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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陆洋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吃过年夜饭了?”

“刚吃完,张教授家的饺子比食堂的好吃多了。”江宁意的语调轻快,但陆洋能听出其中刻意掩饰的疲惫,想来她这段时间就没怎么休息过。

“你们呢?外婆是不是做了很多好吃的?”

“当然,鸡鱼肉蛋都有,还有邻居送的酸菜和豆腐乳,我们几个吃得停不下来。”

陆洋望着远处升起的烟花,“我们还包了些饺子,虽然形状奇怪但味道不错。”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背景噪音渐渐变小,似乎是江宁意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家里...都好吗?”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只有陆洋能听懂的关切。

“都好。”陆洋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阳台栏杆上敲击着,“就是那些个不干人事的团伙像个苍蝇一样在周围打转,还有那个李文轩了,他对你回不回来过年特别关心。”

江宁意显然也遇到了点麻烦:“王主任这两天也特别‘关心’我,非要看x光片的分析报告,连院长都惊动了。”

陆洋好奇的问:“你给他了?”

“当然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不过我给了他一份修改过的版本,足够以假乱真。”她顿了顿,“对了,张教授的外甥从部队回来了,特意请了假陪我过来吃饭。”

陆洋眉头一展——他当然知道这个“外甥”是怎么一回事。

“替我谢谢他,回去请他喝酒。”

“你那边冷吗?”江宁意突然转换了话题,声音柔软下来,“昆明冬天虽然不冷,但晚上风大。”

“还好,就是...”陆洋望着对面楼顶一闪而过的黑影,语气却丝毫不变,“有点想你包的饺子了,虽然皮厚馅少。”

电话那头传来江宁意的轻笑:“你就会取笑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满身是血,我帮你包扎,结果纱布缠得太厚,你醒来后连筷子都拿不了。”

陆洋听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时候每天三顿水煮大白菜和冬瓜可是把他吃得厌世了。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陆洋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有着漂亮眉眼的女人,在床边皱着眉头给他清理伤口的样子。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未来会一起经历那么多风风雨雨。

“宁意...”陆洋的声音暗哑下来,“等这事过去,我们再休个假吧,就我们两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啊,去个海边城市怎么样?”

“当然,如果我们可以租一艘船出海就更好了,我一直想体验一下船长的生活...”

陆洋的话被电话那头一个男声打断:“江研究员,我煮了汤圆,你是要芝麻馅还是花生馅?”

这大概是一句暗号,陆洋心想。

“就来!”江宁意应了一声,又对电话说,“我得过去了,代我向外婆、小梦和春花问好。”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爱你。”

电话挂得突然,陆洋握着发烫的话筒,久久没有放下。

最后那句几乎耳语般的告白在他心头回荡,甜蜜中带着一丝不安,就像是剧集里主角团立下的flag。

“小陆,跟宁意通完电话了?”外婆刚打完盹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洋转身,看到外婆已经披着外套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两杯热茶。

“嗯,她在张教授家挺好的。”他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中看到外婆探究的眼神。

“她提到什么异常没有?”外婆抿了一口茶,眼里带着担忧。

陆洋摇摇头:“没事的,那边有公安和部队的人关注着。还有特种兵陪同保护她。”

外婆不知道有没有相信陆洋的话,沉默地站在阳台上,想自己的心事。

远处的烟花渐渐稀疏,午夜的钟声即将敲响。

“你打算怎么对付对面楼顶那个?”外婆突然问道,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早餐吃什么。

陆洋的手指轻轻敲击茶杯:“暂时按兵不动。打草惊蛇反而会让幕后之人改变计划,我们更难防范。”

外婆赞许地点点头。

陆洋正要和外婆聊聊刚才和江宁意准备出去玩的计划,让老人家开心。

客厅里突然传来陆梦的尖叫声。他和外婆同时转身,箭步冲回屋内——

只见陆梦和春花站在电视机前,指着屏幕激动地跳着:“哥!快看!新年倒计时了!”

电视里,主持人正带领全场观众一起倒数:“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窗外,鞭炮和烟花同时炸响,震耳欲聋。

陆梦抱完身边的春花又扑过来抱住陆洋和外婆。

“哥!新年快乐!”

“外婆!新年快乐!”

春花也红着脸在后面送上祝福,外婆搂着她们慈祥地笑着。

挂断与陆洋的电话,江宁意站在张教授家的阳台上深吸一口气。

北京的冬夜比昆明冷得多,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凝结又消散。她下意识摸了摸军大衣内袋里的研究笔记——那本记录着“红山玉龙”分析结果的小本子从未离身。

“江研究员,汤圆要凉了。”

张教授的“外甥”——那个自称叫“张锐”的特种兵在门口提醒道。

江宁意转身微笑:“这就来。”

餐厅里,张教授一家和几名家在外地参与“红山玉龙”研究的工作人员正其乐融融地看着春晚。

张锐为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汤圆,芝麻馅的,香气扑鼻。

“谢谢。”

江宁意接过碗,她知道这意味着宿舍附近的暗哨和王主任都已经被处理,同时说明敌人的重心不在她这里。

她注意到张锐的手指关节处有新鲜的擦伤,“你的手...”

张锐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桌下:“下午训练时不小心碰的。”

趁倒计时时大家的注意力在电视上,他压低声音,“刚才接到通知,您宿舍附近的可疑人员全部被清理。稍后我会护送您回去休息。”

江宁意的勺子停在半空。

她想起电话里陆洋提到的家里的情况,胸口一阵发紧。敌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这儿那就只能是盯上陆洋。

但她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麻烦你们了。”

零点之后,张教授的妻子热情地送着同事,学生离开,江宁意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某种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