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当天，模拟人突发室颤。
刘川手忙脚乱地调整除颤仪参数时，林诺已经完成了气管插管。
当心电图终于恢复窦性心律时，他的白大褂后背已经湿透。
评委席上，几位专家交换着眼神。
最终结果公布那天，刘川盯着公示栏上林诺的名字，耳边嗡嗡作响。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拉票宴请，竟比不过一场生死抢救。
走廊尽头，林诺正被患者家属围着道谢。
刘川没想到，他原本是要让乔染没有竞争的机会。
现在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岌岌可危，甚至给了林诺出头的机会。
刘川不甘心。
乔染什么都没做，反而成了那个最有优势的人。
他什么都做了，现在在领导的心里留下了坏印象。
刘川站在走廊拐角，死死盯着被众人簇拥的林诺身边的乔染，指节捏得发白。
他忽然转身冲进楼梯间，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老同学，听说你现在在医疗设备公司当区域总监？\"
他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热络，\"我这儿有个合作想跟你谈谈......\"
三天后的科室晨会上，主任面色凝重地放下文件：\"接举报，上个月那台进口除颤仪采购流程有问题。\"
他看向乔染，\"举报信特别提到，乔医生在试用时故意贬低其他品牌。“
会议室一片哗然。
林诺猛地站起来：”这不可能！那次试用我全程在场，乔医生只是如实记录了参数对比。“
刘川慢条斯理地转着笔：”但举报人提供了视频片段，确实有点......耐人寻味啊。“
他故意拖长声调，”当然，我相信乔医生不是那种人。\"
乔染盯着刘川闪烁的目光，突然笑了：\"正好，我那天也录了全程视频。\"
乔染点开手机，\"从开机测试到数据比对，一共2小时37分钟，现在就可以放给大家看。\"
乔染就知道刘川不会善罢甘休。
即便这出头的机会给了林诺，她什么都没做，到刘川还是想法设法地陷害她。
乔染一开始就知道刘川不会这么容易放弃，便做了万全之策，没想到现在竟然用上了。
闻言，刘川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
刘川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染，似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证据。
真相大白后，院里领导已经对刘川彻底失望。
刘川被调去门诊部。
经过护士站时，他听见两个小护士在闲聊：
\"听说了吗？原来心内科的一把手，现在是乔副主任了！\"
\"真厉害！不过最解气的还是那个举报她的人......\"
刘川加快脚步，却迎面撞见乔染带着医务处的人走来。
擦肩而过时，乔染轻声说了句：“对了，下周要审计所有设备采购流程。”
乔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刘川手里攥着的供应商名片，“特别是......反复投诉的那几批。”
阳光透过玻璃窗，将刘川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条褪了色的旧绷带，歪歪斜斜地拖在地上。
而走廊另一端，乔染的白大褂口袋里，正插着刚收到的副主任聘任书。
乔染是无所谓去争抢的心态，奈何刘川做得实在太绝太过分。
回到科室，也已经快到下班地点了，林诺找准时机，笑嘻嘻地开口。
“恭喜乔副主任，以后就有独立办公室了，就不能和我在一块办公了。
这你可得请我吃饭啊。”
乔染：“……”
她就说林诺怎么一副贱嗖嗖的表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诺姐，你不回家吃了吗？”
“乔副主任请客，我哪能回家吃。”
“好吧。”
乔染和林诺刚在西餐厅落座，林诺就迫不及待地举起香槟杯：“乔副主任，恭喜啊！”
乔染眨眨眼，“这顿饭我请，你可不许推辞。”
林诺无奈地笑着碰杯，余光却瞥见餐厅角落有个熟悉的身影——刘川正和几个医药代表模样的人推杯换盏。
\"别回头。\"林诺压低声音，“你猜我看到了谁？”
乔染刚要转头，手机突然震动。
是顾时夜发来的消息：【刚查了刘川最近联系的供应商，有问题。
资料发你邮箱了。】
乔染没想到自己只是在顾时夜身边提了一嘴，他就这么放在心上了。
乔染点开附件，眉头渐渐皱起。
林诺凑过来一看，惊得叉子掉在盘子上：“他居然敢拿回扣？还伪造检测报告？\"
\"嘘——\"
乔染迅速锁屏，“别让他听到，直接匿名上报就好了。”
乔染不想做麻烦事，更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
就在这时，刘川那桌突然爆发争吵。
\"刘医生，这批支架的合格证怎么和上次不一样？“
一个戴金链子的男人拍着桌子，”我们可是付了足额保证金的！“
刘川脸色铁青：”你小点声！质检报告绝对没问题......\"
乔染默默按下手机录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