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霍靳言总问她,“你配么?你是我的什么人?”这种绝情的话……
“霍靳言,你是不是喜欢我?”
霍靳言耸了耸肩,无奈摊手。
“很难发现吗?
不喜欢你,我这是在干什么?”
“不是,你没懂,我是想问,你是不是一直都喜欢我?”
“嗯,你还不错。”
什么叫还不错?这嘴是钛合金的吗?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开始……
霍靳言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镜头,是许尽欢在迎新晚会上,边唱边跳的那首《honey》。
丰胸细腰大长腿,还偏长了一副幼态脸,娇中带嗲的声线,让整个会场从她开口的第一句歌词就躁动起来。
没人在意她不太熟练的舞步,穿过话筒的呼吸声,让现场更加兴奋。
现场数千人同时怦然心动,学生们像疯了一样为许尽欢尖叫欢呼。
霍靳言亲耳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老婆!”,立刻被旁边同学扇了一巴掌,“辣个是你老婆?那明明是窝老婆撒!你连人家叫啥子都不晓得!”
“你晓得!你说她叫啥子?”
“刚刚不是报幕了吗?叫许尽欢!大一学妹!”
许尽欢!原来是她!
怪不得觉得那么眼熟。
当初霍靳言和老霍从高速公路边上救了她。
老霍开车,霍靳言怕人死了,为她做了一路的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做得他整个人都快废了,快到医院的时候,许尽欢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
“哥哥,你为什么要亲我的嘴?
你长得那么好看,你叫什么名字?是白马王子来接我了么?
我叫许尽欢,亲了嘴,可要和我结婚对我负责哦!”
许尽欢从小颜控,见到好看的小哥哥,就会把许爸爸亲授的黄毛常见套路反向应用一遍,都形成肌肉记忆了。
被拒绝了也不气馁,真答应了也不会怎样。
她就是那段时间单纯的沉迷于搭讪好看的小哥哥。
当初就连沈思珩都被许尽欢调戏过,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许尽欢在捉弄人,没人把她的话当真。
可霍靳言不知道。
他刚从m国回来看望爷爷,十六岁的霍靳言,不苟言笑了十六年,哪里遇到过这样不矜持的女孩子?
吓得霍靳言催着老霍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又催着老霍跑路,生怕好心救人,再把自己搭进去。
他只不过是看她可怜,于心不忍,才会让老霍停车救人,谁要对她负责了?
她不过就是有一点好看,他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优秀的女孩子。
奇怪的是,从那之后,只要有女孩子对霍靳言表白,他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许尽欢的脸。
直到他再次回国读清大,在迎新晚会上看到长大后的许尽欢。
那一刻,霍靳言的心脏背叛了他,不听话的“砰砰”乱跳,按都按不住。
霍靳言觉得既然他们两人这么有缘,兜兜转转还能遇到,他也不是不能负责,如果她还想让他负责,他也可以对她负责。
可是整首歌唱下来,霍靳言敏锐地发现台上的许尽欢眼神始终盯着一处。
霍靳言顺着许尽欢的目光,锁定了台下的顾南荀。
她看的是那个人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许尽欢喜欢那样的?眼光变差了……
很快一首歌唱到结尾,许尽欢用手指比了一个心,朝着台下虚空射出爱的弓箭,然后大声表白:“南荀哥哥,爱你哟~”
这一刻,全场男生一起失恋。
顾南荀的同学们大声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顾南荀像是全场唯一mVp,在人群的簇拥之下走到台前,拍了拍手,张开手臂。
许尽欢就从台上一跃,落进他怀里,两个人的动作自然熟练,仿佛已经练过千百遍。
霍靳言当时就听到周围一片哀嚎:“啊~~~我老婆有男人了!才大一啊!下手也太快了吧!一点机会也不给啊!”
“你个夯货,我早就见过他们两个在自习室一起自习,人家从高中就预定咯,这是养成系女友,我们哪有那个机会撒?”
高中?他预定的可比高中早。
霍靳言当时是不信邪的,他觉得许尽欢之所以会和那个什么南荀哥哥在一起,一定是因为他当年没给她回应。
什么“南荀哥哥”,听着就晦气,“靳言哥哥”才对!
他就是抱着拨乱反正,熹妃回宫的心态去和许尽欢搭讪的。
因为缺乏和女孩子搭讪的经验,霍靳言提前做了不少预案。
如果她在他和那个叫什么南荀的之间摇摆不定怎么办。
如果她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个顾南荀不肯放弃怎么办。
他甚至查了顾南荀的家族背景,觉得不足为惧,有很大的周旋空间,实在搞不定再让老霍出手。
他也查了许尽欢的家庭情况,知道许尽欢的父母在那次车祸中去世了,她这几年过得很辛苦。
查到这里霍靳言很是后悔。
如果当初答应对她负责,把人留在身边照顾,她也能少受一些苦。
爷爷和爸爸都很喜欢女儿,不知道会多疼爱她,养成系女友原本该是他的才对!
霍靳言自信满满,觉得一切都不晚,他回来得很及时。
没想到许尽欢根本不记得他。
她不仅不记得他,还拍着他的肩膀说顾南荀的身材有多好,让他多练练,身材好才会有女孩子喜欢。
她像打发其他不自量力的追求者一样打发他,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那一刻,霍靳言简直气疯了,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脑海里的冷笑,笑自己像个小丑。
搭讪失败,霍靳言转头就去学校附近的健身房报了一年的私教课。
由于他本来就对自己要求严格,私教课没上满两个月,他的身材已经好到可以直接出道做模特的地步。
但是依旧改变不了许尽欢和顾南荀在校园各处如胶似漆,哪怕是和他同在一个教室里上课,许尽欢也没给过他一个眼神的地步。
许尽欢经常来蹭顾南荀的课,他就故意坐在两个人旁边。
在食堂吃饭,他甚至和他们两个拼过一张餐桌。
他帮许尽欢捡过三次饭卡,问过两次路,借过一次水笔,在走廊偶遇过无数次。
没有用,许尽欢的眼里只有顾南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