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大神镇守岁月尽头，到底防备的是何等存在？与鸿钧又有什么联系？为何连罗睺那种魔头，也不敢有半点言语触及。”
杨戬的声音在正殿经久不息。
正殿安静了好一会。
太上圣人才缓缓开口：“吾三兄弟曾跨越岁月尽头，看到过一些不一样的场景，或许对你会有帮助。”
说完，三清一起出手，在主殿演化出了一幕极其骇人的画面。
巨眼，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眼眸。
好似当年鸿钧留下的天道意志，恐怖的眸子冰冷无情，超脱于混沌，又处于混沌，时隐时现，难以窥视，却又真实存在。
“这是？”
杨戬神色一震，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难怪鸿钧会将天道意志演化成一只眼球的模样，原来根源在这里，完全就是为了模仿混沌中的那只眼眸。
这时，眼眸一转，看向正殿中的四人。
毫无预兆，突然发生。
三清嘴角溢血，身上的道门飕飕作响，像是被某种骇人的力量侵蚀了一般，皆是被震退数丈，轰的一声，背靠正殿墙壁。
而杨戬，同样感受到了一股凌驾一切的力量，比之天道，更为超然。
他周身亮起混沌道光。
混沌道光在此刻爆发，与那侵袭而来的力量碰撞，预想中的僵持没有出现，仅仅只是一经接触，混沌道光便被击碎。
“有意思。”
杨戬眸子一冷，就要开启‘道源界域’，完全展现混沌天道，从而与那股侵蚀而来的力量硬刚。
可就在这时，元始天尊猛然喝道：“不要抵抗，祂过不来的。”
听到这话，杨戬当即散去混沌天道，让那股凌驾一切的力量侵蚀而来。
噗嗤~！
他嘴角溢血，被震伤本源。
而那自巨眼延伸而出的力量，也是随着影像一同消散，无法真正跨越岁月，其媒介也是在杨戬散去混沌天道后被未知存在斩断。
呼....
杨戬一个呼吸，本源修复。
三清回到席位，太上圣人开口，声音带着些许凝重：“这便是吾等兄弟所了解的一切，至于是不是盘古镇守的东西，无从得知。”
“那是什么？”杨戬问。
“混沌意识，谓之大道。”
“果然是那玩意.....”
杨戬眼中充斥着忌惮，在见到之前的影像时，便有了这个猜测，毕竟那玩意的显化，与鸿钧的天道意志简直如出一辙。
鸿钧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以‘眼眸形态’承载天道意志的。
也就是说，鸿钧是见过‘大道’的。
所以才会将天道意志显化成眼眸的形态。
“那玩意过不来当世，可缥缈为何又要让本君离开？”
杨戬皱眉，陷入了沉思。
当初在永恒时空，四位天尊提前将缥缈复苏，她在复苏后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便是让自己快走。
天道级，在复苏的刹那，便可知道当世所有的一切。
刹那复苏的缥缈，自然如此。
可就是这般，缥缈在知道自身处于盘古开天后的时代，依旧让自己快跑，显然时空中还有着别的威胁。
而这种威胁，足以使天道级永寂。
许久。
杨戬压下了思绪。
再怎么想也没有任何意义，想要知道是什么，等会追寻鸿钧，想必就会有自己要的答案。
他朝上首的三位祖师行礼，转身离去。
数息后。
被保留下来的真君神殿中，多出了一道身影。
杨戬于神位上盘膝，没再去关注洪荒中的事情，而是将全部心神放在自身在鸿钧本源中的留下的刻印上。
他感应到了方位，目光随之看去。
................
.........
岁月长河，死寂一片。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这是一处死去的时空，也是一处寂灭的长河，大道化作的河水之中，已经没有岁月的痕迹。
只剩下最为纯粹的道源。
鸿钧立于长河之上，眸子很冷，像是被人晾在一边很久一般，怒声喝道：“盘古元神有合一的迹象，怎么，你打算就让老夫一个人解决？”
没有回应，岁月长河中仿佛没有第二个生灵。
鸿钧的怒意在攀升，就在他即将动手掀翻这条寂灭的长河时，哗啦啦的水流声在长河中响起，原本犹如死水般的河水，也是流动起来。
自源头而出，一条简陋的木船顺流而下。
“鸿钧，死了便是死了，即使元神合一，也不会再是当初的那人，而若非那人，你又有何惧之，我又有何惧之。”
犹如山间溪流般出尘的声音，在木船中传出，随着声音的落下，木船也是随之停下，跨越了不知多少岁月，停在了鸿钧的近前。
鸿钧没有上船，盯着无法看透的船舱许久，才沉声道：“若是别人，老夫自是不惧，可那是盘古，若是真的合一，你觉得我们有几分胜算？”
“你是你，我是我。”
出尘的声音再次响起，划清界限。
这让鸿钧脸色难看无比，还不等其开口。
木船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很是诧异：“原来你来自这个时代，难怪混沌之后，便再无你的痕迹。”
哗啦.....
死寂的长河之水惊起浪花。
伴随着浪花的翻腾，一袭白袍的杨戬缓步踏出，手中握着三尖两刃刀，混沌天道已经显化，全部加持神刀之中。
战意在沸腾，形成一股飓风，将死寂的长河掀动，浪花滚滚，高过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