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子夜的目光在那年轻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慢慢转向了酒馆的其他人。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期待、疑惑、甚至是些许的恐惧。他们的眼中，藏着对未知的渴望，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
他知道，自己要带领这些人走上这条路，远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修行的路不单纯是为了提升力量，更多的是为了面对内心的挣扎与痛苦。欧阳子夜轻轻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些人，如果只是单纯为了追求力量，或者为了某种虚幻的幻想而修行，他们迟早会迷失在这条路上，最终被摧毁。而如果只是像他一样，把修行当作一种改变命运的手段，那么他该如何面对这些人将要经历的苦难呢？
他没有答案。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修行的真正意义到底是什么。
“你们想跟随我，走上这条路，证明自己，改变命运。”欧阳子夜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他看着每一张面孔，感受到其中的期待和疑虑，“但你们必须明白，修行并非是为了追求终极的力量。你们会面对无数的挑战，无数的痛苦，甚至是死亡。”
那些人的表情变得凝重，甚至有几个人开始犹豫。但欧阳子夜并没有急于打破沉默，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空洞的鼓励或者激励能解决问题的。他需要的是他们真正的决心。
然而，就在这时，欧阳子夜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投向窗外，那片蔚蓝的天空中，云层翻滚，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欧阳子夜的目光紧紧锁定那片天际，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对天道的不满，愈发强烈。
“天道……”欧阳子夜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轻微的愤怒。
那些愿意跟随他的人似乎听到了这句话，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欧阳子夜。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修行界的规则与束缚——那些所谓的“天道”，永远像一座大山，压得每一个修士喘不过气来。他从未向任何人表达过这种情感，但此刻，那种压抑感突然间像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你们知道吗？”欧阳子夜睁开眼睛，目光变得犀利而深沉，“天道从来没有给过我们真正的自由。修炼的本质，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竞争，不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境界，而是为了打破天道的枷锁。”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力量，那股情绪仿佛是一团烈火，席卷了他的内心。
“所有修行者，都会被天道束缚，天道为我们设下无数的规则与制约，它像一张巨网，网住了我们的自由与选择。无论我们多么强大，终究还是无法摆脱那股无形的压力。”欧阳子夜的眼神愈发坚定，“你们愿意面对这一切吗？”
酒馆里的人们再次沉默了，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不解。
“欧阳子夜，”甄越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警觉，“你是在质疑天道吗？”
欧阳子夜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甄越。甄越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似乎见多了修士纷争的冷静与理智。而欧阳子夜自己，却感到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仿佛那股压抑的情绪已经无法再被隐藏。
“我不相信，天道真的是一切的准则。”欧阳子夜终于开口，语气坚定，“我们修行一辈子，或许能得到一丝天道的恩宠，或许能获得一些力量，但最终，我们依然无法摆脱它的束缚。我们从未能真正理解，天道到底是什么。它是公正的吗？是慈悲的吗？还是，它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枷锁？”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不想继续被天道压迫，像一颗棋子，被人随意摆布。我想找到一种真正属于自己的路，一条能够突破天道限制的路。”
甄越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欧阳子夜话中的含义。欧阳子夜知道，甄越的理智和冷静常常让他自己反思，但此时，欧阳子夜的心情却无法平静。他的内心仿佛有一股火焰在燃烧，挑战着修行的极限，挑战着所有固有的规则。
“欧阳子夜，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甄越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其中却透出一丝担忧，“天道虽然约束了我们，但它也给了我们力量，让我们能够超越常人。如果没有天道，我们能走到今天吗？”
欧阳子夜转身，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上，心中却有些迷茫。“我知道，它的确给了我们力量。但它也给了我们束缚，给了我们无法逃避的痛苦。”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每一个修士，最终都要面对这个问题。天道，它的终极目标究竟是什么？是让我们超越自己，成为‘无上’存在，还是让我们永远都只能在它的框架里挣扎？”
他低下头，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幽金盒，仿佛想通过它来触摸某种真相。
“我不愿意成为天道的棋子。”欧阳子夜的声音渐渐低沉，却充满了某种决绝，“无论如何，我要寻找一种不被束缚的方式，哪怕这条路异常艰难。”
酒馆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欧阳子夜身上。有些人依然困惑，有些人开始犹豫，似乎在思考他话中的深意。欧阳子夜能够感觉到，那股深深的不安依然存在，但他并不后悔。或许，正是这份不安，才是他真正能突破天道束缚的起点。
“天道不可能是唯一的真理。”欧阳子夜低声说道，“至少，我不信。”
欧阳子夜为了应对风险，藏了一些法器。
欧阳子夜深知，修行的道路并非只有光明与希望，更充满了无数的阴霾与风险。即便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一条不同寻常的路，要突破天道的束缚，面对接下来即将迎来的未知与挑战，他依然需要为自己和那些跟随他的人做好准备。
他低下头，凝视着手中的幽金盒，仿佛能够从中看到未来的种种变故。天道的压迫与规则让他无法忽视，甚至在某些时刻，它仿佛在无形中掣肘着每一个修士的步伐。欧阳子夜知道，单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应对一切的，尤其是那些天道之外的未知力量。
他一直没敢公开这个决定。为了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他早已准备了几样法器，藏在最隐秘的地方，只有在必要时才会拿出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