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额娘这里可有调养身子的药膳或者食谱?儿子给福晋多调养,才能生出健康的胖儿子才是。”
胤禔有些不耐烦自家额娘张嘴闭嘴就是生儿子生长孙的,那胤礽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额娘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吗?
要是他以后的儿子拉个屎都要被皇阿玛问一问颜色和形状,那可真是,对未来毫无盼头。
惠妃疑惑又带了些审视的打量着胤禔旁边低着头的大福晋,轻拢着袖口嘴角缓慢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
“倒是额娘思虑不周了,自然是身子要紧。”
大福晋听到这不温不火的声音,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身子,本就瘦小的她站在高壮的胤禔身旁,更加显得可怜。
胤禔看似和大福晋琴瑟和鸣,实际并非是个会心疼人的,对于惠妃和福晋之间不算和谐的气氛能感受到,但并不多在意。
惠妃觉得是大福晋挑唆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她对着干,对大福晋更加的不喜。
新婚夫妻相携进宫,回府时身旁各自多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娇娥。
大福晋却不觉的松了口气,他这个夫君前些日子为了要个嫡长孙,正是拼了命的在她身上用力气。
虽说这事总能得些乐趣,但牺牲晚上休息的时间,白天又有府上一摊子事要管,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
多几个妾室可能在外人看来很可怜,但大福晋却觉得挺好。反正自家这位爷为了嫡子给妾室都喂着避子汤,有人分担总比把自己累坏了好。
再说另一个,万一第一胎是女儿呢?按照她这个婆母的性格和刚成婚时他家爷的疯魔,指不定出了月子就开始折腾着要老二。
她是一个血肉做的精养的人,又不是什么草木的物件,哪里就能被这样糟蹋了。
总之对于这一次进宫之行来说,大福晋总体还是很满意的。
胤禔沉默着把玩着大福晋的手,还以为福晋的不出声是在默默委屈。
只是那是他额娘,他能说什么。
两口子也算是南辕北辙的走过了最远的回家路。
虽然大福晋一再表示自己不介意那几个格格的存在,但永远自信的胤禔只执着的认为这是大福晋的顾全大局。
不顾大福晋疯狂的阻止,在正院睡了七八日,才自觉给足了福晋面子。
实际上,手握着皇上亲封大福晋圣旨,还掌握着全部管家权,和未来太子妃私交也不错的伊尔根觉罗氏根本不需要靠大阿哥本人的自作多情。
后院的侧福晋也好,格格也罢,若她连这些人都管不好,身为大嫂,今后就别在一众弟妹中立足了。
大阿哥府上的风云渐缓,穆库什的婚事也开始筹备了起来。
得益于胤礽的茶艺日渐精进,康熙对这个宝贝疙瘩的占有欲和喜爱开始呈平缓下滑的趋势,稳步失去了对养心殿琐事的兴趣。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今后这些小事就不用拿过来了。”
再一次借着探子的手把思念和寝衣送往乾清宫的胤礽,成功晋升为碍手碍眼且没眼力见的小兔崽子。
虽然对于胤礽得了好料子惦记着他这个阿玛很欣慰,但这并不是胤礽要求他只能穿儿子送的寝衣睡的无理要求的妥协。
身为皇帝,穿一穿嫔妃亲手缝制的贴身衣物是情趣,岂是胤礽这个没开窍的兔崽子能理解的?
三月初八,穆库什看着身上正红色绣金凤的嫁衣,跟随内务府大臣,属官二十,护军四十并仪銮队来到太和殿前的午门。
胤礽身穿蟒袍补服,伸手迎穆库什入养心殿。
而提前被送进宫的四位婢女三位嬷嬷一位姑姑也早早把这里的一切都归置清楚。在太子回来行合卺礼前,给等候在外的太子爷的奴才先撒了一波赏赐。
申时,胤礽准时走进喜房,挑开了穆库什的红盖头。
等大婚的仪式都走完,胤礽还得前往文华殿参加自己的喜宴。
看着被红色映衬着仍旧稍显虚伪的笑脸,康熙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叹息儿子和儿媳合作大于感情,还是感叹儿子最爱的,一直都是他这个阿玛。
这份纠结很快在胤礽规矩且一举一动都在散发皇太子气势的举动中被冲散变成了骄傲。
而努力微笑的胤礽,却在时不时的嘶一口气,感叹穆库什下手太狠。
原来喜房内,揭开穆库什盖头的胤礽笑容太过灿烂,为了不让他们虚假和谐的‘假面夫妇’的人设崩塌,穆库什只好客气的给他醒了醒神。
效果自然是明显的,儿子和儿媳都是自己看好且看重的,感情这个东西,有没有都一样。
文华殿的婚宴散场后,养心殿的穆库什也吃了饭,换上了舒适的寝衣。
洞房花烛夜,虽然胤礽面上不显但心里格外的激动,只是穆库什还是冷静的示意胤礽看了一眼门外那个圆溜溜脑袋的影子。
在选择成为太子妃这条路的时候,穆库什就已经做好了被变态康熙时刻监视着的准备。
虽然目前的情况要比历史上的瓜尔佳氏好很多,但该做的准备,穆库什可从没有丁点疏漏。
胤礽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任谁被这样监视着能毫无芥蒂呢?
穆库什挑眉,从一旁的梳妆台上拿起一条红色的丝带,她欺身把胤礽压在床上,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轻轻落下一个玫瑰花味儿的吻。
随后,那道红色的丝带便覆在了胤礽垂涎的红唇上。
她微微使力,两个人的位置便对调了过来。
那双修长略带薄茧的手掩盖在胤礽的嘴上时,叫愣头青太子格外的莽撞。至于两个人稚嫩的年龄,穆库什压根没放在心上。在什么环境做什么事,她从来没有头铁着跟时代掰手腕的想法,她没那个本事。
屋子里的动静很小,外头的小太监只觉得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太过平淡。
叫了一次水后,里头明显拖了些时间,小太监受过专门的守门训练,自然没有把这计划内的意外当一回事。
只是负责给太子妃清洗的是穆库什的人,康熙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给儿媳妇送人。至于太子和太子妃到底折腾了几次,那就不得而知了。
康熙对于穆库什还是很满意的,在第二日去慈宁宫敬茶认亲时,康熙便一同出席,接了儿媳妇的茶。
并在慈宁宫宣读圣旨,正式册封皇太子福晋钮钴禄氏为皇太子妃。
如今不过康熙二十七年,娶了福晋的只有大阿哥一人。和胤礽的数字团小兄弟们还有唯一的妯娌大福晋一一见礼后,康熙便带着胤礽和穆库什回到了乾清宫。
“皇贵妃身子不好,正好穆库什一直跟着学习,便即日起把宫务接过去吧。”
听着是通知,但实际上账本和对牌已经递到了穆库什手里。
“是,儿臣遵旨。”
想着昨晚的辗转难眠,康熙留下胤礽准备沟通一下父子感情。
穆库什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完全没有依依不舍的新妇之态。
而胤礽也依旧用孺慕的眼神拿起书继续和他这个老父亲探讨学术。
这让康熙昨夜的不痛快仿佛是一个笑话,无声的巴掌落在侧脸上,无形且火辣辣。
穆库什带着宫务和萨仁嬷嬷去了慈宁宫,以请教为由哄的孝庄眉开眼笑。
半晌,萨仁嬷嬷突然告罪出去了一会儿,随即拎着一个食盒进来。
“乌库玛嬷尝尝,这是儿臣那厨子专门研究的点心,可合心意?”
孝庄看着那点心笑意更深了些:“可是给胤礽送去了?”
穆库什脸上带了些少女的羞赧,虽然不多,但在一向冷静的脸上格外明显。
“送去了,胤礽不嗜甜,与乌库玛嬷和玛嬷的都不一样。”
对于穆库什的贴心周到,孝庄早有体会。
她笑着拿起一块尝了尝,虽然没有再提胤礽,眼神却带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