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尘很平静,未曾打算躲开,而是伸出手掌,掌心之中一口青铜小钟被祭出,它十分小巧,被托在掌心,毫无违和感。
“御!”
然而随着他一声轻喝,古钟轰鸣,洪荒太古的神音浩荡而开,响彻天地间。
“这?”
“这是一件完整的天阶防御法器!”
“怎么可能?”
看着叶无尘手中的小钟爆发神威,场中各族修士都在倒吸冷气,为之疯狂。
之前孟庄手中那一件天阶法器,就已是让无数人眼红。
然眼下叶无尘所祭出的法宝,品相趋于完美,保存得太好了,原始道蕴流转,嗡鸣之间,与天地法则发生共鸣。
其价值,远比紫皮螭龙鼓更高!
“铛!”
钟声悠悠,不断鸣响,散发璀璨的青光,扶摇直上,见风即长,瞬间化作一人多高。
其中,一道道神纹浮现,似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玄奥的韵律扩散,散发出万法不侵、亘古永存的苍茫气息!
此钟名为日月钟,来自第一序列仙冢主殿的陪葬品。
据说,济世仙尊生前曾将此钟随身携带,注无上造化入其中,内蕴日月星辰之伟力,防御无双。
“轰!”
日月钟垂落下万千缕青丝,横冲了上去,与那噬骨锥发生剧烈碰撞,激荡起漫天涟漪,一圈又一圈的扩散。
噬骨锥黑气涌动,散发出极强的腐蚀性,但与日月钟相撞后,竟被震荡开去,似冰雪遇烈阳,发出本体龟裂的哀鸣声。
“日月钟,又一件天阶法宝,防御力至强,竟连我的蚀骨锥都难以攻破……”
松乐逸见此一幕,原本狰狞而疯狂的脸色变得僵硬,下意识后退,这已是他最后的底牌,可在叶无尘面前,像是个笑话般不堪一击。
“咚!”
日月钟再次嗡鸣震动,穿金裂石,似天公发怒,这一次的钟声不再是防御性的,存在极强爆发,化作怒海狂涛,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松乐逸所在。
“不……”
松乐逸连续祭出好几件防御法器,抵御在身前,但都被钟鸣震碎,化作齑粉。
“噗”
他惨叫一声,咳血爆退,整个人从长空坠落,浑身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这一声钟鸣的攻伐,甚至不属于主攻类型的天阶法器,震荡波相当的恐怖,远隔十几里的距离,将松乐逸五脏六腑都几乎震成粉末,伤势相当严重,生命气机迅速流逝。
“松城主!”
翼虎城的几名老一辈修士,发出怒吼,眼眶发红,拼命冲了上去,想将他带离战场。
松乐逸平日里为人还算不错,曾对他们有过不少恩惠。
因此这批老修士才愿意为他卖命。
“就凭你们也敢入主战场?”
叶无尘发笑,右手紧握开天斧,斧身散发璀璨金光,一股撕裂开空间的狂暴力量升腾,带着斩灭一切的威势,一斧头劈杀而过,金色匹练横冲,直接将那几名老修士腰斩,大片鲜血挥洒,染红北原城。
“长空王的实力太强了!”
“三位凝道二重的修士,在他面前简直是土鸡瓦狗,直接跨越四个小境界的修为差距,瞬间秒杀!”
三城盟军的老一辈强者,无不感到头皮发麻,眼神里写满深深的恐惧。
“我投降……”
“我愿意臣服!”
有人跪在了地上,第一个,第二个,随后是更多。
他们年纪已经挺大了,属于老一辈的修行者,平日里在家族德高望重,受人敬仰。
但现在纷纷放下兵器,想要乞活。
“若是北原城未曾防守住,你们会放过城中的几百万百姓吗?”
叶无尘反问了一句,只觉得好笑。
“我们并非穷凶极恶之辈啊,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神藏与贪婪蒙蔽了双眼,就算攻陷北原城,又何至于牵连无辜百姓?”
“不错,我们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的。”
那些老一辈修士纷纷求饶,脸上露出委屈之色,他们有什么错?
唯一错的,应该就是站错了队伍。
“呵呵,现在你们还不知道错吗?还觉得自己无辜?”
叶无尘怒极反笑,“据我所知,你们战前可是承诺过,若是联军攻陷北原城,允许纵兵三日!”
战前动员给给予纵兵承诺,这在战场上,是很常见的事情。
这是一种为了激发军士斗志的举措,告诉他们,只要杀入北原城中,可获得无尽的财富与美女。
但往往纵兵过后,都是一地鸡毛,不知多少良家妇女遭遇奸杀,不知多少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仅仅反抗了一下,就遭受屠刀。
因此这种战前动员,往往都是背地里进行承诺,很少公开讲述出来。
“而今北原城不是没被攻陷嘛?”
“再说了,那只是一种鼓舞士气的手段,不代表我们真要这么做啊!”
那一群老辈修士还在辩解,而且他们也自认为不屑去强抢良家妇女。
“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无论你们如何辩解,事实就摆在面前,本王不接受你们的投降!”
叶无尘说完,大手一挥,当即命令孟庄等人杀入城内,开始绞杀这一大片老辈修士,直接砍下头颅,
“啊!”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其中好几位紫薇宫的长老也被斩首,头颅滚落在紫鸢脚下不远处。
紫鸢见此一幕,脸色苍白,轻叹了一声道:“长空王,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我们若是全部死在这里,北疆必将大乱,到时候血月教趁虚而入,受苦的还是百姓。”
“你们没死的时候,百姓不也在受苦吗?血月教不也还活得好好的吗?紫鸢宫主,你进攻北原城的盟友中,段明杰、松乐逸不都是魔修吗?你与魔修为伍,而今还敢冠冕堂皇的谈百姓受苦?”
“这……”
紫鸢脸色难看,顿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叶无尘继续冷嘲道:“你们为了引开北原城驻守的四十万尘劫殿大军,不惜屠了附近几十个村庄,几十万无辜老百姓惨死,你们比魔修更可恨,更恶毒!”
“这……我其实并不知情此事……”
紫鸢还在试图进行辩解,但也知道,现在说这些,一切都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