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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所以直到现在才发作,大约是她身体与常人不一样。

刚刚她心弦绷紧,反应不大;现在精神放松下来了,那药性立马爆发。

“王妃,你怎么了?”

同乘一车的金二娘看到了她的异样。

“不知道。”

她扯着衣裳,显得烦躁难捺。

马车内挂着一盏小灯。

灯中有烛光,照亮她额头,一层细汗,密密麻麻铺成,少女的香气越来越浓郁。

金二娘通一些医道,连忙给她看脉,面色一沉,“中的是神仙笑。那是……是能让人血液喷张的媚药。”

听过。

那不是毒。

而是激发情欲的催化剂。

需要大量出汗,蒸发。

如果发不出来,很容易血管爆裂。

金二娘心下一紧,连忙对着窗外唤了一声:“王爷,王妃被下了神仙笑……定是那茶的问题……”

正在骑马的韩景渊立刻闪了进来,果然看到谢兰台面色沸红,情况很不对劲。

显然,宁王和陆霄这是有备而来。

正常人中了神仙笑,发足得很快,所以,他们故意弄脏了谢兰台的裙子,等她去换裙子时就会发生与外男私会淫乱的场景。

那场景一定很震裂三观。

亏他们想得出来。

韩景渊的眸光瞬间冰冷彻骨,可开出口来的声线,却是极度低柔的:

“忍一下,快到家了。”

他伸手给她擦汗,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暗香——嗯,神仙笑能让少女散发出极致惑人的香,男子会被迷惑住。

“我……热……能不能……把裙子解开……我觉得要炸开了……”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热的,脑子越来越乱,拼命地想要解开身上的束缚。

“你们下去。”

韩景渊对春祺和金二娘吩咐了一声。

二人连忙下车。

“阿逐,赶快点。”

他一边命令,一边给她解开衣裙,让她觉得舒服点。

只是这样一来,车厢内顿时变得春色无边:

罗裳松散,暗香浮动,少女腮红如霞,呻吟声如丝如媚……

试问,正常男人,谁能挡得住这种诱惑?

韩景渊看着她的脸孔越来越红,深吸一口气,在车壁上一按机括,座位顿时发生改变,一侧变成了一张小榻。

他将她拉过来按在榻上,看着神情渐渐狂躁不安的她,在她耳边低低道了一句:

“记得之前的交易吧!”

“什……么?”

她完全无法思考,只知道他身上有一种异样的吸引力,令她想要不断靠近,抓住……

“给我生个孩子。这件事,我们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了!”

韩景渊努力克制着,手指在她脸颊上拂过,嘴里则柔声低问道:

“兰台可愿意?”

她将他的头拉了下来,什么都不说,只是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想从他发凉的衣物上汲取更多凉意,嘴里含糊道:

“好!”

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许下的是什么。

韩景渊直接以自己的唇封住她的呻吟。

而她直接缠了上来。

她的不知所措,她的狂野热烈,来势如此之汹汹,令他跟着差点失控,幸好理智拉住了他。

他哑着声音冲外头吼:“阿逐,望湖亭那边停一会儿,你和阿风他们四下戒备。”

阿逐应声:“是。”

望湖亭那边,有一处精心打造的街区花园,白天会有一些人来踏春赏花,晚上,偶尔会有情人来此漫步私语。

马车很快来到了望湖亭一处不起眼的空地上。

将马车停好后,几个护卫随即四散开,禁止任何人靠近……

车内,谢兰台仅剩的一丝理智,在提醒她,她还在马车上。

可是,当衣裳一件一件被扯掉,她不假思索就缠上了男人裸露的腰背……而那充满力量的手臂,很自然地就拢住了她。

热气蒸腾中,一切似梦似幻。

车窗外,有一道道月光折射进来。

她已看不清他的模样,就如整个人陷入了火炉中,总想寻一个宣泄的窗口,去喷出体内的热气。

即便有一阵阵异样的疼痛在袭来,她也没退缩,反而在迎上去……

她的唇始终被封住,那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包裹着,似要沉下万丈深渊,又似要被推上九重云霄。

起起浮浮中,马车在不断震动……

数丈之远,阿逐忍不住转头打量那驾马车,有点担心他们家王爷会把马车整散,而后,又憋着笑,撇了撇嘴,还摸了摸鼻子。

王爷疯起来真是够疯的。

若放在以前,他实在难以想像他们的主子,会如此的色迷心窍……

现在看到,只要遇上那个人,发生任何事都有可能。

刚刚,王爷说,让马车停上一会儿。

阿逐当时就在想:“一会儿够吗?”

事实上,明显不够。

他们家主子,果然不是常人——即便从未有过通房,可这方面还是无师自通。

那马车估计震动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安静下来,马车上才传来王爷懒懒的说话声:“阿逐……去找点热水来……”

那声音听着很是轻快。

阿逐立刻去附近的酒楼借水桶,买热水,送到马车外头。

韩景渊伸出手,将水拎进马车,转头看用男袍罩住脸孔的小妻子,唇角勾了勾,拧了一把面巾,过来,想将她从袍子下拉出来:

“擦擦,全是汗,湿哒哒的,你难道觉得舒服?”

可拉不下来。

清醒过来后,她就变成这样了,又羞又臊,当起了鸵鸟。

好吧!

他低低在她耳边哄道:“全是我的错。怪我怪我,但……这里也不错……外头风景挺好的……”

谢兰台羞愤欲死——竟被药性所控,就这样委身于他。

虽已成婚,这般亲密本是常理,可他方才还与心上人私会,转眼却与她缠绵不休,令她心中膈应。

转念一想,情爱本非重点,能借他之势达成所愿才是关键。

“我可以自己擦!”

她开出口来赫然发现声音暗哑中透着媚色。

韩景渊终于将她的脸给剥出来了,布灵布灵的眼睛里全是娇羞之色,他挑眉,又低头,亲了一口她已被吻肿的唇,才说:

“你确定你现在还有力气?”

谢兰台红脸:“你是想说,你厉害,现在还能动,我就动不了了是吗?”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真的软成一池秋水了。

“是药性使然。刚刚你用了太多力气,我背上全被你抓伤了,回家后给我上点药……横七竖八的,估计没法看了。”

她捂他嘴。

臊得慌。

他在笑,含糊道:“别动,给你擦一擦……”

半推半就当中,他给她擦完了身子,套上单衣,至于外头那袭裙子,已经没法穿,都被撕坏了。

谢兰台很累,身上不再湿腻腻后,她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望着窗外的星空,还有湖对面那万家灯火,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睡了过去。

那一刻,她想的是:这几天正好是“危险期”,会不会怀上?

*

这天晚上,陆霄被一辆马车带出了玉京城,出现在荒郊野外:

一个坑,将他埋下。

这个天之骄子,陨落的时候,完全是悄无声息的。

威远侯这几日不在玉京城内,根本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

这天夜里,谢兰台就像死了一般,睡沉了去,第二天睡到近中午才醒。

醒来,她浑身发软,身子还隐隐作痛。

昨夜疯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痛感全回来了。

她起身上了净房,发现,有些红肿处全被上了药。

不会是别人。

只会是他。

她脸红得厉害。

这件事上,他的武力值,她领略到了——那样精通,若说他没有过女人,肯定是骗人的。

出来时,她的面色平静无波,却看到韩景渊就在门边靠墙站着,一身玄衣,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眸光亮晶晶的:

“总算是醒了,体力真差。”

又取笑她。

她要躲进净房,现在不想见他。

但他动作更快,一把将她拉了过去:“昨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今早上又没吃,不饿吗?

“换身衣裳,陪我吃顿饭——还是,你后悔了?”

他低头看她,很认真。

“没有。”

她闷闷道。

他将她轻轻抱起,让她稳稳坐在梳妆台上,双手撑着妆台,微微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记轻柔的吻:

“我让她们过来伺候你洗漱。等一下我要出城,好几日才能回来,不想陪我吃顿饭吗?娘子。”

谢兰台抬眸,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心情复杂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双手抚上他的脸颊。

这是一个极其出类拔萃的儿郎,他明明心有所属,却又不忌惮与别的女子纠缠。

古来男子皆以猎艳为傲,仿佛占有越多越能彰显男子的雄风,可她不愿沦作其中之一。

“看得这么仔细,终于看上眼了?你夫君我不差吧!”

他微微一笑,又亲了亲她的鼻尖,怜惜之意溢于言表。

“嗯。你很好。”

她轻声应道。

“哦,看来是满意的。”

他低笑,凑近她耳畔,嗓音低沉似蛊:“为夫也满意。所以,还要……再体会一把吗?”

刹那间,谢兰台恍然领悟了那声“满意”背后的深意。

当他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时,她慌乱地夹紧了环在他腰间的双腿:“韩景渊,不可以……”

话音未落,她蓦地又涨红了脸,眼睫低垂着不敢看他,唇瓣被咬得泛白,声音细若蚊呐:

“疼……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