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穆这话一出,混在一行人当中的楚卿卿三人瞬间便想到了之前光州几地发生的剜心案,以及那个凶手疯癫中说的那些话。
这两件事之间果然有关系。
楚卿卿面色逐渐严肃,果然如此,她第一次知道四境之主这个称呼就是从那些剜心案凶手的口中,而再次详细听到有人提起这个称呼,就是张穆和孙义二人了。
在这二人第一次提起这个称呼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怀疑这些人会不会和之前那些剜心案有关系了,事实证明她想的没错,这些人果然是一伙的。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不断的杀人剖心?
楚卿卿想起了之前那凶手说的那些心全都被他们活吞了的话,眉头越皱越紧。
一旁的楚锦安伸手碰了碰楚卿卿,意思是问她现在要动手吗。
楚卿卿摇摇头,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她要看看这些人究竟要怎么做。
楚锦安得到楚卿卿的回复再次点了点她的胳膊,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后把楚卿卿的意思告诉了另一侧的安武帝。
既然暂时不准备暴露,那便不能露出破绽,所以安武帝和楚锦安便学着周围人,也做出了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看样子很怕被剖心了。
张穆看着众人的反应很满意,冷笑一声后转身面向房间的正中央,然后恭敬的弯腰说了句:“大人,我已经将人都带来了。”
众人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还有其他人,而且看张穆的举动,这人地位定然比他还要高,思及此众人全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张穆那句话说完,寂静的房间中传出了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紧接着一个穿着不凡,面容俊美却极其阴冷的男人便从房间中央的位置走了出来。
张穆看到这个人后身形压的更低,似乎很是惧怕眼前之人:“唐、唐竭大人,此次一共带回来了十六人。”
被张穆称作唐竭大人的男人听了张穆的话,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就落在了房中瑟瑟发抖的众人身上。
他挑剔的看了这十六个人一眼,忽然冷哼一声,阴冷的声音响起:“才十六个?”
这话一出,众人还没来得及惊恐,就见张穆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开口说实在是找不到更多愿意来的人了,他们也不敢用强的,害怕被当地官府发现,将一切都暴露出去。
楚卿卿看着身子都快抖成筛子的张穆,意识到了他是真的害怕眼前这个男人。
因为男人一直没开口,所以张穆只能一直跪在地上解释,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在这压抑的氛围下,甚至有人忍不住吓得尿了出来。
大约是味道传了出来,那个被称为唐竭大人的男人才终于有了反应,挥手让张穆下去。
张穆听到自己能走了,顿时感恩戴德的谢过男人,然后连滚带爬的顺着刚刚进来的地方跑出去了,众人见那扇门竟然被张穆打开了,立刻便要一同逃出去。
却不料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出现了四个腰佩长刀,穿着相同衣服的男人。
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他们周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同时那门也再一次砰的一声关上了。
唐竭对着四人中的一个道:“去,把他给我拉到最前面来,待会就从他第一个开刀好了。”
他指着的正是刚刚吓尿了的男人。
那男人见自己竟然要被第一个开刀,吓得转身就要跑,但却被四个佩刀之一的男人一把抓住,按到了最前面去。
另一个人则是拔刀逼在他颈前,紧接着唐竭向前一步,阴冷的声音响起:“再敢动一下,就割了你的脑袋。”
唐竭看众人的眼神就如同看蝼蚁一般,这下不光被拉到前面的人不敢动了,所有人都不敢动了。
唐竭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好了,走吧。”
语罢转身朝着房间深处走去。
四个佩剑的男人见唐竭离去,并未出声,而是直接拔剑,将众人逼着向前,一路跟着前面的唐竭朝着房间深处走去。
众人不是没尝试过反抗,只是刚一反抗就险些被四人腰间长剑所伤,所以他们只能被迫朝着房间内走去。
众人一脸绝望的走到了房间里面,本以为进来后就要被这些人挖心弄死了,却发现这房间后面还有一扇门,他们被唐竭带着走出了这扇门,然后竟然来到了另一处和进入那房间之前风景完全不同的地方。
此处仿佛走入了一个结界一般,天地昏黄,狂风大作,吹得地上的落叶飞沙漫天飞舞,周围的群山也都消失不见,仿佛被什么东西遮盖住了一般。
众人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就连楚卿卿都皱起了眉,朝楚锦安和安武帝身边凑了凑。
这个地方的狂风似乎不会停止一般,一直在不间断的吹,但唐竭仿佛已经习以为常,周围四个持刀的男人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众人不敢出声,只能继续跟着朝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又走进了一间房间,那房间中,所有的窗户都是黑色的,透不进来任何光亮,房间内唯一的光源便是唐竭手中拿着的一颗珠子。
众人跟着唐竭手中的珠子,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光亮,他们用手遮着眼睛朝四周看去,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一间极为宽阔的屋子里面,这地方房梁极高,四周无比开阔,甚至说话都有回音。
“大人,这次的人带来了。”
就在众人观察周围的情况时,一直沉默的唐竭忽然开口,众人吓了一跳,似乎想向后退,但又害怕被一刀砍断脖子,只能颤抖着站在原地,谨慎的看着四周。
只见在唐竭开口后不久,一个穿着宽大的华丽衣袍,戴着镶金面具的人就出现在了这空旷的房间之中,“才十六个?”
他声音沙哑,听起来极为刺耳,像是故意让人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一样。
唐竭对他虽然不似张穆对他那般害怕,却也是极其恭敬。
能看出来,他对眼前之人,极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