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了?……哎呀,花瓶是谁打碎的?”
随着声音,一个一身黑色衣服的年轻人,从柜台后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毛刺寸头齐刷刷直立在头顶上,眼球凸起,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个精明人。
“老板,就是这个人,她撞坏了我们的古董花瓶,不想赔钱,还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看到来人,服务员指着郑欣怡告状。
“不怪郑欣怡,是一个人撞了我一下,我又撞到了郑欣怡,她才把那个花瓶撞到的。要是追究责任,你们应该去找那个撞我的人,而不是抓住郑欣怡不放。”三姑开口。
“对,我就是正常走路,没走歪也没有走斜,突然被人撞了才碰到的花瓶。你们的服务员不去找第一个撞人的人,反而是来找我的麻烦,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在柜台里面,只看到你把花瓶撞倒了,并没看见有人撞你。你说是有人撞你了,为什么不抓住撞你的人?你明知道撞坏了东西要赔,还不看住撞你的人,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故意来损坏我们店里的财物。要是你们这样的都能放过,那我们店不就成出气筒了,谁都能随意损坏店里的财物。说不定就是对家派你来给我们捣乱的,看我们生意好,故意来这里捣乱的。”
郑欣怡也挣开了服务员的手,看着老板说,只是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被服务员打断了。她一开口,就把污水往三姑她们身上泼。
“你少血口喷人了,我们是学生,怎么可能和别人勾结来破坏你们的财物。你这样信口开河,我们有权利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告你们诽谤。”
郑欣怡气得眼都红了,她见过不讲理的,还没有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说谎不打草稿,污蔑人的话张口就来,信口雌黄的话也能说的有板有眼的。
“告不告我们你先放到一边,但是我们这里的古董花瓶确实是你们给我们撞碎的。损坏东西要赔偿,这是幼儿园的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们这么大了,不会不懂吧?你们说是有人撞了你们,那在看到花瓶打碎的时候,抓住撞你们的人,让他帮你们赔花瓶。现在你们把撞人的人放走了,自己又不想赔偿,应该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好久没有说话的老板终于开口了,说出来的话虽不难听,但是每一句都是在指责三姑她们。三姑一听就不干了,她不惹事儿,但是也一定不会怕事儿,断不能让他们把罪名硬安到她们身上。
“损坏东西是要赔偿,但是你不应该找我们,应该去找撞人的人。花瓶被撞碎了,你们这儿的服务员硬抓住我们不放,放走了真正的凶手。你要是真的想要找人负责任,你应该去找你们的服务员,而不是来找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你放屁!你们把花瓶打碎了,怎么就怨着我了。我离花瓶八百里地,怎么够也够不着花瓶,花瓶碎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听说怨自己,服务员立马炸毛,脏话都飚出来了。
“跟你的关系大了。第一,古董花瓶是易碎品,你不把它放在远离行人的地方,而是摆在通道上,是等着别人去撞它是不是?第二,花瓶打碎后,你不分青红皂白拉着我们不放,放走了真正的凶手,就是你的失职。第三,我们已经给你说明,撞花瓶的另有其人,你仍然选择污蔑我们,伤害了我们的人格。第四,幸亏是冬天,我们穿的厚没有受伤,要是我们被伤着了,你不但要给我们医疗费,还要赔偿我们的经济和精神损失。你看看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少胡说八道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在那里就是看到你们把花瓶撞碎了。赶紧赔钱,不赔钱我叫老板报警抓你们。”
三姑一条一条地分析着,她每说一条,老板的脸就黑一分,服务员的脸就白一分。不等三姑分析完,服务员就绷不住了,冲上来就要撕扯三姑,被老板喝止了。
“于秀芬,你发什么疯,你是服务人员,能和客人一般见识啊?客人是上帝,她们说的话,对也是对,不对也是对,你不要觉得你有理,就试图去顶撞客人。”
“我没有顶撞客人,是这两个人太不讲理了,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才忍不住说话的。老板,遇到这样的人,我们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我们报警吧,警察来了,让他们赔多少她们就得多少,警察的话没得商量。”说理说不过,叫于秀芬的服务员就怂恿老板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