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317女团的五个成员互相看了看，最后目光同时落在了曾经“夜不归宿”的乔薇薇身上。
她们当然能猜到这份“保密协议”的真正用途——就是为了约束她们，绝不能泄露任何与那位“老板”私下接触的信息。
乔薇薇朝姐妹们使了个眼色，几人互相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妮雅和乔乐然见居然真有人签这玩意儿，反而更加犹豫了。
乔乐然再次开口问道：“领导，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我们可能会接触到哪一类机密？或者说，在什么情况下会触发保密义务？我们这种刚入职的小主播，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值500万的保密费。”
谢涵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更让她俩迷糊的回答：“等涉密事件发生的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至于什么时候会发生......这个嘛，得看你们的运气和能力。”
听见这话，妮雅和乔乐然更加茫然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过另一边的程悠悠和富老师，借着她们的对话，倒是把这事儿想明白了。
程悠悠手里拿的是顶格的6000万违约金协议，富老师、抱抱和灵儿则是4000万档。
两人相视一笑，压根没去翻看具体条款，直接提笔在末尾签了名字。
富老师见灵儿和抱抱还在那儿翻合同细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凑到两人耳边低声快速说了几句。
灵儿顿时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和抱抱嘻嘻哈哈地也跟着签了字。
谢涵见大多数人都签完了，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签好协议的各位老师，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可以先行离场了，感谢配合。”
柳妍、孙珍昵、程悠悠等人纷纷起身，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很快，场中就只剩下妮雅、乔乐然，以及......
那位以为自己拿到了星辰参投4000万的大项目，结果发现是“4000万违约金”保密协议、满脸问号和懵圈的王楚冉。
谢涵看向剩下的三人，问道：“三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乔乐然犹豫了下：“领导，这个协议......我们可以选择不签吗？”
谢涵点头，语气肯定：“当然可以，这是自愿原则。”
妮雅接过话茬：“那......如果不签，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吗？比如影响后续的流量之类的？”
谢涵又被问住了，她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在她看来非常严谨、但在妮雅听来和玄学没区别的标准答案：
“不签的话，本来是你的还是你的，但可能是你的，就不一定是你的了。”
“咳！咳咳！”
一旁的蒋南星听着这令人发指的对话，剧烈咳嗽了几声，强忍着拍桌子的冲动，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
王楚冉则拿着那份合同，反复看了好几遍。
合同本身似乎没什么陷阱，条款清晰，就是一份很标准的保密协议，甚至比一般的商业合同还简单。
她咬了咬牙，虽然完全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但想到柳妍和孙珍昵之前毫不犹豫签字的样子，心里一横：
签！
就算前面是坑，能被捧成柳妍和孙珍昵那样，她也认了！
这或许就是融入这个“核心圈子”的敲门砖！
想到这里，王楚冉直接提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她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起身冲蒋南星和谢涵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会议室。
虽然满腹疑惑，但一种“终于上车了”的微妙感觉，让她脚步都轻快了些。
而此刻，场内只剩下妮雅和乔乐然两个人，以及主位上脸色越来越黑的蒋南星，和一旁感觉自己棒呆了的谢涵。
妮雅感受着对面蒋总身上那股越来越明显的不耐烦和低气压，心里有点发毛。
她拿着那份沉重的合同，凑到谢涵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领导，那个......我能问问我在咱们公司的朋友吗？我有点拿不准主意。”
谢涵笑了笑：“当然可以，公司所有手续都是合规透明的，你完全可以咨询。我相信你得到的答案，也会是建议你积极配合公司。”
妮雅连连点头：“嗯嗯，谢谢领导！那我发微信问一下哈，我朋友他也是咱们公司的领导，管后勤的。”
谢涵一愣：“管后勤？”
“是啊，我是他妹妹！”
妮雅说着，又指了指坐在原位的乔乐然，补充道：“她是他女朋友！咱们杭城分公司用的那些车，马自达和奥迪，就是我哥负责采购的呢~”
她琢磨着或许能用这层“关系”来增加自己的分量，降低被骗概率。
一听这话，谢涵顿时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乔乐然。
只见她皱了皱眉，似乎想反驳，但瞥了一眼妮雅递过来的眼色，又看了看手里的合同，最终只是哼了一声，没当场拆穿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姐妹”的胡诌。
一看乔乐然这个默认的态度，谢涵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分公司的大宗物资采购，尤其是车辆这种，通常都是总部后勤总——老张亲自把关的。
这两个人......
一个是张总的“妹妹”，一个是张总的“女朋友”？
我的天！
老张看起来挺老实一人啊！张嫂知道这个消息吗？
这这这......
我是不是又要签保密协议了？
谢涵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你......你确定？是我们后勤部总监......”
妮雅没等她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点头，试图坐实这层关系：
“对对对！领导，车过两天就送过来了，马自达的cx-90和奥迪的A6、A8那些，就是我哥采购的！”
谢涵还想再仔细问问具体情况，比如老张的全名什么的，坐在主位上已经忍到极限的蒋南星终于听不下去了。
这他妈是三个什么品种的卧龙凤雏？！
三头猪在对话吗？！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被她们绕来绕去，越描越黑，还他妈开始造谣编排起公司高管了！
蒋南星猛地站起身，伸出一根手指，先点了点满嘴跑火车的妮雅，然后又恨铁不成钢地重重指了指一脸无辜的谢涵，胸口起伏了几下，费了好大劲才把涌到嘴边的脏话给咽了回去。
她无语地向天翻了个白眼，长长叹了口气，迈步就往会议室门口走，扔下一句话：
“你们三个自己在这儿慢慢研究吧！研究不明白就别他妈走了！”
快到门口时，蒋南星越想越气，又停下脚步，转身回来，用力敲了敲会议室的长桌：
“谢涵！给这两个人！把合同违约金改成6000万！顶格！不签就让她们立刻办离职！妈的，这个破嘴，真是受不了！”
屋里剩下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还没等她们从这突如其来的“涨价”和“最后通牒”中反应过来，已经一只脚踏出门外的蒋南星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又猛地回过头来，指着谢涵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
“她俩今天要是不签！谢涵！你也一起给我离职！”
说完，蒋南星终于带着一肚子火气，头也不回地走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比林绾来时都重了三分。
留下会议室里面面相觑、在“天价违约金”和“立刻失业”之间艰难抉择的妮雅、乔乐然，以及感觉自己无比冤枉、职业生涯遭遇重大危机的谢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