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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岐黄手记》再版·新增10年病例

诊桌一角的阳光里,十周年纪念版《岐黄手记》正泛着温润的光。苏怀瑾刚送走上午最后一位患者,指尖抚过特种纸封面,触感带着细微的颗粒感,像触摸着河坊街的青石板路。封面上的红景天图案比初版鲜活得多,紫色花瓣边缘泛着自然的光晕,背景里添了几笔淡墨——社区健康站的白墙蓝顶剪影,还有台简笔画的显微镜,镜筒里隐约能看到红景天多糖的分子结构。

“新增了整整50个新病例。”她侧过头,对正给药罐加盖的小棠扬了扬下巴。小棠放下手里的活计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书页,发梢扫过纸面,带起一阵淡淡的当归香。

苏怀瑾的指尖停在目录“现代生活相关病症”那一页,轻轻翻开。泛黄的内页上,钢笔字迹清秀却有力,旁边贴着张彩色照片——电竞选手小陈正举着手腕展示,曾经肿胀的腱鞘处只剩淡淡的印痕。“你看这个‘电竞选手腱鞘炎’,”她用指腹点了点病例描述,“以前哪有这毛病?小伙子每天训练12小时,右手腕肿得像发面馒头,西医建议打封闭,他怕影响操作不敢来。”

她翻到下一页,是详细的诊疗记录:“初诊见腕部红肿,压痛明显,舌暗红苔薄黄。予桂枝汤加桑枝30g、鸡血藤20g,取‘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之意。配合艾灸阳溪穴,每日两次,每次15分钟。嘱其每小时做‘腕部绕环’三次……”

“后来呢?”小棠追问。她记得小陈,去年夏天总穿着队服来复诊,背包上挂着战队徽章,每次都把药方拍照发在粉丝群里,说“瑾姐的方子比护腕管用”。

“调理两个月,现在能打职业赛了。”苏怀瑾笑了,指着照片里小陈比出的胜利手势,“上周还寄来队服,说要给‘幕后功臣’留件纪念。”

指尖滑过页脚的批注:“现代职业多有特殊性,需在古方基础上‘靶向给药’。桑枝专走肩臂,鸡血藤通经活络,似为电竞者量身定做。”字迹旁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是苏怀瑾独有的标记。

她又往后翻了几页,停在“直播带货嗓”的病例上。这页贴着胖大海与蝉蜕的标本,旁边印着段录音转文字:“主播小林,女,24岁。主诉‘连续直播6小时后声音嘶哑,咽痒如虫爬’。查咽喉充血,舌红苔薄黄。予胖大海5g、麦冬10g、蝉蜕3g,沸水冲泡代茶饮。教其按压鱼际穴,每日三次,每次2分钟……”

“这个蝉蜕加得妙。”小棠忽然开口,“以前只知道胖大海清咽,没想到加了蝉蜕,对付用嗓过度的‘破锣嗓’这么灵。”

“《本草纲目》说蝉蜕‘治咽喉肿痛,声音嘶哑’,它轻浮走上,能引药力直达咽喉。”苏怀瑾指尖划过标本,蝉蜕的翅脉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现在好多主播都成了回头客,说比进口润喉糖管用,还特意把咱们的茶包挂在直播间当‘镇场之宝’。”

诊室门被轻轻推开,弟子们抱着药材进来,看见摊开的手记,都忍不住围了过来。阿凯踮着脚从人缝里瞅,忽然指着某页的舌诊对比图笑出声:“这不是张老伯吗?他那高血压,前后调理了五年,现在西药都减到半片了!”

照片里的张老伯坐在仁济堂的天井里,手里举着体检报告,笑得露出豁牙,背景里的老樟树绿得发亮。旁边贴着张泛黄的处方笺,是五年前的初诊记录:“血压160\/100mmhg,头晕如裹,舌体胖大边有齿痕,苔白腻。辨为痰湿壅盛,予半夏白术天麻汤加减……”再往后翻,是每年的复诊记录,药方在慢慢调整,血压数值稳步下降,最近一次的记录旁,贴着张手写感谢信,字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瑾医生让我知道,高血压不是一辈子的敌人,是能慢慢处成朋友的。”

“这才是最好的医案。”苏怀瑾合上手记,封面的红景天在阳光下仿佛又鲜活了几分。她想起十年前,第一版《岐黄手记》刚出版时,自己总担心写得太浅,怕被同行笑话“不专业”。那些纸页上,满是青涩的批注,连病例描述都带着学生气的拘谨,比如写“失眠”,只会照搬古籍“不寐”的条文,却不懂写患者“凌晨三点盯着天花板数羊”的窘迫。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出版社编辑发来的视频请求。接通后,屏幕里的编辑举着销量报表,背景音里能听到仓库打包的沙沙声:“苏医生,您这书简直是现象级!首印10万册三天就卖空了,加印的20万册也被各大书店和电商平台预定了大半!”她把镜头对准电脑屏幕,评论区滚动着密密麻麻的留言:

“孩子积食查第78页,老公熬夜翻第103页,婆婆更年期看第156页——这哪是医案集,分明是家庭健康圣经!”

“作为程序员,终于看懂了什么叫‘久坐伤脾’,照着书里的‘办公室五禽戏’练,腰不酸了!”

“把药方里的药材换成食材,就是现成的药膳方,昨天给老公做了‘当归生姜羊肉汤’,他说比吃补品管用!”

编辑激动得声音发颤:“好多读者说,这书比说明书还好用,连配图都贴心——舌诊图旁边画着卡通表情包,痰湿体质配‘包子脸’,阴虚体质配‘干巴巴’,连我家孩子都能看懂!”

苏怀瑾笑着道谢,挂了视频,转身把书放进仁济堂的玻璃展柜。她特意将这本纪念版摆在第一版《岐黄手记》旁边,两本书的大小一模一样,只是初版的封面已经泛黄,纸页薄得近乎透明,边角卷着毛边,像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她记得第一版出版那天,祖父摩挲着封面,指着扉页那句“医道漫漫,唯敬与诚”说:“写医案不是记流水账,是记着每个患者的苦,记着自己的初心。”那时她似懂非懂,只知道把每个病例写得像论文般严谨,却不懂在药方旁加句“药太苦可加两颗冰糖”的体贴。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两本书上,仿佛能看到时光在字里行间流淌的痕迹。十年光阴,从那个开方前要反复翻书、需得祖父在旁盯着的新手,到能写出让普通人看得懂、用得上的“生活指南”,变化的是日渐纯熟的技艺,不变的是扉页那句她亲手写的话。

展柜外,小棠正给新来的实习生讲解药材,声音清亮:“当归要选主根粗长的,断面黄白色,油润的才好……”苏怀瑾望着那抹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岐黄手记》从来不是写给别人看的,是写给时光的——让十年后的自己,能看见来时的路;让十年后的弟子,能接过手里的灯。

就像此刻,老樟树的影子落在展柜上,两本书的封面在光里重叠,红景天的药香穿过纸页,漫了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