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宁的手机保持着静音状态,她并没有看见,只知道齐砚洲盯着她的手机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
她眉轻轻一拧。
齐砚洲道:“没事。”
伸手将手机还给她。
江月宁接过手机,想认真看一下自己的手机上是否有什么不合适的人。
冷白的灯光打下,一片阴影落在她的脸上,下一瞬,手机摔到地毯上,她的手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按在了沙发上,唇间一痛,她的唇正被男人轻咬着。
江月宁的另外一只手去推他,又被他抓住狠狠按在了心口处,不得挣脱。
这举动属实有些突然。
江月宁被他亲得快窒息,唇间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他终于肯放过她,指腹轻擦着她的唇瓣,眸底一片暗色,“好了天色晚了,去睡觉吧。”
随后整个人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江月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
等到回房间才看到桑朔给自己发的那条短信。
他不会是吃醋了吧?
……
白帆有几天没见到江月宁了,一个劲地追问她前几天去哪了。
江月宁道:“你的题解出来了吗?”
说起这个,白帆脸上有几分骄傲,立马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他之前辛辛苦苦学习几天才解出的答案。
“宁宁姐,你快看看。”
江月宁一看,还当真被他解出来了。
看来那几天是真的在认真看书。
“怎么样,我做对了吧?”白帆高兴道,“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去京大读书了?”
江月宁将车祸的事告诉他,白帆不说话了,扭捏了一阵不知道怎么开口,又殷勤地去给她切水果去了。
白鹤江来看过江月宁画的画,只是看,并没有做多余的干涉。
这丫头聪明,一点就通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月宁没有再去白家,而是待在公寓将那幅画收尾。
那幅画长什么样,齐砚洲都没见过。
几天之后,它被送往比赛评审后台。
当天晚上,齐砚洲为了让她放松放松,带她出去玩。
还贴心地叫了温庭瑶。
两人几天没见,拉着手聊了一会儿天,齐砚洲只能干坐在一边,识趣地没去偷听小姑娘之间的话题。
他手指捏着酒杯边缘,晃荡了两圈,听着楚序讲最近的八卦。
“桑朔也不知道怎么了,中毒似的,要和江若星取消婚约,这事圈里的人都知道了。”
别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齐砚洲知道。
他眉头皱起来,更烦了。
“不过,这事还没定呢,也不一定,不过啊我打听到一个消息,说这订婚对象要换人。”
齐砚洲掀起眼帘,“什么意思?”
他脑子嗡嗡的,乱成一团,思考的能力也变缓慢。
楚序悄悄道:“就是江桑两家照常订婚,不过啊这对象换了。”
接下来就不用多说了。
桑家只有一个儿子,这对象也只能是江家换了,只有两个女儿,要换成谁不言而喻。
齐砚洲将酒杯重重磕在桌上,里面的酒水冒了出来,他将目光落到不远处谈笑的姑娘身上,她没和他说过这方面的事。
那么她知情吗?
他心里有些躁。
他伸手从烟盒里拿了只烟,他这段时间都没怎么抽,站起身,“我去外面透口气。”
楚序想说你一个大男人透什么气,但想到他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可能抽烟要避着人果断闭嘴了。
真是麻烦。
齐砚洲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一支烟抽完,刚准备回去就瞧见了对面站着的人,眉眼微微眯起。
追人追到这里来了。
他抬脚过去。
“聊聊?”
桑朔的本意也是如此。
两人进了一间空包厢,齐砚洲又点了根烟,烟雾缓缓升起,遮住眸间的情绪,桑朔坐在他对面,缓缓启唇,“她不喜欢男人抽烟。”
齐砚洲指尖微颤,手指慢慢曲起,悬在烟灰缸上方,轻弹了一下,烟灰如浮沉般滚落。
“是不喜欢男人抽烟还是不喜欢那个男人,桑总要分清楚。”
他目光略带嘲讽。
桑朔手指慢慢握起,骨节作响。
“我知道你们认识的时间不久,所以你要什么条件?”
包厢内的灯光很暗,只有散散的几束光打下,红色的灯光映衬在他的眸子里,如同一团小小的火焰,“我要的条件,你未必给得起。”
“你说说看。”
齐砚洲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你在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谈这件事?”
桑朔语气坚定,“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够吗?”
不生气是假的,不吃醋也是假的,然而更多的是一种什么也不知道,被隔离在外的躁,一个许书白一个桑朔,两个人都存在于她过去的生活,是他从不曾参与的那段时光。
他甚至连她的学生照都没看过,不知道她的青春里发生过怎样精彩的事情,而面前这个人又在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他们是以什么氛围去相处的。
齐砚洲的学习生涯没有什么太大的乐趣,因为他很忙,一边忙着学习,一边要学习处理家族事务,一心二用,可谓忙得不可开交。
他从小就被当作家族继承人来培养,很多乐趣是从未享受过的。
青梅竹马的确是个令他艳羡的词汇。
可是。
那又怎样?
“你是知道她看不上你,所以打算让我放手?”他觉得有些可笑。
桑朔抬眼看了下腕表,不急不缓道:“我们虽然交集不多,但齐总的名声我大概听过一些,你要玩有很多人陪你玩,她不行。”
齐砚洲轻呵,一双迷离的眼睛看不太真切,“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玩?桑总要是着急,可以再等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给你送请帖,哦,不仅结婚,还有孩子满月酒,升学宴……”
他认真看着桑朔的表情,直到在里面看见愤怒的情绪,才觉得微微解气。
什么青梅竹马在他面前都得乖乖站靠边。
他只是来晚了,不是没气了。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把她拱手让人。
桑朔并不信他的话,齐砚洲这人看起来就像用一张嘴就能把女人哄得团团转的人,生性风流又凉薄,嘴里没一句实话。