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角色身上开始泛起淡淡的蓝光，脚下浮现一道道不规则的妖纹。
【妖性压制神性中……心智稳定度下降】
“……这玩意还能掉心智？”
“卧槽！我刚刚为了达到平衡好不容易才杀了那么多小怪，你现在直接这么慷慨了？”
“我要是知道这鸟掉这么多，我刚才何必在那刷小怪刷半小时？”
角色界面左下角，那原本灰白的“心智条”此刻终于亮了出来，像是一条燃烧的导火索。
“这还真有一条心智条啊？”南哥凑近了点。
“我寻思着，它掉了会咋样？”
【提示：神妖属性不平衡将持续影响角色心智。】
【稳定范围：两属性差值≤5%】
【持续时间越久，掉血越快】
“等等……掉血？”
南哥脑袋“嗡”的一下。
果然，还没来得及多想，角色屏幕闪烁了一下。
【你因心智不稳，损失生命值20点】
“哈？”
弹幕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到了，就是这个阶段！”
“心智不稳开始掉血啦！”
“这掉的还挺多呢！”
南哥眼皮一跳，操作角色坐地喝了瓶药。
“行行行，先稳住。”
“我现在吸点蓝的就行了嘛。”
说着他继续前进，在一片山林废墟中，碰到了新的boSS。
【boSS·残岩守卫】
这家伙防高血厚，招式慢但有范围，完全是一个硬骨头。
南哥磨了好久，最后一刀下去，它爆了。
能量球从体内猛地喷出一大团！
南哥果断选择蓝色。
【妖性+10%】
【当前神性：32%，妖性：34%】
“哎哟……吓死我，我以为又要崩。”
“还好，蓝红持平了。”
【提示：神妖持平，心智稳定】
“呼……呼！！”
“这也太考验人了吧？”
可好景不长。
接下来的boSS完全一个比一个的不讲道理！
有的大方，有的抠搜！
神性+6%、+7%、+1%……
妖性+8%、+10%、+4%……
再加上沿路上遇到的各种小怪。
南哥想控制比例都做不到，所以他还专门建了个表：
“来！红+8，蓝+7，再来个蓝+6……”
“哎等下，这差距是不是拉大了？”
【当前神性：71%，妖性：64%】
“卧槽！又跑偏了！”
他咬着牙跑回头，找小怪刷蓝的，结果，发现小怪刷新的贼慢，有时甚至无能量掉落！
“兄弟们我完了！我调不回去了！！”
“这游戏有点意思啊，这给能量的数值完成是没规律的！”
很快，他偏差值再次扩大！
【你因心智不稳，损失生命值40点】
每过几秒，屏幕就闪烁一下。
轻轻飘飘的掉，像是被蚊子咬。
但问题是根本停不下来！药也跟不上！
“这……这不就等着暴毙了吗？！”
南哥疯狂嗑药，疯狂找怪，但根本扛不住。
终究……
【角色阵亡】
【您已经击杀boSS数：11个】
【你当前可退金额为：110元，是否确认？本次确认后无法更改】
“呸！”
“你瞧不起谁呢!”
“说了退全款今天就必须是全款！”
南哥深吸一口气，看了一下时间，用时倒是不长，就是这平衡太难把握了！
他揉了揉眉心。
手边的能量饮料已经空了一罐，外卖送的鸡块早就凉透了。
不过，直播间的观众却比以往都多了许多。
虽然和涌动约定好的直播时间并不要求他一天完成，但是，他自己的承诺还没实现呢！
他必须要完成退全款的任务！
南哥看着直播间：
“兄弟们，我悟了。”
“这游戏，表面上是打怪升级，实际上是……玩平衡之道。”
“而且你们注意到了吗？”南哥伸手指了指屏幕，
“这里面的boSS其实都不算太难。”
“只要你招式清晰、节奏稳定，哪怕花点时间也能磨死。”
“真正难的，是你每次通关之后——你得做选择。”
“你选了红，那你下一次就得选蓝。”
“平衡就是最难的！”
弹幕顿时密集了起来，
“细！打了这么久终于意识到问题了！”
“我刚看了一下，好像目前还没有退全款的人，南哥你还有希望！”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游戏退全款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不过这也不是官方故意设置的卡关难度！”
“这游戏太反人类了，我反而更想玩了！”
“确实有点上头！不过主要是这掉落的玩意不固定，不然我都直接录屏出攻略了！”
“退一万步来说，退个一两百应该不成问题！”
南哥看着弹幕，嘴角一咧。
“那话不多说，我们直接继续！”
“我现在知道该怎么玩了。”
“再来”
……
翌日清晨。
涌动游戏办公室内。
宋铭威是第一个到的。
昨天游戏发布，他根本睡不着，要不是老妈昨天下了强制回家休息的任务，他高低得在办公室待通宵的。
此刻，他一边叼着豆浆吸管，一边用指节敲了敲鼠标唤醒电脑，然后点开平台后台。
几秒钟后，他的眼睛圆了。
“……不是吧？”
他噌地站起来，差点把豆浆喷键盘上。
上线第一天，下载破一万了？”
“我们游戏真有这么多人下载了？”
他连点两下刷新，确实没看错。
后台数字正在跳动：
【总下载量：】
【登录人数：6853】
【平均在线时长：3.2小时】
【当前退款人数：14】
“这么多人下载……但只有14人退款？”
“这数据太惊人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看了一眼陆陆续续来办公室上班的小伙伴们，彻底不淡定了。
“快！”
“你们赶紧来看数据啊！”
……
十点整。
涌动会议室，全员已经到齐。
看着投影屏幕上的数据，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一万多的下载量，那就是三百多万啊！
而且，这还不是周末！
甚至于这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工作日！
单日过万的销量，这对于任何一个初创的小公司来说，都是非常厉害的成绩！
通关退全款的噱头实在是太诱人了！
“我靠……我们做到了？”吕明鑫声音都有点颤。
“那岂不是说，一晚上我们就能收回我们这个游戏的成本？”
吴迪同样有些震撼。
这种下载量虽然他经历过不少，但是那都是单价比较便宜的游戏。
像《飞升之前》这种卖300多的，他还真的没见过！
宋铭威喉结动了动：
“收回成本肯定是不够啊！”
“我们游戏给的期限是10天。所以，别看我们现在下载量大。但很多人都是凑热度来的！最后几天肯定是退款的高峰期！”
“没错！”
张禾点点头。
“我们现在的数字是虚高！”
“我相信，对于很多的游戏玩家来说，玩我们的游戏有一种薅羊毛的白嫖心理！”
“对于他们来说，我们这游戏就这是带着时限的试用制。”
接着，张禾把电脑上他搜集到的一些热度高的评论调了出来。
“你们看。”
【这游戏根本没法通关退钱，设计太毒辣了】
【心智系统到底怎么平衡？这游戏是不是派人监控我】
【我打了14个boss，越打越不敢选能量……我怕了】
【有人退全款成功了吗？出来露个面】
“从玩家目前的声量来说，评价还是不错的！”
“战斗机制难不是问题，真正劝退的，是不公平、不清晰、没反馈感。”
“但还好，对于我们游戏性上的差评，基本上讨论的比较少！”
“所以，我肯定，只要有人率先通关完成退全款，我们游戏的下载量，肯定还会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