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呼吸更重。
眼眸如蛮兽盯着猎物,手臂收紧了一些。
凌纾被他抱得太紧,差点将肺给挤压出来,她岔了一口气,变本加厉的在他腹肌上又摸了一把,\"说啊,这里有没有伤?\"
燕淮扣紧她的后脑勺,将她摁向自己的颈窝处,
这个姿势,凌纾的手也被压制的死死的。
却没料到,手动不了,她的唇能动。
温热的呼吸勾在他耳后的肌肤上,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凌纾又被硌着了。
凌纾故意道:\"临羡,你怎么不说话呀,是哪里疼吗?\"
燕淮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扣在她后脑勺的手指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喉结滚动了无数次,最终将唇欺在凌纾最敏感的颈项。
俩人就像较劲似的,你来我往,谁也不服输。
直到凌纾也开始热,热的想脱衣裳。
二人都出了一身薄汗。
尤其是燕淮,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裳,更将他的伤口腌得火辣辣的疼,
他\"嘶\"了一声,眼睛都红了,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可怜。
凌纾一时失神。
燕淮的长相,与哪个世界的都不太一样。很难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少年气与沉稳的结合。
可他都有。
苍白而阴鸷,时而用那执拗的个性,去击溃别人的心。
他像一把没有手柄的刀,锋利且伤人。
能将人手割破,亦能将人心扎穿,同时又毁了他自己。
凌纾本人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很危险,她也无法承受终有一天,对方因放弃自己而留她孤独一人。
可这是在攻略,凌纾心疼他,可怜他。
燕淮察觉到她的眼神越来越温柔,他贪恋无比。
这屋里的温度都灼烧了几度。
燕淮忽然握住她的手往下,红着眼道,\"这里疼。\"
半个时辰后,窗户随风摇晃一番。
小榆端着药碗,纳闷,\"公主,平常您都不关窗,怎么今日关窗了呀?还锁门。\"
凌纾手酸,试着拿了两三次,都拿不起来,将那碗砸得叮叮当当响。
小榆疑惑道:\"公主,您手怎么了?\"
凌纾干咳了两声,将那发酸发颤的手收回袖子里,\"我就是不想喝药,拿走。\"
小榆半信半疑:\"真的?\"
\"公主!\"她突然抬高音量,给凌纾惊一跳,盯着她。
小榆道:\"您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呀!别让奴担心啦!大公主都骂了我好几顿了!\"
\"……\"凌纾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还好,没发现什么哈。
小缘子:【发现就发现呗,你俩的事全天下都知道了,你还羞耻上了?】
这不是替燕淮羞耻吗。
方才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燕淮红着眼眶喘息的样子,汗珠顺着下颌滴落的轨迹,还有最后他埋在她颈间那声沙哑的\"阿纾\"……
小缘子:【你别想了,我看得见!!我要长针眼了!!】
凌纾:……
——
另一边,凌缨与萧逸进宫后,燕昭还奇怪,来的也太早了。
长骏还冲着他挤眉弄眼,好生难看。
凌缨敷衍的抱了抱拳,\"燕王陛下,有何事?\"
燕昭后知后觉,心道燕淮这个臭小子也不提前知会他一声!
\"哦,自然是有事。\"
他望了一眼长骏。
长骏动了动唇,说了个:\"西庸\"。
燕昭没看懂,属实是长骏嘴唇太厚,咬字用力,根本瞧不出他说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胡诌一个,\"自然是找大公主和萧将军商议西庸一事。\"
\"孤已将赫连靳的舌头送往西庸,不出半月,西庸定有动作,二位精通兵法,擅长布防,朝戈与燕都既已结盟,便想请教二位该如何设防……\"
萧逸对燕昭刮目相看,胡诌都这么天衣无缝。
凌缨也没听出不对劲,这专业对口啊,一下就来了兴趣。
绷着脸说,\"自己家的事儿还要来问我?真是奇怪。\"
可她一边说,人已经三步两步的走到沙盘前,\"西庸若来犯,必走这三条线路。\"
手指精准的在沙盘上划出三道轨迹,\"此处是你们燕地的豁口,最易攻之处,设防也最是薄弱…\"
\"不过,提前派一队精锐加上我们带来的三千架机弩,当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燕昭松了口气。
冲长骏使了个眼色,长骏意会,连忙退出殿外,脚底跟抹了油似的。
萧逸站在她身侧,时不时补充两句。
燕昭听得很认真。
燕地兵防薄弱,这些建议使人醍醐灌顶。
渐渐忘却了替燕淮打掩护的事儿。
一直商议到夜半三分,燕昭还留二人下来用膳。
酒过三巡,燕昭都快喝吐了。
凌缨和萧逸才是微醺状态,非拉着他的王后猜码。
云氏硬着头皮跟他们玩了几十遍,输的惨不忍睹,光喝茶水都喝饱了,途中还如厕了十几趟。
燕昭实在喝不动,趴下了。
萧逸拉着兴致勃勃的凌缨道:\"陛下,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回去了。\"
燕昭醉醺醺的抬起头,不想让他们走,可嘴根本张不开,想吐。
萧逸笑道:\"陛下就别拦着我们了,从下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燕淮那小子,有这体力吗?\"
燕昭:\"……\"
凌缨:??
她还没醉,清醒的很,视线在燕昭那僵硬的脸上停留片刻。
咬牙切齿的,\"什么意思?\"
萧逸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啊,意思是天色晚了,别喝了,回府。\"
凌缨瞬间炸毛:\"好啊!你们一个两个的,联合起来骗我是吧?\"
\"谁指使的?纾纾?还是燕淮那个臭小子?我看你就是没把他打服!\"
\"不对!萧逸!你胳膊肘往外拐!我要休了你——\"
媳妇儿三天两头就要休了他,也没见她舍得啊,雷声大雨点小的。
萧逸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半推半就的拽着她就走,\"我哪里胳膊肘往外拐了。\"
\"我什么都没说啊?你理解出什么了?阿缨,你不要冤枉我,我清清白白一人,非你莫属——\"
燕昭:\"……\"
好恶心的两个人。
燕淮那小子对凌纾不这样吧?
弟啊,哥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