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苏然打破了沉默:“我在北面活动时听说过一个叫收割者的团伙,专门袭击小型幸存者营地,掠夺物资和人口...会不会是他们?”
魏策推了推眼镜:“如果是这样,我们必须立即加强防御。围墙至少要再加高两米,大门需要加固。”
“时间不够。”老陈摇头,“按现在进度,完成基础加固还要十天。”
宁珩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那就改变计划。优先完成东侧和北侧的防御,那里最容易被攻击。同时,从明天开始,所有外出活动必须由武装小队陪同,夜间巡逻人数加倍。”
“食物怎么办?”林霜问道,“春季播种还没完成,我们的储备只够三周了。”
“减少每日配给,同时派出更多采集队。”宁珩决定道,“李虎,你负责组织狩猎队,尽量多获取新鲜肉类。”
会议持续到傍晚,制定了详细的防御和生存计划。
散会后,宁珩独自登上东侧围墙新建的了望台,眺望北方。夕阳将远处的山峦染成血色,风吹过树林,仿佛无数低语。
他不知道那个神秘符号背后的势力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出现在山庄门前。但有一点他很确定——平静的日子结束了,新一轮的生存之战即将开始。
林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晚饭准备好了。”
宁珩没有回头:“你先吃吧,我再检查一遍防御布置。”
“别太勉强自己。”林霜走到他身边,递上一块粗粮饼,“山庄有两百多人依靠你呢。”
宁珩接过饼,咬了一口。
粗糙的口感,微苦的味道,这就是末日中的美食。
“我知道,”他最终说,“正因为如此,我不能有丝毫松懈。”
夜幕降临,山庄亮起了零星的灯火。
围墙上的守卫增加了人手,每个人都更加警惕地注视着黑暗中的动静。
而在北方的某处,或许也有一群人正策划着什么,两支幸存者团体命运的轨迹,正在这个春日里悄然靠近...
晨光尚未穿透云层,宁珩已经站在工具棚前磨斧头。
砂石与金属摩擦的声音在静谧的黎明格外刺耳,惊飞了附近树上的几只麻雀。他试了试斧刃,满意地看着它反射出的冷光。
今天要砍伐的橡树木质坚硬,必须确保工具处于最佳状态。
“宁队,队伍集合好了。”秦凯走过来报告,肩上扛着一捆绳索。
他身后站着十五名精壮汉子,个个手持斧头或锯子,腰间别着防身用的短刀。
宁珩扫视众人,目光在几个新面孔上停留片刻。苏然带来的伐木工老刘正跟同伴低声交谈,粗糙的大手比划着砍树的动作。
这是个好兆头——有经验的人能提高效率,减少伤亡。
“今天的目标是南面林场的二十棵橡树。”宁珩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两人一组,保持警戒。行尸虽然白天不活跃,但林子里视线受阻,别被偷袭了。”
众人点头。
老刘举起手:“宁队,我建议先砍边缘的树。那里光照好,木质干燥,适合做围墙龙骨。”
“听你的。”宁珩拍拍老刘的肩膀,“你带路。”
队伍沿着泥泞的小路向南行进。
初春的田野上,嫩绿的草芽刚刚破土,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叫声。这本该是充满希望的季节,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警惕。
宁珩走在队伍中间,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猎刀上。
林场边缘,一排高大的橡树像卫兵般矗立。老刘摸了摸最近一棵树的树皮,点点头:“就这棵,树龄正好,纹理直。”
宁珩分配任务:“秦凯带三组负责东侧,我带三组西侧,老刘指挥其余人运输。每砍倒一棵立刻去枝,拖到空地集中。”
斧头开始有节奏地砍入树干。
宁珩与一个年轻队员搭档,两人轮流挥斧。木屑飞溅,汗水很快浸透了内衣。年轻队员动作有些生疏,宁珩不时纠正他的姿势。
“手腕发力,不是用蛮力。”宁珩示范着,“看准纹理,顺着它劈。”
年轻队员尝试了几次,终于找到窍门,效率明显提高。
宁珩点点头,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这样的技能传授每天都在山庄各处上演——末日世界里,知识比黄金更珍贵。
“倒树!东侧!”秦凯的喊声传来。
宁珩立刻示意所有人后退。
一棵三十米高的橡树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缓缓向东倾倒。轰然巨响中,惊起一群乌鸦,扑棱棱地飞向灰白的天空。
“好位置!”老刘称赞道,“正好倒在空地上。”
众人正要上前处理树枝,宁珩突然抬手制止。他敏锐地听到树林深处传来异响——不是风声,而是枯枝被踩断的脆响。
“戒备!”他低声喝道,同时抽出猎刀。
所有人立刻停下动作,握紧武器。
树林重归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一分钟过去,什么也没出现。
“可能是獾子。”老刘松了口气。
宁珩没有放松警惕:“秦凯,带两个人巡视一圈。其他人继续工作,但保持警戒。”
砍伐工作继续进行,但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
中午时分,他们已经放倒了八棵橡树。众人坐在树桩上吃午饭——粗粮饼、腌菜和每人半竹筒的清水。
“宁队,你看这个。”年轻队员指着刚砍伐的树桩截面,“这些深色条纹是什么?”
宁珩蹲下检查,眉头皱起:“虫蛀。这棵树不能用,木质已经受损。”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检查所有砍倒的树,有虫蛀的单独堆放,可以做柴火但不能用于建筑。”
正当众人忙碌时,远处传来三声连续的鸟鸣——约定的安全信号。
片刻后,李虎带着狩猎队从北面走来,四个人用木杠抬着一头野猪,还有两人提着几只野兔和山鸡。
“运气不错!”李虎咧嘴笑着,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这头公猪足有两百斤,够大家吃几天了。”
宁珩注意到狩猎队有人挂彩——陈空的手臂上缠着染血的布条。
“怎么回事?”他走过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