突然站起,颤声接话:“总统所言极是!但文化输出非一朝一夕,当以典籍为舟,以思想为帆……”王莽却猛地打断:“陈先生说得对!但眼下最要紧的——”他掏出怀表晃了晃,表盖内侧嵌着梅兰芳的戏装照,“是让洋鬼子知道,咱们的京剧能唱碎他们的歌剧院,咱们的武术能踢翻他们的拳击场!现在,哪个系敢第一个报名组建‘文化远征军’?”

好莱坞,星光大道。首映礼红毯上,玛丽莲·梦露抛弃经典白裙,一袭红旗袍惊艳全场。当《黄飞鸿大战金刚》的巨幕亮起,观众席爆发出山呼海啸。德州牛仔杰克挥舞着新买的双节棍,却不慎击中前排女士的貂皮帽:“这才是真英雄!约翰·韦恩在黄飞鸿面前就是个软脚虾!”

散场后,急救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医院急诊室里,护士们忙着给扭伤腰的影迷冰敷,主治医师摇头叹息:“他们非要学电影里的佛山无影脚……”

卢海外滩,十六铺码头。万吨货轮汽笛长鸣,一箱箱印着“内有龙井,轻拿轻放”的木箱被吊上甲板。有人望着远处飘扬的米字旗商船,冷笑吐出烟圈:“当年林则徐虎门销烟,现在轮到咱们用文化当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