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张任笑了笑,“他们会回应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国王陛下只需要按部就班,继续在国际上发声,保持压力就足够了。”
他很清楚,八千亿美刀不可能真的拿到手。这只是一个抬高要价的筹码,一个让A国坐上谈判桌的钩子。最终的目的,还是逼迫A国承认火力斯新政府的合法性,并达成苏然提出的“合作”。
这笔钱,更像是一根插在亨利国王喉咙里的刺,拔不出来,咽不下去,让他时时刻刻都感到痛苦和耻辱。
宴会结束后,张任和郑北接到了苏然的命令。
任务已经完成,他们需要立刻返回星辰军区的总部基地。
哈桑国王亲自将他们送到机场,握着两人的手,依依不舍。
“两位先生,这次招待不周,实在是惭愧。”他一脸真诚,“下次,下次你们再来,我一定以最高规格的国礼相待!一定!”
“国王陛下留步。”张任点了点头,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他和郑北登上返回的军用运输机,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哈桑国王那张热情洋溢的脸。
飞机呼啸着升空,火力斯王国的灯火在脚下渐渐远去,变成一片璀璨的光海。
机舱内,郑北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总算结束了。”他揉了揉眉心,“这几天,演戏演得我脸都快僵了。”
张任倒是显得很轻松,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淡淡地说道:“这才只是个开始。”
“嗯?”郑北不解地看向他。
“你觉得,A国会就这么算了?”张任反问道,“我们打了亨利的脸,还要了他的钱,他会善罢甘休?”
郑北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有报复行动?”
“必然的。”张任的语气十分肯定,“而且,他们的目标,很可能不是火力斯,而是我们。”
他转过头,看着郑北,眼神深邃。
“我们的单兵强化能力,已经彻底暴露在了A国的视野里。对于亨利那样的霸权主义者来说,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弄清楚我们的秘密。”
郑北的脸色凝重起来。
他想到了苏司令,想到了那个神秘的药剂,想到了神罚队伍,还有 星辰军区正在进行中的,那个被列为最高机密的“盘古计划”。
“那我们……”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张任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因为这一切,也都在苏先生的预料之中。”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有时候,引诱敌人来偷的东西,比直接送上门的礼物,更让他们深信不疑。”
郑北心中一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他只知道,一张更大的网,似乎已经由苏先生亲手张开,正静静地等待着,那个自以为是猎人的A国,一头撞进来。
而他们,只是这盘大棋中,负责移动和吃子的棋子。
真正的棋手,远在千里之外,早已算尽了一切。
那些隐藏在基地深处的秘密。
这一切,都让郑北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知道,张任说的没错。
A国,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战争机器,一旦将目光锁定在他们身上,接下来的日子,绝不会平静。
……
同一时间,数千公里之外的星辰军区总部基地。
夜幕早已降临,但基地内灯火通明,宛如一座不夜之城。
主干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新铺设的柏油路面照得发亮。一排排整齐划一的营房、训练场、办公楼,在夜色中勾勒出硬朗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泥土和淡淡机油混合的味道,充满了生机与力量。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这里还只是一片无人问津的荒原。
苏然正陪着母亲和余诗曼在基地里散步。
苏母方琴穿着一件素雅的合身外套,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眼角已有细纹,但气质温婉,眼神明亮。她环顾着四周这片由儿子一手打造的天地,眼中满是感慨与欣慰。
“真不敢相信,这才多久没见,你们就把这片荒地变成了这个样子。”方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叹,“高楼平地起,这速度,比变戏法还快。”
余诗曼跟在苏母身侧,闻言浅浅一笑,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身旁的苏然。
“妈,这可不是戏法。”苏然摸了摸鼻子,难得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这是钱烧出来的。”
“噗嗤。”余诗曼被他逗笑了,随即对苏母解释道:“伯母,您可别听他瞎说。虽然资金很重要,但主要还是苏然指挥得好。整个基地的规划,从一砖一瓦到人员调配,全是他亲力亲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方琴看着余诗曼,眼神里多了几分慈爱和满意。
“你呀,就是太抬举这小子了。”她轻轻拍了拍余诗曼的手背,语气亲昵,“从小到大,他就没让我省心过。”
苏然在一旁听着,只能尴尬地笑着,一句话也插不上。在母亲面前,他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
苏然掏出来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变得严肃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沉声问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简短有力的声音:“报告司令!张任上校与郑北上校已经返航,预计十分钟后抵达基地停机坪!神罚小队已同期归建!”
“知道了。”
苏然挂断电话,抬头看向母亲和余诗曼,脸上带着歉意。
“妈,诗曼,张任和郑北他们回来了,我得去接一下。”
方琴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既有心疼也有理解。
“去吧去吧,正事要紧。”她摆了摆手,“来了这么些天,也没见你好好陪我聊过天,越来越像你那个整天不见人影的爹了。”
话虽如此,但她眼中没有丝毫责备。
余诗曼温柔地挽住方琴的胳膊,轻声说:“伯母,您要理解他。他现在肩上的担子重,整个军区都指望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