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才偏头望去,却发现是他的芸儿,而且她此时正靠在床柱上脑袋一点点的,仔细一看,他的芸儿的腹部还大了不少。
徐文君这才想起那天晚上,他正想与芸儿亲近,芸儿却说她口渴了,于是他便很自然的去为他的芸儿倒茶水去了。
只是在帮他的芸儿倒茶水的时候,他也正好口渴了,所以他就正好将原本倒给芸儿的茶水给喝了。
只是没想到他刚将茶水饮完,他就心口钝痛,腹部更是如同灼烧的烈火一般难受。
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立马口吐黑血晕了过去。
在彻底昏死之前,他明显听到他的芸儿大声哭喊他的名字,只是那时的他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后面的事情他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这后面他梦到他的芸儿和他爹娘几乎每天都会对他哭好几遍,他们也会每天都会对他说好多话。
可他在梦里却没法回答他们的话,以至于让他们每天都在为自己担惊受怕。
尤其是他的芸儿,她怀着身孕,却还要辛苦照顾自己,但她还喜欢向自己抱怨和依赖自己的性子,却是一点都没变。
她让自己快点醒来陪她去玩,说孩子闹她,她肚子不舒服,要他给她揉肚子。
说到后面,他的芸儿也基本都会由温柔的笑语转变为无力的哭腔抱怨。
再到后面,他的芸儿更是说出直接不要他的话来,甚至还要回武定侯府,不要他徐文君了。
他在梦中抱不到他的芸儿,只能抓着她的一只手,他想让他的芸儿不要离开他。
可他在梦中无论怎么恳求她和孩子不要离开自己,最后他的芸儿非但没有理他,最后还直接抛下他。转身就嫁给别人了。
而且她再嫁的人,竟然是连他都不如,又是妾室成群的色鬼怂包罗大勇。
他非常想直接将他的芸儿,以及他的孩子给抢回来,可梦中的他无论怎么努力,他都追不上他的芸儿了。
到后面,他的芸儿还将孩子生在别人家,就连孩子的姓氏也随了那怂包罗大勇的姓。
可那怂包罗大勇却虐待他与芸儿的孩子,芸儿想保护他们的孩子,却被那罗大勇直接用棍棒打成重伤。
他眼看着梦中的一切发生,也拼命的想阻止梦中那畜牲罗大勇去伤害他的芸儿和孩子。
可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接近芸儿都做不到。
最后他还只能无助的亲眼看着那罗大勇活生生的将他与芸儿的孩子给摔死,而他除了发疯般大喊芸儿和孩子,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今醒后,却看到芸儿还好好的在他身边,没有离开他,也没有嫁给那混蛋罗大勇,徐文君不禁又红了眼眶。
望着正在一点一点的晃着脑袋的崔芸儿,徐文君仿若劫后余生般庆幸的拽紧了那正被他握着的崔芸儿的莹白玉手道:
“芸儿,还好这一切只是梦,否则我徐文君如何有颜面面对你和孩子。
你想离开我,除非我徐文君再也醒不来了,否则你这辈子就是恨,也只能在这镇国公府里恨我。”
见崔芸儿困的马上就要倒地了,徐文君强忍着身上的眩晕,松开崔芸儿握着他的手。
然后艰难的一边小心起身,一边则用手扯着崔芸儿腰身的衣衫尽量不让她倒地。
在崔芸儿即将倒地的时候,徐文君终于起身,他小心的挪动身子,并将崔芸儿的身子给揽到自己的怀中。
见崔芸儿眼下乌青,并且红肿明显,他更确信这段时日,芸儿总是在他耳边哭诉不是幻觉。
看到她腹部的抖动,徐文君不知道他到底昏睡了多久,但他感觉时间一定不会短,不然他的孩子不会成长的这般快。
见崔芸儿实在劳累,徐文君便直接点了崔芸儿的睡穴,然后就将崔芸儿小心的抱到床上。
为她褪去外衣后,他便将崔芸儿放到床上躺着,随后又将崔芸儿的绣鞋脱了,他才重新躺下,并伸手将崔芸儿揽进自己的怀中。
感受到崔芸儿的身子明显瘦了不少,徐文君便一阵自责。
他知道,芸儿这是担心自己会醒不过来,所以天天为自己担惊受怕才会如此的。
“傻芸儿,怎么小爷就昏睡一段时间,你就将自己弄成这般令小爷心疼的模样。
小爷一离开你,你就这般不懂得照顾自己,你还如何回你的武定侯府去,怕是回去,也是整日为小爷以泪洗面吧?
你放心,小爷对你的承诺,小爷这辈子都不会忘,更不敢忘,所以小爷就算在梦里,也在拼尽全力的想要活下来。
因为小爷舍不得你,也舍不得爹娘,还有我们的孩子,但小爷最舍不得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你。
你对小爷的依赖,更是让小爷不敢轻易早死,因为小爷怕自己死了,就再也没人能好好护着你们母子了。
小爷更怕会让你落入哪个混蛋又不懂珍惜你的人手里,那样的话,小爷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如今小爷醒来了,以后芸儿再也不必担心小爷会早死了,还有你,小崽子,你也知道爹醒了是不?
你放心,爹好不容易才与你娘有了你,也好不容易才追回你娘,爹是绝对不会舍得丢下你们的。
你乖乖的,不能闹你娘,出来后,爹定会将爹全身纨绔的本事,都尽数倾囊相授给你的,否则等着你的,可就是爹的降龙十八掌了。”
徐文君一边摸着崔芸儿的柔嫩脸庞,一边则温柔的抚摸着崔芸儿那明显显怀的肚子,中间还时不时吻了崔芸儿的鼻尖和眉眼好一会儿。
说出的话,有庆幸,也有愧疚,更有身为父亲的霸道,让崔芸儿腹中的孩子,忍不住的抗议了好几下。
只是徐文君在吻完崔芸儿后,突然觉得后背有数道目光如芒刺在背的盯着他与崔芸儿,让他瞬间感觉被监视了的感觉。
待他缓缓转身向外看去的时候,果然看到一屋子的人正在用不同的情绪目光在望着他不眨眼呢。
这让徐文君顿时惊愣住了,“爹,娘,金嬷嬷,你们干嘛?为何一声不吭就偷溜进我与芸儿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