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透了玄山脚下的断壁残垣。邓先负手立于废墟之上,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萦绕的真气竟让空气都泛起细微的涟漪——这般武功造诣,放眼天下,唯有苏瑶可与之匹敌。
苏瑶握剑的手骤然收紧,剑鞘上的云纹被指节捏得发白。她本是玄山一脉的守护者,今日见邓先背叛先主、屠戮同门,早已按捺不住杀意,正要纵身上前,却见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地掠过半空。
“狗贼!竟敢背叛先主,今日我赵忠定要拿你!”
来人正是皇伯赵忠,他须发皆张,苍老的面容因怒火而涨得通红。只见他飞身上前,手指直指邓先,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邓先见是他,先是一怔,随即勃然大怒:“赵忠!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你竟假扮玄山长老骗我!”
“兄弟?”赵忠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刺骨的寒意,“你背叛先主时,怎不说兄弟?你将我关押在寒狱数十年,让我不见天日时,怎不说兄弟?”
话音未落,赵忠身形猛地一沉,右拳裹挟着雷霆之势向邓先轰去。这一拳正是他毕生修炼的霹雳拳,拳风呼啸,竟有开山劈石之力,周遭的碎石都被震得簌簌作响。
可邓先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手腕轻挥,一股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真气迎了上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赵忠的霹雳拳竟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赵忠更是被真气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皇伯,你且退下!”苏瑶见状,急忙开口。她深知邓先的实力,赵忠绝非对手。
可赵忠哪里肯听,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泛着金光的网——正是玄山至宝“天网”,意在将邓先困住。
就在天网即将展开的刹那,邓先眼中寒光一闪。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只觉一道流光从他袖中射出,那是一柄通体漆黑的魔刃,快得几乎突破了肉眼的极限。
“噗嗤!”
鲜血飞溅,赵忠的一条胳膊应声而断,掉落在地。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
“皇伯!小心!”
不远处的郡王付战见状,目眦欲裂,撕心裂肺地高呼。可这一分神,却给了对手可乘之机。与他对阵的魔渊长老眼中闪过阴狠,趁机一掌拍在付战胸口。
付战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尘埃里,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付战!”
苏瑶瞳孔骤缩,心中的悲痛与愤怒瞬间爆发。她猛地转身,手中长剑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一招“开天辟地”径直向魔渊长老斩去。这一剑凝聚了她所有的力量,剑气纵横间,竟将魔渊长老从中间劈成两半,鲜血与碎肉洒落一地。
她顾不上擦拭剑上的血迹,快步冲到付战身边,颤抖着伸手探向他的鼻息。可指尖触及的,却是一片冰冷——付战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连一丝脉搏都没有。
“啊——!”
苏瑶猛地仰天长啸,声音里满是撕心裂肺的痛楚。众人只见她原本乌黑的三千青丝,竟在瞬息之间化作缕缕白发,周身的真气狂暴得几乎要撕裂空间。
就在此时,一道晶莹剔透的玉楼虚影从她体内缓缓飞出,楼身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正是传说中的九霄玉楼。
“苏瑶,快走!”
玄灵儿的声音从玉楼中传出,她悬浮在玉楼之上,双手快速结印,施展起通天大法。只见一道柔和的白光从玉楼中扩散开来,将苏瑶、重伤的赵忠,还有气息全无的付战尽数笼罩。
下一秒,白光骤然收缩,将几人全部吸入九霄玉楼。随后,玉楼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云霄,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邓先与一众魔渊弟子,在残阳下望着空荡荡的天空,面色阴沉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