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林然哥?可是什么?”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林然又叹了口气:“南星,勿忘我不是单纯的药,除了药和毒,里面还有很邪性的东西,所以,光凭医学是解决不了的。”
“邪性的东西?那是什么?”我不解。
“——,施毒者的血。”林然的声音有些紧绷。
“那,是什么意思?”我茫然。
林然停了一下:“南星,施毒者的血溶进药剂中,才会让中毒者在离开施毒者一定距离后毒发。这种毒本来是热带雨林一些原始的部落里,女人为了留住男人而发明出来的,后来辗转流落出来,但即便是在黑道,也很少有人会用,一来是药物不易得,二来是被人所不齿,所以勿忘我只是传说,我也是机缘巧合见过而已。”
“你——,见过?”我不由欣喜。
“嗯,见过一次,也是跟霍景川和童乐他们一起。”林然道。
“所以,你们都知道另外一种毒药可以缓解疼痛,但治标不治本是吗?”我问。
“是。南星,那是不得已才用的办法,最后会被两种毒药折磨死。”林然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痛苦。
“林然哥,是谁?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心里不禁有些起疑。
林然没有说话。
“林然哥?”林然的态度让我十分不解。
“南星,我立刻动身去找你们,我解不了毒,但至少我在,你会安心些。”林然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呆呆地发愣。
我总觉得,这件事十分不简单,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是小舅舅和霍景川都不愿意开口的。
我转身,有些茫然,却被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小乙吓了一跳。
“小乙?”小乙身上的伤都包扎过了,手臂上缠着绷带,额角贴着纱布。
“星姐。”小乙挺了挺腰身。
“找我吗?”我问,脑子还没有从林然的话里转过来。
小乙点了点头:“星姐,霍小爷中了勿忘我的毒。”
我愕然地看着小乙,霍景川中毒的事,他怎么会知道?他是和我一起去的现场,消息应该比我滞后。
“你怎么知道?”我问。
小乙垂了眸:“我知道那种毒,因为我外婆也会下。”
我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真的?小乙?”
小乙点了点头。
我压低了声音问:“那你外婆知不知道有没有解毒的办法?”
小乙犹豫着,点了点头。
“带我去见你外婆,立刻!马上!”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小乙轻轻挣开了我的手臂:“星姐,这件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点头:“明白,这么奇怪的东西哪那么容易解的?一定不简单,但是,只要有方法就行,有解药就行,无论有多难,我都一定要做到,要把霍景川的毒解了。”
小乙看着我:“可是,如果——”
“没有如果,小乙,没有霍景川,就没有南星了,你明白吗?带我去见你外婆。”我笑着打断小乙的话。
小乙低头喃喃道:“四爷和霍小爷会杀了我的,不,会活剐了我的。”
我瞬间明白了,连忙一拉他:“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吗?你先埋在心里,你等我的消息,小乙,星姐一生的幸福都是在你手里了,你一定要帮我!”
关键时刻,要善于利用感情攻势。
小乙果然咬了咬牙,缓缓点了点头:“星姐,我外婆,在国内。”
我明白了:“你先帮我问问,怎么能先缓解霍小爷的痛苦,我想办法尽快回国。”
小乙点头道:“最好能把那个下毒的女人也引到国内去。”
这个,好像有点难度。
“她很有用吗?”我问小乙。
小乙点了点头:“应该有用。”
“好,我来想办法。”我答应下来。
我与小乙分开,我下楼来,加入到久别重逢的叙旧中,老爷子正在夸我能干。
霍景川微笑着向我招手,让我坐到他身边去。
小舅舅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伸手就把路过的我捞过去,按在了身边,挑衅似的冲着霍景川扬了扬眉。
霍景川没说话。
霍老爷子笑道:“童乐,要不然咱们到书房去商量一下与合作的事?”
小舅舅笑了笑:“老爷子,合作的事,没有问题,其他的事嘛——”
霍老爷子一挥手:“合作就是前提了,我们先去谈谈细节,南星,你看霍景川的脸色这么差,这些天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了,你去陪他收拾收拾休息一下,交给你了!”
小舅舅刚想说什么,霍老爷子就一把拉起了他:“南星有你这个舅舅,可真是她的福气啊,说来你也是不容易,年纪轻轻的,要管着偌大的家业,还要照顾外甥女,南星又是个跳脱的性子,可真是难为你了。”
小舅舅的嘴巴闭上了。
我在心里笑着打跌,原来有人能治得住小舅舅啊!
我更加佩服霍老爷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真是被他用到了极致,真是活成精了啊!
我不敢碰霍景川,霍景川却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慢慢向房间走去。
待他洗好澡,我帮他吹干了头发,扶他上了床,他的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白。
我心里十分难过,恨不得把那个童颜揪过来掐死,不,活剐!
霍景川示意我把电脑拿给他。
我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我刚刚检查过了,他们还没有发现,正在继续运行。”
霍景川点了点头,看着电脑说:“南星,尽快安排行程回国,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留下的后门,这里不是我们的主场,烈焰盟刚刚经历过浩劫,伤筋动骨,不适宜再应战,引到国内去,联合曲浩,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精神一振:“好,我立刻就安排。”
看着霍景川专注的样子,我小心地问:“霍景川,你疼吗?”
霍景川抬眸,轻轻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南星,你在我身边,我看到你,就有毅力的勇气与之抗衡,明白吗?”
我鼻子一酸,用力点了点头:“霍景川,我一定想办法解了这个毒,不会让你再受苦,我宁可自己痛,也不要你痛。”
霍景川向我伸出手,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
“傻丫头,这话应该是我说,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痛?我是个男人,这点痛本也不算什么,你别胡乱担心,看着你现在这么能干,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