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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近乎针对性的、近乎“偏爱”的漠然,反倒让人类在潜意识里形成了一种奇怪的认知:

穆托是大反派,是纯粹的破坏之源;而热衷于找穆托麻烦、似乎对人类本身兴趣缺缺的哥斯拉,竟隐隐沾上了一点“秩序守护者”的光环。

作为怪兽的杰顿,回忆起原着中人类的这种态度,感觉多少有点“孔乙己”了啊。

在杰顿看来,穆托也好,哥斯拉也罢,甚至包括自己,和人类的关系本质简单粗暴——泰坦巨兽 vs 蝼蚁般的碳基生物。

非要在这中间扯什么“善恶对立”,简直是碳基思维里最无用的情绪溢出。

杰顿果断抛弃对人类的关注。

将眼睛从那些海面上逐渐变成小黑点的不能动的钢铁棺材上移开,瞬移的幽蓝光芒再次闪动,与远方那穆托信号源的距离又拉近了一大截。

雌性穆托的信号释放间隔相当漫长,杰顿只能再次沉寂,在深海律动中静静等待下一次“搭讪”时机。

估算表明,至多再有两次信号交换,它就能精准切入穆托方圆百里的范围内。

然而,专注于这场无声“跨服聊天”的杰顿并未完全意识到,它的模仿行为,不仅折磨了人类舰队,还“惊扰”了另一位重量级听众。

……

作为穆托的万年宿敌,哥斯拉对穆托一族的电磁脉冲信号有着近乎本能的极度敏感。

这或许源于泰坦巨兽们对复杂辐射能的深度运用能力——超高频电磁波本就是辐射家族中不容忽视的重要成员。

当杰顿在那片海域持续不断地“隔空传信”,尤其是那电磁噪音还带着一丝令哥斯拉厌恶的穆托特征时,这干扰在哥斯拉的感官中便格外刺耳,如同有人拿着劣质乐器在它耳边反复摩擦。

吵的要死!

幸运的是,哥斯拉仅仅是甩了甩硕大的头颅,鼻孔中喷出一股夹杂着蒸汽的海流。

在判断出这噪音的来源是那个刚在穆托尸体上“捞”了一票、还和自己打过一架的家伙后,它便懒得多做理会了。

一种类似鄙夷的想法在哥斯拉脑子里出现:捡了点便宜就聒噪成这样,自嗨过头了吧……

在哥斯拉以百万年为单位的悠长生命里,它见过太多试图挑战、投机、或是以各种方式攫取力量的存在。

曾经,那些所谓的“挑战者”或“投机者”,在哥斯拉压倒性的力量和古老的权柄面前,终究不过是时间长河里的微澜。

只要这些家伙不直接威胁它的核心利益,比如争夺“王者”称号,或者想要强行重塑地球生态,哥斯拉通常表现得相当“佛系”

这是一种基于绝对实力而产生的、俯瞰众生的淡然。

哥斯拉对于自身在泰坦生态系顶端位置的认识,清晰得就像自己对背鳍数量的把握。

虽然说现在某宇宙恐龙估计是能够在力量上压自己一筹,但是在杰顿选择主动避让后,哥斯拉便不再与它产生太多纠缠。

毕竟某宇宙恐龙也没有做出多少过分的事情……比如说肆意妄为、滥杀泰坦、还要当怪兽之王;或者强行重塑一个星球环境……

阿凡达世界:你说得对……

不过,正因哥斯拉这份源于力量的“宽容”与“漠视”,才没有与杰顿爆发真正的冲突

说不定,哥斯拉其实已经猜到了那个“噪音制造者”疯狂放电的真实意图?

谁知道呢……

……

厚重的积雨云如同脏污的铅块,沉沉压在太平洋上,随时可能倾倒而下。

无数人类士兵呆立在一艘艘失去动力的钢铁坟冢——那些战舰的甲板上,徒劳地眺望着怪兽消失的远方。

肉眼早已无法捕捉那些庞然大物的踪迹,所谓的“眺望”,更像是困兽在绝望中对最后一丝希望的茫然追寻。

甲板上至少还有浑浊的光线和咸腥的风,比起船舱内部那令人窒息的漆黑死寂,已是难得喘息之所。

在这绝望气息弥漫的甲板中心,簇拥着的军官们形成了某种无形的磁力圈,其核心,正是那位身披雨衣、脸色铁青如同脚下生锈甲板的史坦顿海军上将。

他的眼神比太平洋最深处还要冰冷,死死盯着那片空无一物的海天交接处。

内心的咆哮几乎冲破胸腔……

这该死的任务!

这八辈子血霉的遭遇!

什么狗屁的和平年代功勋机遇……

他现在只想回家,只想按着退休条例上的最高待遇,立刻、马上从这该死的鬼地方消失!

然而,冰冷的海风拍在脸上,带来的只有更深的屈辱和无能狂怒。

一切屈辱的根源都在怪兽身上!

那帮该死的、不守规矩的、肆意妄为的泰坦巨兽!

通通都该下地狱!

史坦顿上将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个跟在哥斯拉身后,代号“死镰”的怪物最后消失的方位,恨不得用目光将它烧成灰烬。

就是这个东西!

那如微型核爆般的炽白雷光,让这里的人都快ptsd了!

但此刻,仇恨的来源不仅于此。

将军的拳头在冰冷湿滑的栏杆上攥得死白——人类几乎可以确定,之前让他们舰队瞬间瘫痪、电子设备全军覆没的地狱交响曲,就是“死镰”搞出来的!

从破坏的模式、波及范围、以及在哥斯拉离开后立刻停止的事实来看,针对性极强!

这不是意外,是赤裸裸的、侮辱性的挑衅!

就像有人故意在你们家门口放了个持续响的炮仗,吵完就走!

“芹泽教授!”

上将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挤压出来,每一个音节都裹着寒冰:

“对于这些怪兽……你这会又有什么‘高见’?”

他将“高见”两个字咬得极重,满是讥讽和压抑的怒火。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芹泽在这种时候,还在考虑什么怪兽的“和平属性”或者“共生可能”。

芹泽感受到了那刺人的锋芒,他推了下眼镜,镜片上满是水雾,声音却很沉稳:

“将军,这次袭击的性质极其恶劣。而且我观察到一些很值得深思的现象。”

将军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接话,示意他说下去。

“在部分终端彻底烧毁前的最后一瞬,我有幸……或者说极其不幸地,看到过几帧极其扭曲和压缩的信号波形快照。”

芹泽的语速不快,仿佛在回忆那千钧一发的画面,“‘死镰’释放的那种高频电磁脉冲……其波形极其异常,充满了我从未见过的、令人费解的瞬时能量堆叠结构,与常规自然或人工Emp的扩散模式截然不同。它不像是一个广域的破坏性爆发,更像……像是在尝试用一种极其暴力且失真的方式,去模仿或者传递某种复杂的信号模版。当然,结果是灾难性的。”

他深吸了一口咸湿的空气:“再加上我们接收到的后续陆军方面混乱的情报……”

就在这时,负责临时通讯(依靠抢救出的部分低功率无线对讲进行极近距离船间联系)的军官顶着风雨艰难跑过来,带来了刚刚通过一条意外通畅的卫星电话线路获得的、混乱不堪的陆地信息碎片:

“……重复!拉斯维加斯遭遇……巨型怪兽!高……300英尺!……破坏……核心区域……严重伤亡!它……它在移动……方向未知……天啊……”

“核废料基地……监测到……大量辐射泄漏……目标……确认已离开……”

断断续续的、充满电流杂音的报告,在暴风雨前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军官报告完毕,脸色苍白。甲板上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和海浪拍打钢铁的呜咽。

芹泽的目光和史坦顿上将在空中相撞。无需再多言语,两人脑海中瞬间贯通了关键节点:

“死镰”在海上反复释放异常Emp。

陆地上原本蛰伏的雌性穆托突然暴动,离开核心巢穴。

时间点几乎重合!

史坦顿上将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那并非对芹泽理论的恍然大悟,而是极致的憎恶与惊怒喷薄而出!

没有巧合!

他们刚刚的猜测是对的!

“‘死镰’……”

上将从牙缝里挤出代号,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它在用那该死的‘噪音’……钓那条母虫子出来?! 这该死的、狡诈的、混账东西!!!”

先前只是被瘫痪舰队的挫败感和对“死镰”力量的恐惧,此刻已被一种更深的恶寒所替代。

这头怪兽不仅仅是在破坏,它在玩弄。

它在利用!

它在有目的地推动事件走向更大的混乱!

“将军!陆地报告还说……”

通讯军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恐慌:

“……那母虫离开的方向,似乎是……西南!冲着……沿海来了!”

西南!

沿海!

这……这不正是朝着他们现在漂浮的方向、朝着哥斯拉追逐的方向、更是朝着那个刚刚成功引出穆托的“死镰”所在的位置来了吗?!

史坦顿上将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骨髓。

他想咆哮,想下令舰队立刻、马上、不顾一切地远离!

但现实像铅块一样把他钉在了湿冷的甲板上。

动力全失、通讯半残、如同漂浮的废铁……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阴沉的天空仿佛更加低了。

无形的泰坦博弈之网,已将渺小的人类舰队,罩在了风暴的最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