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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章#

系统赠送的特殊礼物是一封装进古朴信封里的信。

俩人拿到的各是“自己”写给对方的信。

只是还没来得及翻看,眼前的小屏幕又发出了声音:

『感谢各位的参与以及积极演绎』

『为了加深各位对《蛊爱》这个故事更深的理解,现开放剧本还原,各位可通过查看相关的VcR了解到整个故事的全部过程,包括各位最后的犯罪时间。』

大部分玩家到这个阶段就会直接退出了。

他们玩这种游戏就是为了体验飙戏的爽感,至于到底是谁杀死了死者,其他的角色又有什么关联,他们完全不在乎。

温柒柒本来也是不在乎的。

但她很好奇,那个被她遗忘记忆的那段时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很好奇,这群人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将孙教授推向死亡的深渊。

于是那封特殊的信被她放置在了另一端,转而点开了屏幕上的“播放”按钮。

镜头的一开始,是一个雪夜。

孙秉言只是个普通的研究生。

但他热心肠,乐于助人是每个认识他的人都会贴在他身上的标签。

无论是同学,老师,还是邻里朋友,没有一个人不喜欢这个阳光的小伙子。

哪怕,他有一点畸形。

知情的同学偶尔也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传递着他其实是近亲结婚而缔造出来的六指怪物的消息。

一次偶然的机会,孙秉言听说了所在村庄丢失孩子的消息。

虽然他积极协助警方帮忙调查,但线索总是在通往大山的小路上尽数消失。

无数的证据似乎都在指引着他们进山,可附近村子里的人都拼了命地阻拦他们。

他们说,那村子里有可怕的怪物,能操控蛇虫,吞人于瞬间。

当地的村干部也不止一次让他们放弃调查,说那山里实在是太过于恐怖,去了,可就没命再回来了。

由于村民的阻拦,再加上上级迟迟不肯下发命令,这件调查就被迫终止了。

直到二月份,大学茫茫,有三四个村子的人哭着找上警方,说一周内一个村最少丢了六七个孩子。

这三四个村,就是近30个孩子。

这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社会安全,警方决定出动,压近大山。

丢失的孩子有三四个还是孙秉言来这边村里兼职教书时教过的孩子,他义不容辞申请加入调研团。

调研团总共十个人组成,除了六名持枪的武力警员之外,剩下的四人,就是孙秉言,一个罪犯心理学研究专家,一个行为分析研究员和一个速写师。

大雪茫茫,进山的路不方便。

但好在还带了几只警犬,不至于遗失方向。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这处隐藏在大山内部的村寨。

一个,只在民间民俗中听说过的蛊虫峒寨——夜峤峒寨。

上级的指示是让他们这次主要以调查为主就好,由于其内不可控的危险因素,要他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莽撞。

可进村的那一刻,迎接众人的却是当地村民热情满满的招待。

如此的好客,倒是给调研团打了个措手不及。

无论是那位擅长研究心理学的专家,还是那位通过行为就能分析出罪犯动机的行为学研究员,在接下来的三日都没能发现这里的异常。

唯独感觉到异常的,是什么都不会,说话完全没有效力的孙秉言。

许是因为天生就六指遭受过太多人异样眼光的原因,孙秉言对于“畸形”这种事格外的敏感。

以至于调研团上上下下十个人只有他发现了这里的孩子大多数有些很细微的“畸形”症状。

比如裂唇,比如六指,比如......被当地人奉承为圣子大人的那双,异瞳。

莫名地。

孙秉言在看到这里能坦然接受这些孩子身体上的畸形,甚至能够像对待正常孩子一样为他们赐福,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时,他居然有些羡慕。

当那所谓的“圣水”随着阿婆的手指点到他额头上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个偶然来这里被赐福的调查者,而是......

本就该生活在这里的同类。

调查团在这里驻扎了15日之久。

不仅没有找到任何丢失小孩的线索,甚至还被这里纯朴无华又和谐友善的民风所感化,渐渐有些流连忘返的意思。

在准备跟随调查团离开这里的前夕,孙秉言有些舍不得。

躺了很久也没能入睡后,他独自一人趁着夜色躺在了山坡上望月亮。

随后他就撞见了一件诡异的事——

一群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跟着一个老婆婆,眼神空洞,精神麻木地路过。

看起来像极了......

干尸。

但那些少女胸口明显是有起伏的。

他们是活的,但有时完全听话任人操控的。

对此,孙秉言忽然就想到了来之前从村里听说过的传闻——

夜峤峒寨里的人,可都会下蛊。

难道......这就是下蛊导致的?

孙秉言没敢轻举妄动,也没能找到个合适的机会把他看到的消息告诉调查团里的人。

他发现他只要是想说这件事,就总会有人明里暗里地阴森森地注视着他。

直到调研团谢过村寨里村民这些时日的照顾,准备离开时,孙秉言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他要求,留在这里。

......

也不知道一腔孤勇的热血能沸腾多久,

但孙秉言还是义无反顾地驻扎在了这里想要探寻一些真相。

关于蛊术,关于外界所言的怪物,关于......

这个村寨里怎么这么高比例的畸形儿。

小住了半个月后,孙秉言依旧没能发现什么线索,反倒是每天还是被照顾得很好。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外界的来信。

是曾经帮助过的村民寄过来的。

开头的第一句就问他是不是还活着。

孙秉言以为他在开玩笑,随后嘴角就在看到第二句话时猛然停住。

[调研团除了你之外的那9个人,回来之后......全死了!]

在信纸哆嗦着掉在地上的那一刻,孙秉言石化了。

紧接着他就看到有人帮他捡起了那张信纸。

随后就对上了那双只有近亲结婚才会导致的异瞳。

他听到他说:

“今晚,村寨会为你举办重生的仪式,记得准时过来,”他扯了扯嘴角,莫名地让人惊悚,“逃出这里的下场,你已经看到了。”

“别做无用功。”

“操控蛊虫远程取你命,还挺耗费精力的。”

他明明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让人忍不住想打寒颤。

逃不出去了。

进来了,就会把命交代在这里。

孙秉言,彻底慌了。

......

他最后还是去了那场仪式。

那场只为他一个外乡人筹备的“脱胎换骨重塑新生”的仪式。

虽然字面意思很美好,但孙秉言听旁边碎嘴的盲人姑娘说了,这个仪式是要往他身体里种下圣子培养的最强的宿命双生蛊,从此以后他的人生就不会再归他,无论圣子要求他做什么,他都会被操控着去完成。

盲女还告诉他不必害怕,不仅是外乡人,村寨里的本地人成年了也会种下这种蛊,大家这辈子都会永永远远地生活在一起,多好。

孙秉言没有感觉好,只觉得毛骨悚然。

台上的仪式还在准备阶段,抖抖抖的孙秉言顺便从盲女那里听到了关于这个村寨炸裂的事实——

圣子会和自己的亲生妹妹做实男女之事。

村寨里还会不断给圣子供应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他们的孩子长大后会继续近亲结合,只为了产出最强大的后代。

所以那天晚上看到的.......

所以这个村寨里有这么多畸形儿的原因......

所以就连他们最崇尚的圣子也不过是......

孙秉言甚至已经顾不上害怕了,他在疯狂给旁边被这群神经病洗脑的盲女纠正价值观:

“不是不是,那不是什么宿命神选,也不是什么天机赐福,那是乱伦啊!”

“是不被允许的啊!”

他声音稍稍大了点,便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连带着台上正在跳仪式舞的圣子都停了下来。

他像是感觉到了无趣:“既然客人对我们的习俗没有那么感兴趣,那我们就直接一点吧。”

“叫蛊女上来,撬开他的脑壳,抽出他的神经,把宿命双生蛊塞进去。”

光是听这些文字孙秉言脑子都快直接炸开了。

他以为他要死在这里。

但他见到了那名柔美至极的蛊女。

她问了他一句话:

“你是从外面来的?”

在孙秉言呆愣着点点头后,蛊女放开了手中粗猛恐怖的蛊虫,“我可以救你一命,但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蛊女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我怀上圣子的孩子。”

虽然已经知道圣子和蛊女注定是亲兄妹了,孙秉言的神情在那一刹那还是难掩的惊愕。

“我不想他们,再重复我和我哥的宿命。”

“我想要他们自由。”

“孩子预计下个月初二诞生,我会假装流产,我的妹妹会替我把这两个孩子接走假装是她生下来的,圣子会替我们打掩护。”

“我们需要你,带他们永远离开这个村寨。”

......

孙秉言不知道蛊女和圣子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

但孩子诞生的那一刻,他们确确实实如愿以偿将那两个孩子转移到了盲女的家里。

又以他为借口,说这两个孩子是盲女与其他男人所生,而孙秉言对盲女心仪已久,愿意承担起父亲的角色。

莫名其妙喜当爹的孙秉言:“......?”

不过好像正好以这样的由头,村寨里大部分人对他降低了警惕,他也更方便去调查村内隐藏的真相。

在和平共处了一段时间后,孙秉言趁着蛊女溜出来看望孩子的时候问过她,为什么身为圣子蛊女还要逃离这样的命运。

除了有违伦理道德之外,他们在这个村子几乎享受着绝对的掌控权。

就像古代的皇帝和皇后,可以呼风唤雨拥有他们想要的一切,这样不好么?

蛊女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

“我们,也是受到操控的。”

“看似目前是我哥在操控村民,实际上还有更上一层的外来者,在操控着我哥。”

“而我的身上......”

她气若游丝,看着随时都要消散了。

“从来没有停止过被种蛊。”

“那种感觉,生死不如。”

......

没过多久,那位美丽清秀的蛊女就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盲女哭了很久。

孙秉言不知道安慰什么,在蛊女的墓前站了很久。

直到盲女哭得快要断气,孙秉言才安抚了她人死不能超生。

更何况,死亡对于她的一生来说,或许是解脱。

盲女将一枚戒指还有一个纸条塞给了孙秉言,说那是蛊女留给圣子的,因为她身体后期越发羸弱,村民已经禁止了她去看望她的哥哥,而盲女作为亡者的妹妹,同样被他们视为不幸。

只有孙秉言,是唯一有机会将这枚戒指交还给圣子的人。

“请您转告圣子,蛊女希望他......”

“平平安安地活过25岁生日。”

孙秉言早就从盲女那里听说过圣子短命,但没想到会短到蛊女刚逝去,他还没帮着忙完蛊女的丧葬礼,就听到了圣子离去的消息。

再之后听到更多的实情,说的是蛊女死的第二天,圣子就自杀了。

孙秉言静默了许久。

手中那枚戒指以及那张刻着“爱,是疯子的游戏,是你我活下去唯一需求”的字条,顷刻间就得到了具象化。

再之后,由于村里的掌事人以为这届的孩子没有蛊女与圣子的亲生骨肉,所以就干脆将所有适龄的孩子一同叫去提前训练控蛊的能力,好从其中选到一个与圣子血脉最为接近的替代品。

盲女名下的两个孩子也在名单之中。

哪怕孙秉言千叮万嘱两个孩子不要显露自己对于控蛊的天赋。

可在妹妹收到欺负的时候,还是激起了哥哥天生的本能。

那天,是村里的掌事人带着两个孩子敲响了盲女家的门,对开门的孙秉言说:

“我们聊聊他们的身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