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乾清宫的赫连极不敢直接走进内殿,只得吩咐陆顺准备热水,沐浴完,赫连极披上一身白色的外衣,走到床榻上,见虞薇还在沉睡着,赫连极餍足的薄唇勾起,也上了榻。
冰凉的手在被褥中回温了,赫连极才搂住她的细腰。
虞薇感受到腰间多出了一双手,有些迷迷糊糊的,转过身,正对着赫连极,埋入他的怀中,嗅了嗅,眼眸猛地睁开。
这是……他刚才沐浴了。
“赫连极,你刚才去哪了?”
赫连极搂紧了虞薇的身体,“哪里也没有去。”
他当然不会说刚才出去杀了一个人,所以他只能回答这个答案,但他没有注意到,虞薇的听到他这个回答时,身躯短暂僵硬了一瞬。
“我闻到……你身上有皂荚的味道。”
虞薇抬起眼眸,一双墨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赫连极,想从他脸上得到一些话语里不会出现的消息。
赫连极无奈,只能低声哄她:“刚才去洗漱了,因为……”他附身,在虞薇的耳垂旁轻声道:“……”
虞薇听到瞬间耳朵通红,急忙转过身,“下流……”
赫连极轻笑了一声,将虞薇的身子转过来,在她的唇上蜻蜓一点,“薇薇,如果有一天,我再次像上次一样,发病了,你会嫌弃我吗?”
虞薇眨了眨眼睫,神色有些疑惑:“发病?”
她忽然想起了那天他们之所以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就是因为他发病了。
“怎么会?”
“不会吗?”赫连极轻声呢喃,见到虞薇疑惑的眼神,他摇了摇头:“没事。”
“封后大典在十五日之后,那天,我会向天下人宣告,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皇后。”
所以,你一辈子都被我捆绑了,无法逃脱,无法远离。
爱你,是我的宿命,让你心中只有我,也是我一生要做的事情。
……
在老太医给赫连极研制出解药之后,赫连极已经没有发过病了,仿佛曾经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赫连极将心神放在医术上,现在也会一些简单的医术了,等到左春翠将虞薇体寒的病治好之后,赫连极就将她打发走了。
坚持要自己为虞薇调理身体。
“附子,干姜,肉桂……”赫连极薄唇吐出一个接着一个调理体寒的药材,并且将他所说的药剂量给太医瞧上了几眼,没有问题之后,赫连极就将这碗汤药端过来了。
虞薇见到赫连极走过来,就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薇薇。”
赫连极叫住了虞薇,并且牵过虞薇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面前,“喝了它。”
虞薇的远山黛皱了皱,“我不喝。”
“我喂你喝。”赫连极看似无奈,实则享受,舀起一勺汤匙,递在虞薇的唇下,挑眉道:“还不喝吗?”
虞薇的眼睫颤了颤,赫连极还来不及那句话,就被虞薇接过那碗苦涩的汤药,“我喝。”
赫连极见状,心下暗道这可不行。
连忙将虞薇抱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掌直接覆盖在药碗上,“薇薇,我来喂。”
虞薇的眼眸有些睁大,看着赫连极喝下碗中的汤药,对着她的红唇喂了下去。
补药的这点苦涩,对于赫连极来说,根本毫无难度,毕竟他从小为了抑制他的病,也吃了不少比这个更加苦,更加难以下咽的汤药。
虞薇恶狠狠的瞪了瞪赫连极一眼,还是逃不脱他想方设法讨吻。
随即她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赫连极薄唇微微上扬,“薇薇,我错了。
“错哪了?”
赫连极在她的脸颊处落下一吻,沉声道:“不该让你有力气。”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赫连极就直接抱着虞薇起身,往远处的床榻走过去。
燃烧的烛火渐渐熄灭,但榻上的两人却热情似火,还未停歇。
等虞薇醒来,已经是翌日正午了。
她伸出手,可赫连极却没有拿起一旁的衣裳为她穿上,“怎么了?”
赫连极勾起唇笑了一下:“薇薇,皇后的衣裳送过来了,你要试试吗?”
虞薇一愣,笑道:“好啊。”
说完,赫连极就给虞薇穿上了里衣,随后抱起她,走到殿内的屏风之后,一套凤袍正穿在木制架上。
凤袍由缂丝织就,底色是厚重浓郁的正红,象征着无上的尊荣,捻金线、掐银线、缀桑细密米珠,绣着繁复到令人窒息的百鸟朝凤纹。
虞薇上前,白皙的手指触摸在上方,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赫连极……这是凤袍。”
“对。”
赫连极专注的给虞薇穿上一件又一件复杂的衣裳,看着已经穿完凤袍的虞薇,他眼眸中一丝惊艳闪过。
但随之而来的情绪,便是不舍。
不舍让虞薇出去。
即使是封后典礼,赫连极也不想要虞薇出去外面,让他人觊觎自己豢养的妻子。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赫连极想要百年之后,虞薇的名字名正言顺的出现在自己的墓碑身旁。
虞薇感受着赫连极痴迷的视线,唇角微微上扬了一瞬,随即对着他道:“赫连极,我爱你。”
这是虞薇第一次对他说爱他。
赫连极惊诧得身体都有些站不稳,声线颤抖:“薇薇,你说什么?”
“听不见就算了。”
说完,虞薇就整理着有些过于厚重的凤袍,赫连极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掌搭在她柔软的柔荑上边,轻轻触碰,直至十指相扣。
“能够……再说一遍吗?”
“你明明听见了。”
“我听不够。”
“那好吧。”
“?”
虞薇浅笑了一声,抬起眼眸,望进赫连极那双总是能够将她溺毙的眼眸里,“我说,我喜欢你。”
“不对,不是这一句。”赫连极有些着急,生怕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嗯……”
“我说,我爱你。”
虞薇的红唇微扬,眼眸弯弯,就这样盯着赫连极。
赫连极的眼眸幽深,他知道,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很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瞬。
“我也爱你。”
赫连极弯下腰,在她的额头落下虔诚的一吻。
“永远爱你。”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在殿内洒下细碎的金斑,窗外的秋海棠开得正盛,一树繁花似锦,胭脂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如同天边最温柔的云霞落在了枝头,微风拂过,一朵花瓣落入殿内,见证这两人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