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幼仪脸色一僵,刚想要继续开口,就见那两名军官直接将房间门给关上了,让她想再说话都不能。
心中异常气愤,她可是举人之女,又出国留学过,他们不对自己充满敬意就算了,态度还如此的差,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但到底不敢打开房门直接跟对方争吵起来,毕竟他们两个还是宗寒的手下……
时间过得很快,叶弘遣人将王幼仪送回她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左右了,而宗寒也在这个时间点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回宗府一趟较好。
汽车停留在宗府门前,宗寒坐在里面,右腿靠在左腿上,自有一番不羁的感觉,他的军装外套早已脱下,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色衬衫,最上方的领扣给他解下,他 的手中拿着今早发布的报纸,看着上面的标题,指尖摩挲了一下那粗糙的纸张,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叶弘见大帅专注于看上方的报纸,侧眸一瞥,心中暗惊。
每日最新的报纸都会放在大帅的案桌前,可大帅可从来没有将报纸带到车内,更别提看了这么久了。
他也知道这份报纸写的是什么,若不是昨晚亲眼见证了大帅的态度反复,他也会相信这报纸上所写的东西的……
宗寒的眼眸幽深,盯着上方标题上的‘喜堂空待’四个字,将报纸撕得稀碎。
他轻声道:“这种娱乐报纸,都敢编排到本帅身上了?”
“叶弘,你去敲打一番。”
叶弘立刻点头:“是!大帅!”
说完话,宗寒就从车内走出来,右臂军装外套半搭着,白色衬衫里强壮的肌肉隐隐若现。
马靴踩在地上,一道人影被黄昏拉得长长的。
虞薇在用完早膳之后,就回到了房中,让翠柳和梅雪将一些针线给准备好,她瞧见宗寒腰带上总是经常佩戴着枪支,而上方的枪套却已经有些磨损,便想着给宗寒缝制一件新的枪套。
她为此问了在宗府中士兵,得知了枪套的规制,便开始动手。
一早上的时间就在她默默缝制中过去了,等到了午膳,她刚想让下人准备宗寒的膳食,却听到于闲静说:“寒儿一天到晚可能都不会回来,今天可能也不会回来,就不用准备他的膳食了……委屈你了。”
于闲静伸出手,搭在虞薇的手背上,拍了拍,安慰道:“但寒儿除你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红颜知己,好好过日子,总是会好的。”
宗寒在平日里如何,于闲静也是知道的。
单单就说昨天成婚之时,他没来拜堂,那就是他的风格了,即使会‘颜面扫地’,但凡是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都会这般不在乎,在所不惜。
他半夜回来,于闲静还会劝说自己,是他想跟虞薇谈谈这桩婚事,可他睡在婚房,那就不得不怀疑了……
她放在虞薇手上的手轻轻捏了捏,早上见她的时候,她的脸色很是正常,但这种事情还是过问一下为好。
“你们都出去。”于闲静将伺候的侍女都遣散出去了,顿时空间内只剩下她和虞薇两个人。
“薇薇……”
虞薇抬起眼眸,盯着于闲静:“母亲,怎么了?”
“我与你娘亲是闺中好友,如今你娘亲已逝,我又成了你的母亲,我在想……”
“你和寒儿昨晚有没有……”
“夫妻之实?”
虞薇听见夫妻之实两个字顿时脸色羞红,但随即又煞白了起来,她抿了抿红唇,浅浅摇了摇头:“儿媳无能……”
于闲静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让宗寒接受她是他的妻子就已经不容易了,更别提有更加深入的关系了。
她笑了笑:“早晚会有的。”
虞薇耳尖通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味的点着头。
到了晚上,于闲静就没有让虞薇和她一起用膳了,她知道虞薇向来注重规矩,跟她一起还得顾及一下长幼,让虞薇不自在,就直接省了。
夜幕降临,房间内已经开了灯火,虞薇端坐在桌子旁,手上还在缝制着枪套……
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收下,但这是身为妻子的她该做的。
宗寒回到房间的门口,没有见到那两个丫鬟在外面伺候着,皱了皱眉,莫不是故意欺负她?
他刚想推开房门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少爷!”
宗寒转过身,就见到翠柳手拿着一瓶药,心中一紧:“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翠柳直接递在宗寒面前,道:“是止血的药,七厘散。”
宗寒听闻,直接推开房门,就见到梅雪在一边使劲的给虞薇包扎着手心,急忙上前,“发生什么事情了?”
虞薇正在被梅雪用布料止血,忽然就听见一道男声,连忙抬头,就见到宗寒一脸焦急的看着她的手心。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宗寒见状直接让梅雪走到一边,而他拿起虞薇的手心,那白色的布料却被血色染红了,衬得异常恐怖。
宗寒的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尖锐的石头,有些失声。
“我不过只离开了一会,怎么就把自己搞得这般模样?”他的语气中含着些不争气的情绪。
他自己受伤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将药给我!”他对着翠柳道。
翠柳连忙将药瓶递给他,就被宗寒遣下去了。
他先将那块布料掀开,见伤口依旧流着血,顿时止住了声,打开药瓶,倒出里面的细末,洒在伤口上。
虞薇痛呼了一声,想将手伸回去,却又被宗寒紧紧抓住。
“别动。”
虞薇抿了抿唇,只能由着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得动弹。
见血再也没有多流出来,宗寒这才有时间问虞薇为何会受伤。
“怎么受伤的?”他恢复了情绪,现在的声音很是平静。
虞薇抿了抿唇,抬眸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剪刀。
“拿不稳剪刀,不小心被刺伤了。”
宗寒连忙拿起桌上的剪刀,见上面没有生锈的迹象,这才放了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