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勾勾的对视着刘敬山,也没再跟他卖关子:“专业的事儿还得专业的人来干,我就算跟你说了,你也破不了这里的机关!”
刘敬山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另一手如毒蛇般掐在了我的喉咙上,咬牙冷道:“小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想随口编个故事就想吓唬住我,你还太嫩!”
话音落下,刘敬山掐在我喉咙上的手掌猛地发力,我瞬间感觉喉咙如同被铁钳死死卡住,彻底断了呼吸,被阻断的血液猛地涌上头颅。
我没反抗,硬咬着后槽牙也没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对视着刘敬山,我心里笃定,他这不过就是想吓唬我,逼我主动把这里面的说出来。
因为以刘敬山的手劲儿,他要是想要了我的命,完全不用浪费时间这么掐着我的脖子,而是直接用拧的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窒息感越来越强,大脑缺氧发胀的眼珠子感觉都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而刘敬山双眼死死的凝视着我,却并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
我虽然心里笃定,刘敬山这是在吓唬我,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肯定还要留点底,不能真的让他把我掐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我也经常练闭气,但并不是专业的系统训练,就是把头扎进洗脸盆里,调整心律和呼吸,一般人能憋气三分钟,我差不多能极限憋五分钟。
所以到了大概两分多钟的时候,我就开始假装承受不住,四肢痉挛的把白眼使劲儿往上翻,张着嘴用舌头把嘴里的血沫子往外顶,在刘敬山面前表演着一个再不松手真的就要死了的假象。
刘敬山看我濒死都没松口,他的眼神也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眉心跟着微皱,掐着我喉咙的力道也明显的微微一松。
看来还确实被我给赌对了,刘敬山内心还是对我刚才说的话有所忌惮,这不过就是想吓唬我,占据主动权,逼我主动把里面的事儿全说出来。
然而就在刘敬山看我翻着白眼,往外吐着血沫子的精湛表演,生怕真的掐死我,准备松手的前一秒,椁室顶上的盗洞里突然传来一阵“呼啦啦”的声响,同时伴随着一道黄澄澄的手电光照下来,还有那根攀登绳也在跟着乱晃。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刘敬山瞬间警觉的身子一凛,掐在我喉咙上,原本打算松开的手又猛地发力,同时瞥眼扫向顶上的盗洞。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熟悉的大黑影顺着绳子从顶上的盗洞极速滑了下来。
我也跟着转睛一看,下来的人是杨老大!他没死,此时头上还流着血,正顺着脸颊往下淌,双眼怒目的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兽,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手还拿着枪。
我第一眼看到杨老大,先是心里狂喜,他人没死。
但看他如同发疯野兽的眼神,我心里又顿感不妙,以杨老大的性格,必然会还毫不犹疑的跟刘敬山再来一场死斗,虽然杨老大手里拿着枪,但刘敬山的身手深不可测,也不完全是百分百的占优势。
就在这看到杨老大的十分之一秒的瞬间,我脑海中电光石闪般想起一件事,虽然不确定用不用得上,但只有先试了再说,直接就头一歪眼一闭,双肩跟着往下一耷,泄掉全身的力气,在刘敬山的手里‘死’了过去。
与此同时,刘敬山也看到我头一歪眼一闭,已经断气儿了,又看到下来的杨老大手里拿着枪,反应速度也极快,立即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同时把用绳子挂在胸口的手电筒关掉,猛地冲进了旁边的黑暗里。
“小守儿!”
由于杨老大下来的瞬间,看我和刘敬山贴在一起,没敢轻易开枪,等刘敬山关掉手电筒冲进黑暗里,才朝着刘敬山冲进黑暗里的方向“砰砰砰”连开了三枪,同时大喊着我的名字。
我的身子呈自然垂落的姿势,瘫软的倚靠在椁室墙壁,歪着头闭着眼一动不动,听着杨老大歇斯底的冲我喊,也没有去回应。
“小守儿……小守儿……”
杨老大看我没了回应,更是情急的喊声都颤抖变了调,可他不确定刚才那三枪有没有击中刘敬山,也不敢轻易直接跑过来,只能先拿着手电筒照向刚才开枪的地方,先去确定刘敬山的情况。
我因为在闭着眼,所以也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一道手电光从我脸上扫过去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正前方传来“噗通”的一声响,下一秒又跟着传来刘敬山那如冰锥般的戏谑冷笑:“傻大个,你的头还挺硬啊,我本不想把你的这身臭血溅在我的袍子上,居然没砸死你!给你条活路你不珍惜,非要再跑下来陪你的小伙伴一起死!”
“啧啧啧”刘敬山又啧了啧嘴,戏谑的冷笑中还带着一丝诧异:“你们这些盗墓的土耗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义气了?但你的这个义气用错地方了!其实我刚才没想直接掐死他,就因为你下来了……”
“我操你……”杨老大怒骂着打断了刘敬山后面戏谑的话,可最后一个“妈”字还没骂出来,紧跟着就传出“咔”的一声骨折的清脆响声,让杨老大最后那个“妈”字变成了“啊”的一声凄厉惨叫声。
这声骨折的脆响和杨老大的凄厉惨叫声在我耳边炸响,更如一根根钢针疯狂的扎在我的心上。
我本想睁开眼,继续跟刘敬山谈判。
可刘敬山这个老头心思缜密至极,狡猾如狐,他对我刚才的话并不是全信,所以就算我继续跟他谈判,他即便是暂时信了,要是一直对我保持戒心,也很难保证我们后面能脱身。
但听他刚才说的话,对我的诈死是全信的。
所以我也只能改成把赌注压在这上面,纵使听着杨老大的惨叫声,内心翻涌如潮,也始终没有睁开眼,脸上强行克制着不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歪着脑袋一动不动,浑身如被抽掉所有活气的一滩烂泥,把诈死演到真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